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些事哪裏需要她管?那些人都是霍景淵安排的,本來就隻聽霍景淵的,隻要喬若晴一出霍家的大門,他們就跟着,除了女廁所,哪裏都跟着去。
抱着霍景淵的腰,喬若晴說:“今天雙雙給我打電話了,我說她婚禮的時候我要穿一件很漂亮很漂亮的禮服,可是我現在穿不了禮服。”
她肚子有些隆起來了,這個時候确實穿不了禮服,她覺得很苦惱。
霍景淵卻完全不放在心上,“沒關系,穿不了就穿别的。”
反正那是别人的婚禮,又不是他們的婚禮,有什麽關系?
喬若晴喜歡極了霍景淵這麽寵着她的樣子,摟着他的脖子親了一口。
很快,姚雙雙和孟子昭的婚期到了。
姚雙雙不是很張揚的人,所以婚禮沒有請很多商場的人,都隻是親朋好友,姚雙雙身上的婚紗是上次跟喬若晴一起去婚紗店的時候選好的,孟子昭穿着深藍色的西裝,平時嬉皮笑臉的人,現在居然緊張得不行。
蘇玫跟喬若晴坐在一起,看着在神父面前說話都說不利索的孟子昭,忍不住打趣:“這還是我認識的孟子昭嗎?跟變了個人似的。”
對此,喬若晴深有同感,“是啊,我也沒看見他這樣過。”
聽霍景淵說,孟子昭現在出去談業務已經十分熟練了,幾千萬的案子都神色不動,怎麽現在緊張成了這個樣子?
她覺得好奇,往霍景淵那邊偏了偏身子,“景淵,你說以後我們婚禮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嗎?”
霍景淵想也不想:“不會。”
他才不會像孟子昭這樣,一點兒出息都沒有,台下姚雙雙的父母已經把他嫌棄了個透了。
婚宴上,姚雙雙換了敬酒服,是剪裁貼身的紅色旗袍,把她玲珑有緻的身段兒都勾了出來。
作爲伴娘,施詩跟在姚雙雙的後面,身上也是旗袍。
看到喬若晴,施詩朝着喬若晴興奮的招了招手,喬若晴笑着回應。
最近施詩一直忙着花店的事,她們見面的時間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她看得出來,施詩是真的開心。
跟林朗在一起,她很開心。
真好。
“若晴,你不是說要穿禮服的嗎?”敬酒到了喬若晴這一桌,看着喬若晴身上的衣服,姚雙雙的眉心都皺了起來,滿臉寫着失落。
霍景淵摟着自己的老婆,“我老婆穿這樣舒服。”
姚雙雙其實也知道,但是還是覺得遺憾,“可是我們一會兒要拍照呀,若晴這樣,拍照片會不會不太好看?”
孟子昭很沒有底線的狗腿:“就是就是,景淵,要不讓你老婆臨時去換一下?拍兩張照片就換回來。”
霍景淵半點兒面子也不給:“不換。”
孟子昭作揖,“給個面子吧,霍少,我跟我老婆今天結婚啊!”
霍景淵望了望喬若晴的肚子,臉上帶着幾分炫耀,“我老婆懷孕了。”
姚雙雙:“……”
孟子昭:“……”
不就是懷個孕嗎?誰不會啊!他老婆很快也會懷孕的,還顯擺上了!
拉了姚雙雙的手,孟子昭很不服氣的說:“老婆,我們走,咱不受這氣!”
姚雙雙卻一把把他的手給掙開了,“幹嘛呢你,開開玩笑就得了,還真走啊?”
這一瞬間,孟子昭覺得自己結了個假婚。
結了個假婚的孟子昭被老婆給嫌棄了,後來連跳舞都沒能如願跟老婆一起跳。
施詩摸着下巴,眼裏很有幾分欣慰,還有些羨慕:“看來雙雙以後在家裏的地位一目了然啊!”
林朗摟着她,聲音眼神裏都是寵溺:“你以後的家庭地位,會比她還高。”
施詩在他手臂他拍了一下,“誰說了要嫁給你了?我去找若晴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林朗卻分明看到,施詩的耳根都紅了。
喬若晴原本在吃飯,但是菜品太豐盛了,味道太雜,她有些不舒服,蹙着眉心,用手捂住了心口。
霍景淵就坐在她的身邊,本來在給她布菜,都是挑的一些清淡的菜肴,看到喬若晴不舒服了,他馬上扶住了喬若晴,“老婆,怎麽了?”
旁邊的人看到平時對誰都冷冷淡淡的霍景淵居然對老婆這麽體貼,都有些吃驚,卻也沒有人說什麽,隻是在霍景淵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笑着。
“有點想吐。”喬若晴順了順胸口,站起了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霍景淵趕緊也跟着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這樣亦步亦趨的模樣,像極了小孩子,同桌的賓客笑得更暧昧了。
喬若晴有點兒不好意思,揪了揪霍景淵袖子上的袖扣,小聲的埋怨:“就去一趟洗手間而已,很快就回來了,你跟我去幹什麽呀?”
