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暈車。”喬若晴用手撐着額頭,“懷孕以後經常會這樣。”
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堵車的時候。
聽喬若晴這麽說,姚雙雙有點兒自責了,“早知道我就不讓你陪我出來了。”
“沒事,我在家反正也沒事做,出來走走也好。”喬若晴回答。
前面的車動了,徐雯怕喬若晴在車上待太久會更難受,于是立刻就發動了車子,可她才剛把車啓動,前面的車又停了,她也隻好把車停了下來。
可即便這樣,車子還是震了一下,姚雙雙趕緊用手擋在了喬若晴的前面,詢問道:“若晴,你怎麽樣?”
喬若晴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姚雙雙回頭看了一眼,“那人怎麽回事啊?會不會開車?”
徐雯連忙道歉:“是我不好。”
“路況不好,跟你沒關系。”喬若晴擺了擺手。
有人在外面敲車窗,姚雙雙轉頭一看,就見外面站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身上穿着淺灰色的風衣,正弓着腰看着車裏。
落了車窗,姚雙雙問:“有什麽事嗎?”
那人彎着腰,額前的頭發垂了下來,微微遮擋了眼睛,他有些抱歉的道:“對不起,我的車在後面,剛剛撞到你們的車了,你們有沒有事?”
沒等姚雙雙回答,那人又看了看她旁邊的喬若晴,“那位小姐臉色很差,是不是被撞到了?”
“不關你的事。”姚雙雙沒好氣的回答。
盡管如此,可男人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來,雙手遞到了姚雙雙的面前,“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從外地來這兒出差的。我看那位小姐好像很不舒服,不如我先送她去醫院吧。”
姚雙雙掃了一眼名片:羊城盛林集團高管——夏停,下面的電話号碼。
很簡單的名片。
“不用了。”喬若晴擺了擺手,用手捂着嘴,想吐,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夏停實在不放心,忙問:“還是我……”
“你别說了。”姚雙雙打斷了夏停的話,“就算你想送她去醫院,現在車全堵在路上,你怎麽送?”
因爲擔心喬若晴的身體,她的語氣實在算不上有多好。
可是夏停卻一點兒也不生氣,直起身看了一眼,見前面的車已經開始緩緩動了,又開了口:“路就快暢通了,這樣吧,我有個朋友在第一醫院,你們待會兒跟着我的車走。”
頓了頓,他又道:“等送這位小姐去看了醫生,我們再說賠償的事。”
他把姚雙雙的車給撞了,得賠才行。
姚雙雙沒說什麽,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她倒不在乎車,就怕喬若晴出什麽事。
好在路很快暢通了,喬若晴被送去了醫院。
剛剛檢查出來,霍景淵就到了醫院,扶着喬若晴問:“怎麽樣?老婆,還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聽着霍景淵的語氣那麽急促,喬若晴臉色雖然有些白,卻還是忍不住笑了笑,“我沒事,别擔心。”
霍景淵這才松了一口氣,可等看向旁邊的姚雙雙的時候,他的臉色還是瞬間就冷了下來,“不是讓你好好把人送回去嗎?”
在婚紗店跟霍景淵通電話的時候,姚雙雙雖然很有底氣,但是現在卻立刻就慫了。
不管怎麽說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拉着喬若晴出來,那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是我不好,我以後不讓若晴跟我出來了。”姚雙雙縮着脖子回答。
站在一旁的夏停見姚雙雙很怕霍景淵似的,站了出來,“對不起,是我的車追了尾,跟姚小姐沒關系,霍先生要怪就怪我吧。”
霍景淵視線一轉,落在了夏停的身上,“你不會開車嗎?”
喬若晴還以爲霍景淵會好奇對方怎麽會認識他,沒想到卻問了這麽一個問題,而且語氣那麽沖,趕緊道:“景淵,你别這麽說,醫生還是夏先生介紹的。”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用到醫院裏來。”扶着喬若晴到長椅上坐下,霍景淵的聲音有緩和了下來,“老婆,真的沒事嗎?”
喬若晴笑了,“真的沒事,你不用那麽擔心。”
然後,她看了看夏停,“夏先生,你認識景淵嗎?”
夏停點頭,“我這次來江城,就是爲了跟霍氏合作。”
所以他會認識霍景淵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了。
然而,面對這位大老遠來談合作的客戶,霍景淵卻冷冷的道:“夏先生請回吧。”
半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如他所說,如果不是夏停,那喬若晴也不會到醫院來。
既然這樣,他又怎麽會跟夏停合作?
