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蘭卻瞪了她一眼,“還說沒事呢,我都聽小景說了,剛到羊城你就去了一趟醫院。你這孩子,真是要擔心死我。”
喬若晴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走在身後的霍景淵。
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霍景淵也把她的眼神看得明白,知道她是在怪他多嘴。
對于這個,霍景淵覺得委屈。
他也不想讓唐蘭擔心,但是喬若晴才剛剛去羊城,他當天晚上就跟過去了,唐蘭自然也猜到了,幾番追問,他扛不住,就全都說了。
隻是,這些事,霍景淵沒有告訴喬若晴。
扶着喬若晴到沙發上坐下,唐蘭拿出了自己特地給她求的平安符,雙手交到了她的手裏,“小晴,這是我跟你爸去給你求的平安符,你以後随身帶着,知道嗎?”
三角形的平安符,紅色的,上面用金色的線繡着符文,很小巧,也很漂亮。
喬若晴不信鬼神,也不信平安符能保平安,但是這是唐蘭和霍疆特地給她求回來的,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反而還覺得感動,好好的收着了,又一次跟唐蘭和霍疆道了謝。
“跟我們還客氣什麽啊?”唐蘭一臉的責怪,就覺得喬若晴對她和霍疆太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見外的話。”
喬若晴便點了點頭。
霍景淵公司還有事,吃了飯就去公司了,下午是唐蘭陪着喬若晴。
剛到公司,霍景淵就找了程寒,“夏停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程寒微抿了抿唇角,聲音有些歉疚:“抱歉,霍總,查到的資料還是跟之前一樣的,沒有任何問題。”
頓了頓,他還是把自己想了兩天的問題問了出來:“霍總,您爲什麽要再查一次?夏停我們不是已經查過了嗎?”
而且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方不對。
霍景淵卻不這麽想,他總覺得這個夏停不簡單。
至于沒查到問題……要麽是夏停真的沒問題,要麽就是夏停隻手遮天,他們查到的資料全都是夏停處理過的。
之前查喬域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查到的喬域的資料幹幹淨淨,普普通通,可是實際上呢?喬域是國外一家大集團的合夥人。
如果夏停跟喬域一樣,有那麽大的背景,那就麻煩了。
“我準備在羊城投兩個項目,你派靠得住的人去跟進。”略過程寒的問題,霍景淵直接安排。
程寒愣了愣,“在羊城投項目?”
之前沒聽說過啊。
霍景淵擡眸看他,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安排下去,另外,周良現在還沒回來,喬氏的情況我也要随時了解。”
他越想越覺得不放心,得讓喬若晴好好休息,不能再讓她爲了公司的事情操勞了。
程寒不敢再問,挺直背脊,應了一聲“是”之後,立刻去照辦了。
看着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霍景淵手放在了電腦鍵盤上,視線卻看着辦公桌上的一張照片。
那是他和喬若晴的合照,是今年春天去看桃花的時候拍的,洗好了以後,他挑了一張放在辦公室裏,想看的時候随時都能看見。
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麽了,總覺得心裏擔心得很,生怕喬若晴會出什麽事。
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喬若晴還在等他。
脫了大衣,霍景淵走過去,把喬若晴擁進懷裏,問她:“怎麽還不睡?”
她最近的覺很多,有時候說着說着話就睡着了,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喬若晴摟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撒嬌似的說:“明天我想回一趟家。”
喬域走了以後她就搬過來住了,已經好久都沒有回去了,突然就有點兒想王伯了。
王伯在喬家工作了半輩子,又是看着喬若晴長大的,在喬若晴的心裏,他是長輩,是親人。
原本喬若晴是想把别墅賣了,再多給王伯一筆錢,讓王伯退休的,但是王伯不肯,說那是喬岩打拼了一輩子留下來的财産,讓喬若晴留着,以後萬一出了什麽變故,也還有一條後路。
喬若晴知道王伯是爲了自己考慮,又感動又感激,最後聽了王伯的,留着房子,并且也留下了王伯和一衆傭人,她不在的時候,家裏的一切事情都由王伯做主。
知道喬若晴是放心不下王伯,霍景淵點了點頭,“好,我明天陪你一起回去。”
喬若晴仰起頭來看他,一雙漆黑的瞳孔裏映着明亮的燈光,就像是落滿了星星的銀河。
“你不用去公司嗎?”她有點擔心,“景淵,你才剛從羊城回來。”
其實他甚至可以不用去羊城的,最後還是因爲不放心她,所以跟過去了。
她有點過意不去,把臉埋進了霍景淵的胸口,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覺得我好像是你的小麻煩,拖累了你好多事。”
霍景淵裏面隻穿了薄薄的襯衣,喬若晴說話的時候,灼熱的呼吸順着襯衫的縫隙噴灑在霍景淵的胸口,讓他有些難受,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抓住喬若晴的手,把人從自己的懷裏帶了出來,霍景淵親了她一口,啞着嗓子道:“别鬧。”
喬若晴:“??”