霍景淵一本正經,“要去,放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喬若晴的臉燙,又見同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到底不好意思在這件事情上好,終于點了點頭,“那好吧。”
得到了喬若晴的允許,霍景淵趕緊上前扶住了她,一起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身後,同桌的人見霍景淵走開了,紛紛小聲讨論起來:
“霍總這還真是疼老婆啊!”
“可不是嗎?以前誰見霍總用這種語氣跟誰說話?”
“這是遺傳啊!霍總的父親疼老婆不是也出了名的嗎?”
“喬若晴可真有福氣,嫁了這麽好的一個老公!”
好福氣的喬若晴被霍景淵送到了洗手間門口,有些無奈的說:“你在這兒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話剛說完,又捂住了嘴,幹嘔了一下。
霍景淵急得額頭上都快出了汗,直說:“你快進去,快進去。”
這個小東西,還想折騰喬若晴多久?要是個兒子,出來以後肯定得先打一頓!
喬若晴不知道霍景淵心裏的想法,進洗手間去了。
她早上沒吃多少東西,就吃了兩塊阿蘭做的糕點,喝了半杯牛奶,現在趴在洗手池上,自然是什麽東西都吐不出來,全是酸水。
捧一捧水漱了口,喬若晴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臉色有些白,垂下來的頭發上沾了晶瑩的水珠,便用手抹去了。
然後,她就看見隔間裏進了一個人,一個女孩。
那天她去公司的時候,跟着她進了電梯,又讓她載她一程的女孩。
女孩穿着講究,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隻是那雙眼睛裏射出來的光,讓喬若晴一如既往的不舒服。
女孩到了喬若晴的旁邊,打濕了手,擠了洗手液洗手,又用水沖洗幹淨。
用紙巾擦手的時候,她回過頭來,看了喬若晴一眼,“喬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被女孩看着,喬若晴總覺得心裏沒着沒落的,有點兒慌張,手下意識的就扶上了洗手台,“你到底是什麽人?”
“什麽人?拜你所賜,我現在連工作都找不到,你居然就這麽把我給忘了?”女孩說着,笑了。
原本應該很明媚的一個笑容,卻讓喬若晴覺得陰森森的,渾身發涼。
不過,喬若晴倒是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上次她跟霍景淵一起去公司,茶水間裏有幾個女孩說她的壞話,被霍景淵給聽見了,後來就把那幾個女孩全都開除了。
而這個女孩,就是其中之一。
“你想怎麽樣?”喬若晴一隻手護在了肚子,一隻手撐在洗手台上,支持住了身體。
女孩彎了彎唇角,一雙眼睛像是兩潭深井,讓人捉摸不透,“不想怎麽樣,隻是聽說你回來參加姚雙雙的婚禮,所以來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她說得輕描淡寫,喬若晴卻不信。
如果隻有這一次,那還解釋得通,但是上次在喬氏呢?難道也是專門去喬氏跟她打招呼的?
喬若晴有些慶幸,上次她沒有答應載這個女孩,否則的話,還不知道這個女孩在車上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你被開除,是你自己管不住嘴,怪不了别人。”喬若晴斜了她一眼,擡腳往外面走,“景淵還在外面等我,你好自爲之。”
女孩笑了。
她知道喬若晴這話是什麽意思。
無非就是告訴她,霍景淵在外面,如果她做出什麽事來,霍景淵馬上就會進來,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女孩覺得好笑,“你想太多了,我都說了,隻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朝着喬若晴笑了笑,她問:“怎麽,現在你的危機意識都這麽強了嗎?”
喬若晴隻是頓了頓腳步,沒有理她,很快走了。
霍景淵焦急的等在洗手間門口,看到喬若晴出來了才松了一口氣,攬住她的肩膀問:“怎麽樣?沒事吧?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喬若晴搖頭,說沒有。
霍景淵還是不放心,“我們先回去吧。”
這兒人太多,他實在不放心,生怕喬若晴會出什麽事。
喬若晴也沒有反對。
正好她也不想待在這兒了。
霍景淵的車停在露天的停車場,今天剛好是周末,停車場的車很多,霍景淵怕喬若晴被擠到了,就讓她在原地等他,喬若晴也答應了。
入冬了,天氣涼得很,雖然出了太陽,但是風還是冷的,喬若晴把圍巾圍得緊了一些。
突然,她聽見後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喬若晴。”
喬若晴皺了皺眉,回了頭,人都還沒看清,突然就被撞了一下。
那個人撞得很猛,喬若晴退後了好幾部,慌亂之中手扶住了花壇裏的植株,等再看的時候,面前已經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