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什麽大事,也不過就是襄城的分公司出了點問題,幾千萬的單子被取消了。
霍景淵把喬若晴的手握在掌心裏,不停的揉搓着,給她活血。
喬若晴抿着唇角,好半晌以後才問他:“你要去襄城嗎?”
霍景淵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了,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隻讓喬若晴好好休息,所以工作上的事,他最近幾乎都沒有跟喬若晴說過。
尤其襄城的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微微眯了眯眼,他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危險,“是程寒告訴你的?”
如果不是程寒,沒有人有這個膽子。
他跟全公司上下都打了招呼,程寒居然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喬若晴反手把他的手握住,“他也是爲了公司好。”
見霍景淵的表情有些愣了,喬若晴又開了口:“景淵,你是我的丈夫,可你還是霍氏的老闆,全公司上下那麽多人等着你去主持大局,你要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那公司怎麽辦?”
她很有幸,能夠成爲霍景淵的妻子,霍景淵還那麽疼愛她。
可是霍氏還有好多人都是要養家的。
霍景淵總不能因爲他,就真的對公司不管不顧,這不是她最開始喜歡上的霍景淵。
霍景淵垂了垂眸,微皺着眉心問她,“你希望我去?”
“我不希望公司出事。”她雙手捧着霍景淵的臉,跟他對視,“公司是爸一生的心血,你要好好經營。”
霍景淵輕輕歎出一口氣來。
隻要是喬若晴說的話,他似乎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好像隻要是喬若晴說得,他就都會心甘情願的去照做。
最終,他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出發去襄城,處理好那邊的事以後,我馬上回來。”
程寒打電話給喬若晴的時候語氣很急,一直拜托她,請她一定要好好勸勸霍景淵,現在見霍景淵答應了,喬若晴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可之後,她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因爲霍景淵給她囑咐了好多東西。
比如每天要吃多少水果,吃幾顆核桃和紅棗,什麽時候喝孕婦奶粉,不要随便出門,如果覺得家裏悶想出去轉轉,那也一定要唐蘭陪着,唐蘭不許的事絕對不許做。
等等等等。
喬若晴全都答應了下來。
晚上,喬若晴給霍景淵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早,程寒就開着車來接霍景淵去襄城。
襄城離江城有點遠,程寒把車開到了機場,要坐兩個小時的飛機,到襄城的時候,是十點過。
襄城分公司的人知道最近跟老婆形影不離的大老闆居然親自莅臨,都覺得受寵若驚,分公司的負責任邱海洋親自開車到了機場來接。
邱海洋還帶了一個助手,叫鄭飛,年紀跟程寒不相上下,鼻梁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很文質彬彬的模樣。
看到霍景淵和程寒以後,邱海洋立刻上去打招呼,鄭飛則是把程寒手裏的行李箱接了過來,程寒也不客氣,全都給了他。
一上車,霍景淵就跟邱海洋問起了公司的情況。
他們倆坐後座,程寒和鄭飛兩個助手就坐前面,鄭飛開車。
大緻的情況,霍景淵在江城的時候就了解了,現在跟邱海洋問起來,不過是想知道細節。
邱海洋以前是在江城總公司做事的,後來霍氏在襄城這邊開設了分公司,總公司就把他派了過來,這幾年一直沒有出過事,襄城分公司的報表也一向都很漂亮。
像這次這種幾千萬的訂單卻出了岔子的事,這還是第一次,邱海洋也是戰戰兢兢,生怕霍景淵會怪罪他。
不過還好,霍景淵隻是跟他問了具體情況,沒說責怪的話,他于是也放心了一些。
邱海洋講得很詳細,還把事先就放上車的資料給霍景淵看,霍景淵接了過來,剛打開,車子卻猛地停了。
此刻剛剛從高速上下來沒多久,車速還有些快,車子又停得很太突然,霍景淵和邱海洋身子都往前一傾,身體猛地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
“怎麽回事?”沒等霍景淵說話,邱海洋先問了,“小鄭,你平時開車不是挺穩的嗎?”
平時什麽事都沒有,怎麽這大老闆剛來就出這的差錯?這讓大老闆怎麽想?
鄭飛也愣了愣,才忙答道:“邱總,這……車好像出問題了。”
一邊說話,他還一邊試着打了火。
火是打着了,但是車子卻一動不動。
鄭飛有點慌了,但好歹也是總經理的助手,見過的大場面也不少,所以很快又冷靜了下來,“邱總,霍總,你們别急,我先下車去看看。”
程寒也開了車門,“我也去。”
這一段車子不多,鄭飛和程寒剛下車就發現,車胎癟了。
蹲下身來仔細查看了一下,兩人很快找到了問題所在。
給程寒遞了一個眼神,鄭飛起了身,到了車窗外面,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
落了車窗,邱海洋皺着眉問:“怎麽了?”