她哪裏鬧了?
再一看,就發現霍景淵的耳根有些紅了。
剛想問霍景淵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喬若晴就聽見了他的聲音:“你不是麻煩。所有人都在羨慕我,娶了江城最年輕的女企業家。”
他靠在喬若晴的耳邊,聲音像是淬了毒,迷人又動聽:“老婆,你是我的驕傲。”
在一起那麽久,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現在聽到霍景淵這麽跟自己說話,喬若晴的耳朵還是忍不住紅了。
驕傲……原來,她也是霍景淵的驕傲啊。
而且,霍景淵說她是企業家呢。
這樣的感覺,真好。
次日上午,霍景淵去了公司,把喬若晴也帶過去了,然後喬若晴就一直在待客區的沙發上玩手機看雜志,順帶看看自己老公認真工作的樣子。
越看越覺得迷人。
喬若晴終于明白爲什麽有人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了。
自然了,霍氏的職員們也發現了,今天的霍總心不在焉,開會的時候接連走了好幾次神。
雖然沒人說,但是所有人的心裏都很清楚:這是因爲總裁夫人在呢,所以平時一本正經的霍總也不淡定了。
“那還用說嗎?我們霍總有多寵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霍總還爲了太太特地去了一趟羊城呢,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不管了。”
“就是前兩天?”
“可不是?而且我聽說,霍總把今天的工作全都壓縮到了一個上午,好像是因爲下午要陪着太太回娘家。”
“娘家?喬若晴的娘家人不是都死絕了嗎?”
“你怎麽說話的呢?要是讓太太聽到了,你的飯碗還想不想要了?”
“有什麽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個好出身,繼承了父親的産業,又傍上了霍總嗎?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少說兩句吧你!”
“我說得不對嗎?以前霍總多精神的一個人,從來不會爲了公司以外的事情分心,現在倒好,整天就圍着一個女人轉……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從此君王不早朝’,要我看,霍總要是生在古代的帝王家,那肯定就是一個沉迷美色的亡.國.之.君!”
“胡說什麽呢?霍總跟亡.國.之.君能一樣嗎?我說你是不是以前暗戀霍總,現在看到霍總結婚了就覺得嫉妒,說話才這麽酸的?”
“我……我哪有?”
這是喬若晴在茶水間外面聽到的幾個女孩的對話。
她不由的覺得,公司的茶水間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堪稱八卦的靈魂地帶。
以前她就在茶水間外面聽到過幾次八卦,這次自己不過是來倒杯水而已,居然也能聽到?
她不想進去打擾那幾個女人熱切的讨論了,剛準備回辦公室去,結果一轉身,差點跟一個人撞在一起。
她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腳下沒踩穩,差點兒摔倒,面前那個人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把她帶到了懷裏。
握了握喬若晴纖細的手腕,霍景淵不滿的撇了撇嘴,“還是太瘦啊,老婆,得多吃點兒。”
醫生好幾次都建議要增重。
喬若晴垂着腦袋不看霍景淵,隻是悶悶的“哦”了一聲。
霍景淵笑了,“怎麽了?不高興了?”
喬若晴沒說話,隻是乖乖的站着,可茶水間裏的幾個女孩還在不停的讨論着,她便跟霍景淵提議:“我們回去吧。”
原本霍景淵還想帶着喬若晴回去的,但是現在聽見茶水間裏傳出來的聲音,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誰說不是呢?誰知道喬若晴是怎麽坐穩喬氏董事長這個位置的?”
“還有她之前談下來的那些客戶,不是也出現過桃色新聞嗎?雖然辟謠了,但是誰又知道是真的假的呢?”
“你們别這麽說,我覺得喬若晴不像那樣的人。”
“我也覺得,而且不管怎麽樣她也是霍總的妻子,你們說話留點兒口德,要是被霍總知道了就完了。”
“你不說霍總怎麽會知道?再說了,就算是霍總在這兒我也這麽說,我就看不慣喬若晴那個矯揉造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