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說點閑話?還而已?
霍景淵把喬若晴護在自己的懷裏,不贊同的看着她,“可是我老婆,容不得别人議論。”
吻了吻喬若晴的發心,他把人牽到了自己的身後,輕聲道:“我的老婆,隻能自己欺負。”
一邊說話,一邊牽着喬若晴的手進了茶水間。
公司裏很暖和,可一瞬間,原本舒适的茶水間裏好像霎時間溫度就降了不少,剛剛還在七嘴八舌說着八卦的幾個女孩也覺得後脖子有些發涼。
等定睛一看,就看到霍景淵牽着喬若晴進來了,立刻全都自覺的安靜了下來,杯子被放到了一邊,原本歪歪斜斜倚着牆靠着沙發站的人現在也都站得筆直,恭恭敬敬的跟老闆和老闆娘打招呼:“霍總好,太太好。”
這副恭順的模樣,剛才那種非議的姿态是半點兒也不見了。
喬若晴摳了摳霍景淵的掌心,那意思很明白,讓霍景淵手下留情,别太爲難别人。
霍景淵也知道她的意思,卻沒有表态,隻是指甲在喬若晴的手背上刮了一下,讓她知道,自己心裏有數。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也很整齊,刮起來不痛,反倒讓喬若晴覺得癢癢的,很舒服。
得到了霍景淵的回應,喬若晴這才放心了。
然後,茶水間就陷入了一片靜谧當中。
幾個女孩也不知道剛才她們說的話霍景淵都聽到了多少,心裏本來就七上八下的,現在見霍景淵帶着喬若晴一起進來了,而且還不說話,隻是那麽站着,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這邊,也不敢對視回去。
她們隻能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心裏更忐忑了。
霍總這……該不會是要放什麽大招吧?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等到霍景淵先出聲,終于有個女孩忍不住了,顫顫巍巍的舉了舉手,小聲的問:“霍總,我們剛才……”
“去人事,辦離職。”霍景淵沒讓女讓把話說完就先出了聲。
那個女孩愣住了,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怕了,擡起頭來,驚詫的看着霍景淵。
辦離職??
這麽說霍景淵是聽到她們剛才說的話了?
可是那又怎麽樣?她剛才可是一直在幫喬若晴說話,就算霍景淵心裏不高興,那也不至于開除她吧?
“霍總,我沒有……”
“别讓我說第二遍。”霍景淵再次打斷,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五官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冷硬。
女孩心裏雖然不服氣,但是霍景淵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又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還能說什麽?隻能低垂着腦袋,應了一聲“是”,從茶水間裏出去了。
剩下的三個女孩倒是松了一口氣。
看來霍總也不是那麽在乎喬若晴,否則的話怎麽會把幫喬若晴說話的林小涵給開除了呢?
這樣的想法剛剛在心頭落定,就聽霍景淵就再一次開了口:“你們也去人事部辦離職,我會跟人事部打招呼,補貼你們一個月的工資。”
剛剛存在于心裏的那點兒僥幸霎時間全部消失了。
還以爲能逃脫被開除的命運,原來,還是一樣的!
不過也比林小涵好,好歹還多拿一個月的工資呢!
這麽想着,三個女孩居然還産生了一種優越感,頗有幾分感恩戴德的意思,連聲說着“謝謝霍總”,然後就出去了。
可是,她們才剛剛走到茶水間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霍景淵的聲音:“放消息出去,今天從霍氏離開的幾個人,除了林小涵以外,全部都人品有問題,試圖竊取公司的機密。”
回頭一看,就見霍景淵舉着手機,正在打電話。
三個女孩愣住了。
霍氏在江城,那無疑是龍頭企業,因爲試圖盜竊公司機密被開除了,還讓霍景淵親自這麽放話,那她們以後根本别想在江城找到工作。
剛剛她們到底爲什麽會覺得多拿那一個月的工資讓她們有優越感?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三個女孩連忙轉了身,又回了茶水間,一個個也顧不得害怕了,都到了霍景淵的面前,泫然欲泣的模樣。
“霍總,我們知道錯了,您放過我們吧!”
“霍總,我家裏就指着我這一份工作了,您這麽做,我一家人都沒有活路了呀!”
“霍總,剛才是我不好,我不該說太太的壞話,我跟您道歉可以嗎?求您别開除我!”
霍景淵隻是挽着喬若晴的手,沒有說話。
那女孩可能是看出來了,連忙到了喬若晴的面前,不停的給喬若晴鞠躬,一邊鞠躬還一邊喊着:“太太,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會說話,您幫我跟霍總求個情吧,放我一馬!”