“邱總,車胎壞了。”鄭飛回答。
邱海洋趕緊又問:“備用車胎呢?”
“我們隻有一個,可是車胎壞了兩個。”頓了頓,鄭飛說,“得叫拖車了。”
邱海洋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霍景淵這才剛來呢,這都是些什麽事兒?
“那就去叫!”邱海洋厲聲。
鄭飛應了兩聲,趕緊到旁邊打了電話。
隻不過,電話剛打出去,面前就停了兩輛車。
這一段是不能停車的。
見那兩輛車不僅停下了,而且還開了車門,從車子上下來了幾個人,個個的目光都盯在了霍景淵做的那輛車上,程寒意識到了不對,拉了鄭飛一把,把他扯到了車門前,壓低聲音道:“上車!”
鄭飛還在對着電話那頭報地址,被程寒這麽一拉,他有些莫名其妙,“程特助……”
他話還沒有說完,程寒已經脫了外套扔到了他的身上,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上車!”
也是在這個時候,鄭飛才注意到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的面前已經圍了五六個年輕人,而且個個都來勢洶洶的樣子,目光一直盯着車上。
他不敢多想,趕緊上了車,挂斷了拖車公司的電話,又打了報警電話。
霍景淵在車上看見了,正要開門,手卻被邱海洋給按住了。
邱海洋眉頭緊緊地皺着,一隻手按着霍景淵的手,另一隻手用力的揪着胸前的安全帶,低聲道:“霍總,那些人來者不善,您還是先别下去吧?”
霍景淵可不能在這兒出事,否則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霍景淵卻把他的手拿開了,又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聲,“邱總,你們在車上好好待着,鎖好車門,别下去。”
要是下去了,也隻能給他添亂。
後面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邱海洋當然也就不知道,但是心裏卻覺得不是滋味兒。
他以爲霍景淵這是覺得他膽小怕事,在譏諷他呢,當即就要開車門,霍景淵立刻瞪了他一眼,“留在車上,别動!”
然後,自己就下車去了。
他今天才剛到襄城,那些人就找上門來了,看樣子,是沖着他來的。
果然,他一下車,那幾個人就直勾勾的看着他,絲毫也不避諱。
程寒一慌,趕緊過來,把霍景淵護在了身後,“霍總,您怎麽下來了?”
“是沖着我來的。”霍景淵把程寒輕輕的拉到了一邊,開始解外套的扣子,同時對着那幾個人問:“你們,是來找我的?”
那幾個人都留着長發,染成了各種各樣的顔色,聽見霍景淵這麽一問,對視了一眼,最後,是一個小紅毛先開了口:“你就是霍景淵?”
霍景淵一笑,“是我。”
還真是沖着他來的。
揚了揚下巴,他問:“你們是什麽事?”
那小紅毛跟身邊的兄弟小聲的交流了兩句,打開了自己身後的車門,手往裏面伸了伸,“霍總,我們老闆想請你過去一趟,上車吧。”
“你們老闆是誰?”霍景淵把自己的外套扔給了程寒,站在原地沒動。
自然,他也不會上那人的車。
想請他吃飯喝茶的人,他見得多了,但是用這種方法請的,這還是第一個。
他對對方的身份還真是有些好奇。
那小紅毛撇了撇嘴,不高興了,“讓你上車就上車,怎麽那麽多廢話?”
程寒跟着霍景淵那麽多年來,什麽時候聽别人用這樣的語氣跟霍景淵說話?當即也急了,指着那個小紅毛問:“你怎麽跟我們霍總說話的呢?”
那小紅毛不僅不怕,還罵了起來:“操!大冬天的,你們要想繼續站在這兒吹冷風,我和兄弟們還沒這麽心思呢!趕緊上來,别逼我們動手!”
霍景淵覺得好笑,“動手?”
掰了掰手指頭,他又甩了甩腦袋,活動了一下脖頸,“也好,不然,我的手都生了。”
小紅毛或許沒想到霍景淵居然軟硬不吃,當即沖着身邊的兄弟們一招手,那幾個人立刻往霍景淵和程寒這邊圍了過來,舉起拳頭就砸。
霍景淵和程寒是練過拳腳的,倒是也不怕,尤其是霍景淵,輕輕松松接過對方砸過來的一拳,然後背身,躬身,手上一用力,很漂亮的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人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