唐蘭連忙安撫:“放心吧,沒事的。”
姚雙雙也出了聲:“是啊,沒事的,子昭已經給我發了消息了,他們馬上就到。”
話音未落,姚雙雙就看見轉角處出現了一個人,趕忙道:“若晴,你看,那不就是景淵吧?他回來了!”
喬若晴連忙看了過去。
霍景淵一身白衣黑褲,很簡單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
他好像瘦了很多。
喬若晴激動得鼻子都酸了,立刻往那個人沖了過去。
她跑得快,把霍景淵給吓了一跳,于是趕緊也加快了腳步。
摟住幾乎飛奔過來的喬若晴,霍景淵問:“怎麽跑這麽快?也不小心着點兒肚子。”
雖然是責怪的話,但是語氣卻很溫柔。
喬若晴的臉貼在霍景淵的胸口,能清楚的聽見霍景淵胸腔裏心髒跳動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那麽沉,那麽有力。
雙手箍着霍景淵的腰,喬若晴都快要哭出來了,“你怎麽才回來?他們說你受了傷,說你住進了醫院,吓死我了!”
她從霍景淵的懷裏鑽出來,一雙眼睛不停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又問:“你的傷怎麽樣了?好了沒有?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霍景淵張開雙手讓自己的老婆檢查,臉上挂着笑,“沒有,老婆,我什麽事都沒有。”
喬若晴卻還是不信,手在他身上拍了好久,惹得路過的行人都不由的紛紛側目。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松了一口氣似的,又撲進了霍景淵的懷裏。
霍景淵就笑,揉着她的頭發問:“現在相信了嗎?”
喬若晴的聲音低低的,很委屈,“你吓死我了!我以爲你……”
那麽久都不回來,受傷了也不告訴她,她沒辦法不胡思亂想。
霍景淵沒有找任何借口,就隻是認錯:“嗯,都是我的錯。放心,我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以後有什麽事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喬若晴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看似很用力,但其實隻是軟綿綿的一拳,倒像是小貓收了爪子,用自己的肉墊拍在人心上一樣,讓霍景淵心裏都是一癢,忍不住把人又摟得緊了一些。
唐蘭和姚雙雙知道他們夫妻倆那麽久沒見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不想被人打擾,所以讓他們回了病房,自己先出去了。
然後,姚雙雙就被後面趕上來的孟子昭給拉進了樓梯間。
摟着姚雙雙狠狠的親了一通,孟子昭問她:“想不想我?”
“不想。”姚雙雙别過頭去不看他。
說不想是假的,隻不過是嘴硬罷了。
孟子昭的心裏清楚,所以也不生氣,加上他又不要臉慣了,就把姚雙雙摟得更緊了,還把手伸進她衣服裏捏了一下,“說謊不是好孩子,要被懲罰的!”
接着又埋頭,堵住了姚雙雙的唇。
病房裏,喬若晴跟霍景淵仔仔細細的問了襄城的事,霍景淵也說得坦白,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完了整件事,喬若晴皺了皺眉,“也就是說,車禍的事是袁祥傑安排的?”
霍景淵點頭。
喬若晴又問:“我接到的那通電話,也是袁祥傑讓人打的嗎?”
霍景淵還是點頭。
喬若晴垂下腦袋,開始思索起來。
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霍景淵不想讓喬若晴傷神,所以轉移了話題:“夏停來過醫院?”
喬若晴知道夏停是故意的,本來也沒想瞞霍景淵,現在聽見霍景淵問了,便點點頭,說了實話:“嗯,來過兩次,昨天來就跟我說了你住院的事。”
霍景淵笑着揉了揉喬若晴的頭發,“所以一聽我住院了,你就慌了,還想去襄城找我?”
聽霍景淵說到這個,喬若晴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連說話的聲調都比剛才低了很多:“我當時……就是一時沖動……”
霍景淵本來還想怪喬若晴的,現在對方先放低了姿态,他反倒說不出責怪的話來了,心裏反而還暖暖的。
被最愛的人牽挂着的感覺,真好。
“好了,沒有怪你的意思,不用這麽心虛。”霍景淵親了親喬若晴的發頂,“是我沒有先告訴你才害你擔心了,是我不好。不過,我沒有告訴你有我的考慮,以後就算再有這樣的事,也不要不相信我,好不好?”