夏停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試圖勸說:“霍總,我這次過來……”
可霍景淵卻半點兒要聽他解釋的意思都沒有,還叫過來了程寒:“程寒,送夏先生出去。”
夏停皺了皺眉。
他這次來江城就是專門爲了跟霍景淵談合作,誰知道居然在路上出了那樣的事,又在醫院見面,本來就覺得尴尬,現在霍景淵因爲喬若晴的事臉色不好看,拒絕合作,他就更尴尬了。
“景淵……”喬若晴本來還想幫夏停說兩句話的,可是她才剛張嘴,就被霍景淵給握住了手。
湊到喬若晴耳邊,霍景淵輕聲道:“老婆,我不許你幫别人說話。”
語氣有不滿,還有克制着的一層薄怒。
“……”喬若晴隻好不出聲了。
最近霍景淵好像有點兒小心過頭了。
這種場合,夏停知道自己不适合繼續待下去了,所以盡管不甘心就這麽丢了生意,但卻還是先走了。
合作的事,還能以後再想辦法,總不能這一次就把霍景淵得罪到底,那才真的是沒機會了。
等夏停走了,霍景淵的目光就再一次落到了姚雙雙的身上。
姚雙雙自覺的避開他的目光,抱着手東張西望。
這個老婆奴,肯定又要說她!
果不其然,下一秒霍景淵就開了口:“以後沒事兒少找我老婆!”
“若晴,我去給你拿檢查結果。”姚雙雙不想聽霍景淵的教訓,找了個借口走開了。
等姚雙雙走遠了以後,霍景淵才又把喬若晴抱在了懷裏,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眉眼間都是心疼。
“以後沒事别出門了。”他囑咐。
喬若晴失笑,點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
這些話,霍景淵幾乎天天都跟她說,也不嫌膩。
聽見喬若晴答應了,霍景淵這才放心了一些。
檢查的結果是沒有任何異常,霍景淵也沒有用姚雙雙的車,把喬若晴抱到車上以後,自己開着車走了,把姚雙雙一個人扔在了醫院裏。
姚雙雙還能怎麽辦?打電話給孟子昭告狀呗。
雖然孟子昭也不能把霍景淵怎麽樣,但是最起碼姚雙雙的心裏能好看一點兒。
回去以後,霍景淵給程寒打電話吩咐了一件事:那些跟着喬若晴保護的人,全部罰兩個月工資,并且圍着江城跑兩圈。
他的原話是:“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着他們還有什麽用?下次要是再這樣,全都給我卷鋪蓋走人!”
爲此,那兩車人表示很無辜。
當時在堵車啊,他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少夫人從車上扛起來就跑吧?
再說了,少夫人不是也沒什麽事嗎?
當然了,這樣的話他們隻能自己腹诽,并不敢在霍景淵的面前說出來,一個字也不行。
否則的話,就不是卷鋪蓋走人這麽簡單了。
不過,因爲這件事,喬若晴倒是真的沒怎麽出門了,就連公司都不去了,如果有什麽事,周良會給她打電話,又或者把資料送過來。
在家養了幾天,喬若晴每天都會跟唐蘭出去走走,卻也不敢走太遠,隻能在小區裏逛逛。
覺得身體好多了,喬若晴抱着唐蘭的手臂撒嬌,“媽,我們出去逛逛吧。”
每天在家這麽憋着,她容易憋出病來。
唐蘭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小晴,你現在懷着身孕呢,得好好養胎……”
話音還沒落地,唐蘭的手機響了,是薛太太的電話。
接起電話,唐蘭笑眯眯的問:“薛太太,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她跟薛太太的關系不算多親近,平時打牌逛街也不會特意約,隻是偶爾會遇到。
薛太太就笑了,“霍夫人,這不是下個星期是我們公司的周年紀念日嗎?我們公司要辦一個晚會,所以就給你打電話了,你到時候可得過來啊。”
“下個星期啊?”唐蘭看了看身邊的喬若晴,有些遲疑。
她還是想在家照顧喬若晴,最近她又在網上看到了幾道适合孕婦吃的菜,還沒有給喬若晴做過呢。
聽出唐蘭的猶豫,薛太太又笑了,“是啊,下個星期三,我們家老薛說了,一定要把你請過來!”
說着,她又歎了一口氣,“也是你們家景淵太忙,不然我也不會把電話打到你那兒來了。”
這下,唐蘭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霍景淵忙是真的,不喜歡應酬也是真的,一般的商業聚會,如果不是一定分量的,霍景淵根本就不願意去。
而這個薛氏……嗯,不夠分量。
所以,薛太太才會把電話打到唐蘭這裏來,到時候也算是霍景淵的家屬到場了,薛氏也稍微能長點兒面子。
可是,喬若晴這邊……
唐蘭還在猶豫着,電話那頭的薛太太又出聲了:“霍夫人,不是聽說若晴跟你們家景淵都領證了嗎?若晴還懷孕了,你都不把兒媳婦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啊?”
對啊,那天到場的人肯定會很多,那倒是一個好機會啊。
盯着喬若晴看了看,唐蘭心裏雖然差不多同意了,嘴上卻還是道:“那怎麽行?那天是你們薛氏的周年晚會,那豈不是成了喧賓奪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