另外兩個女孩看她跟喬若晴求情,立刻也對着喬若晴鞠躬,嘴裏無一例外,都說着求饒的話。
喬若晴到底是有些心軟的,而且她也知道霍景淵剛才的話放出去對這幾個女孩有什麽影響,看着她們這麽着急的樣子,是真的想幫她們說話。
如果她開口的話,也許霍景淵還能留點情面,那幾個女孩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不過轉念一想,霍景淵這是在幫她出氣,要是她在這個時候幫她們說話,那不是砸了霍景淵的台,讓霍景淵難堪嗎?
而且剛才霍景淵在電話裏已經把事情給程寒交代下去了,要是真的因爲她的一句話就改口,以後别人會怎麽看霍景淵?
身爲霍氏集團的總裁,怎麽能朝令夕改?立場怎麽能那麽不明确?
喬若晴側了側頭,就見霍景淵正看着自己,眼中隻是一片柔和,沒有半分淩厲。
朝着霍景淵微微笑了笑,喬若晴轉向了那三個女孩,“公司給薪水雇傭你們,是讓你們來工作的,不是讓你們來說八卦的。拿着錢不辦事,公司還留着你們幹什麽?”
話音落地的同時,喬若晴的手被霍景淵握得緊了一些。
朝着霍景淵眨了眨眼睛,喬若晴又開了口:“你們求我沒用,這次的事就當是讓你們長個教訓,以後别沒事再在别人背後說是非,話太多對你們沒好處。”
然後,她抱住了霍景淵的胳膊,撒嬌似的道:“老公,我有點兒餓了。”
霍景淵滿臉都是寵溺的笑,直接無視了那幾個女孩,揉了揉喬若晴的頭發,“下班了,該回家了。”
喬若晴重重的點了點頭,跟着霍景淵轉身。
走了兩步,霍景淵問:“你不生氣?”
“不生氣啊。”喬若晴臉上帶着笑,十分嬌娆,“誰讓她們惹你生氣了?怎麽罰都是應該的。”
而且,她們離開了江城還可以去别的地方,如果繼續留下來,再遇到霍景淵的話,反而很麻煩。
所以,相比之下,離開還比較好。
霍景淵雖然不知道喬若晴的這一層想法,但是也拍了拍喬若晴的手,唇角微微勾了勾。
他這個老婆,是越來越懂事了。
茶水間門口,身穿黑色套裝的女孩把手用力的握成了拳頭,盯着喬若晴的背影,目光有些發寒。
因爲之前已經說好了,所以喬若晴和霍景淵回的是喬家,王伯知道他們要回來,也提前讓人做了他們喜歡吃的菜,尤其是要照顧喬若晴的口味。
不光這樣,王伯還親自在門口等着,看到霍景淵的車停了,立刻小跑過去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大小姐,你回來了?最近怎麽樣?還好吧?”
聽着王伯的問候,喬若晴覺得窩心,笑眯眯的回答:“我挺好的。天這麽冷,你怎麽在門口等我們啊?”
“這不是太久沒見到你了嗎?好像瘦了點兒啊……”王伯扶着喬若晴下車,“飯都做好了,先進去吃飯吧。”
霍景淵鎖了車,把喬若晴從王伯的手裏接了過來,扶着她往裏走。
院子裏正在澆花的女孩可能是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别過頭來看了一眼,目光正好跟喬若晴對在一起。
她戴了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來,細長的眼型,很漂亮的一雙眼睛,卻分明透着幾分蒼涼。
隻跟喬若晴對視了一秒,她就把頭轉回去了,繼續澆花,手裏的水壺被她握得更緊。
除此之外,看不出什麽異常。
住了腳步,喬若晴帶着幾分疑惑問:“王伯,那是誰啊?新來的傭人嗎?”
王伯朝着喬若晴指的方向看了看,歎了一口氣,語氣頗有些憐憫,“她叫阿蘭,前不久我出門的時候,看見她暈倒在家門口,臉還被毀了,又說不出來話,是個天生的啞巴,覺得怪可憐的,就讓她在家裏做了個傭人。”
畢竟有缺陷,怕喬若晴對阿蘭不滿意,王伯馬上又幫着說好話:“阿蘭雖然不會說話,臉也毀了,但是人很勤快,手腳也幹淨,爲人老實,大小姐可以放心。”
喬若晴多看了兩眼,覺得幹活倒是挺麻利的。
霍景淵問:“怎麽不把她送回家?”
說起這個,王伯的聲音帶上了一些惆怅,“阿蘭是被拐賣了逃出來的,被賣出來太久了,那會兒她還小,已經不記得自己老家是哪裏的了,而且現在毀了容,怕家人嫌棄,又怕給家人造成負擔,所以就沒找家人。”
霍景淵垂了垂眸,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