喬若晴抿着唇,點了點頭。
是啊,她應該相信霍景淵才對。
“嗯,好,我知道了。”喬若晴很順從的抱住了霍景淵的腰,很順從的答應着。
喬若晴之前一直在擔心霍景淵的情況,現在見霍景淵回來了,還一點事都沒有,這才徹底放心了。
看着喬若晴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霍景淵扶着她躺到床上,又趴在她肚子上聽了一會兒。
“還有三個月,孩子就能出生了。”喬若晴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輕輕放在霍景淵的頭上,說話的聲音很輕。
她說的是真話,但是卻讓霍景淵覺得有些自責。
還有三個月。
原來,他已經去了襄城這麽久了。
握住喬若晴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親了一口,霍景淵緩聲道:“對不起,老婆,我離開得太久了。”
喬若晴倒是無所謂,隻是搖了搖頭,安慰道:“隻要你平安無事回來就好了。”
對于她來說,隻要霍景淵沒事,其他的就什麽都不重要。
霍景淵心裏一暖,拉過被子給喬若晴蓋好身體,“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給程寒打個電話,問問襄城的情況。”
喬若晴便沒有再說什麽了,隻是說讓霍景淵不用擔心她。
到了病房外面,霍景淵确實拿出了手機,但是卻沒有給程寒打電話,而是在電話簿裏翻了一陣,翻到了夏停的手機号碼。
他以前跟夏停說的話,夏停好像完全沒有聽進去,所以他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夏停爲什麽又要多嘴。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撥号碼,霍疆倒是先到了他的面前,“若晴怎麽樣了?”
霍景淵把手機熄了屏,“休息了。”
隔着玻璃往病房裏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喬若晴已經閉着眼睛睡了,霍疆這才放心了一些。
“雖然昨天才證實你住院的事,但是若晴應該很早就有察覺了,聽你媽說,她最近總是休息不好。你有時間多陪陪她。”霍疆囑咐。
他疼老婆,這三十多年,已經成了習慣,老婆比自己還重要。
所以他自然也希望兒子跟他一樣。
霍景淵也确實是個疼老婆的人,點點頭,“爸,你放心吧。”
對于這個兒子,霍疆沒什麽不放心的,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媽現在在醫院,你先跟我去一趟公司,有些事,你應該知道。”
霍景淵于是就先跟着霍疆去了公司。
臨走之前,霍景淵請唐蘭和姚雙雙一定要好好照顧喬若晴,如果喬若晴醒過來問起他,就說他先出去了,很快就回來。
黏在姚雙雙身上的孟子昭就笑霍景淵:“我說景淵,這麽多年了,你對誰都是冷冰冰的,跟座冰山一樣,你這樣就不怕别人說你妻管嚴嗎?”
霍景淵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從一回來就黏着姚雙雙,說什麽都不分開,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被姚雙雙瞪了一眼就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妻管嚴。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妻管嚴也不錯。
好歹有人管啊,這也是很幸福的。
霍景淵跟着霍疆去了公司。
這段時間他雖然在襄城,但是公司這邊有霍疆在照料,所以并沒有問題。
如果實在要說的話,就是,有人在暗中收購霍氏的散股。
霍疆跟霍景淵說了這件事,見霍景淵的臉上并沒有驚訝的表情,他便也不那麽緊張了,微微笑着問:“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
霍景淵自然不會瞞着自己的父親,說得十分坦然,“去年年底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程寒也在查,但是一直沒有線索,所以也就還沒有處理。”
也是沒辦法處理。
總不能不讓别人出手不是?
聽見這話,霍疆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從去年年底,就已經有人開始在收購我們公司的散股了?”
那算下來,時間可不短了。
霍景淵指尖在辦公桌上輕輕敲着,發出輕微又有節奏的聲響,也在刷了漆的桌面上落下陰影,“嗯,尤其是過年那段時間,我們旗下的食品公司因爲出了點問題,股價暴跌,我想,那個時候背後的人應該收購了不少放在口袋裏。”
那麽好的機會,那麽低的股價,如果不收購,那就是傻子了。
要是換了霍景淵,他也會在那個時候瘋狂收購的。
“爸,您查到了多少?”霍景淵問。
霍疆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夾來,推到了霍景淵的面前,“都在這裏了,但是有用的信息不多。既然你從去年就已經在查這件事了,那這些資料就都交給你吧。”
霍景淵翻了翻資料夾,突然懶洋洋的笑了出來。
光笑不算,還“啧”了一聲。
霍疆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他這個兒子,可很少會在他面前有這樣的時候,似乎是在調侃着什麽。
接觸到霍疆的眼神,霍景淵決定實話實說:“爸,我今天才剛從襄城回來,您這個時候就把這些東西給我,是一點兒都不想管公司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