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晴明白秦蓁的難處,也答應了幫她保密,最後卻還是忍不住問:“秦小姐,這件事,你爲什麽要告訴我呢?你不怕嗎?”
萬一百密一疏,還是被劉峰知道了呢?
秦蓁垂了垂頭,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這種事,有了第一次,也許就會有第二次,這次受傷的是天明,下次還不知道是誰,我不想看見有人受傷,隻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平平安安……這樣的想法,根本不像是當紅流量所擁有的,畢竟,太簡單了。
“如果劉峰真的知道了,要報複我,那我也認了。”秦蓁又說。
那樣,也總比繼續有人受傷的好。
喬若晴看出她其實也是在害怕,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讓她别多想,并且保證自己會幫她保密,這才從酒店離開。
回到家她就給陳松打了個電話,今天微博上的事鬧得太大,而且照片明顯是從近距離拍攝的,陳松也在讓人查這件事,現在都還沒有查出結果來。
聽陳松說了進展,喬若晴開了口:“陳導,今天的事,可能跟劉峰有關。”
因爲答應了要幫秦蓁保密,所以對于秦蓁的事,喬若晴絕口未提。
電話那端,陳松點了點頭,“我也想到了,片場這邊才剛剛出事,照片就被傳到微博上去了。”
而且,拍照片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也是被劉峰安排好的。
如果隻有劇組的人,那還比較好查,偏偏今天拍攝的場景是靳磊去參加綜藝活動,現場有觀衆,所以請了不少群衆演員,這麽一來,難度就增加了不少,而且他們也沒有證據。
思忖了片刻,喬若晴問:“陳導,我們現在怎麽辦?”
“整部劇的拍攝先推後幾天,天明那邊也得好好休息。”
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喬若晴挂斷了電話。
……
《金牌制作人》片場事故的熱搜挂了一天,就被一對明星夫妻的婚禮給擠下去了,這對喬若晴來說是好事,.霍景淵知道了,也松了一口氣。
他讓程寒去查過事故現場,不過查來查去,都隻能查到是意外,他的眉心又不由的皺了起來。
喬若晴說那不是意外,是有人安排好的,而安排那起事故的人,很有可能是劉峰,但是霍景淵覺得,應該是受姜明宣指使。
畢竟,現在有理由跟喬若晴作對的,也就是一個姜明宣了。
霍景淵還在想着,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就響了,霍景淵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号碼。
一般情況下,霍景淵從來不接陌生電話,所以他沒動,隻是把手機翻轉了一下,鈴聲便戛然而止。
原本以爲這就完了,可讓霍景淵沒有想到的是,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号碼打來的。
一次可能是打錯,可能是騷擾電話,但是兩次就不一定了。
霍景淵接起電話,把手機舉到了耳邊,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在等着什麽,也沒有立刻出聲,就這麽過了幾秒鍾,終究還是那方的人先沉不住氣了,開了口:“霍總,我是孫堯。”
霍景淵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聲音不喜不怒:“孫先生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跟霍總提個醒。”孫堯的聲音懶洋洋的,“這次隻是傷了一個男一号,但是下次遭殃的可能就是喬若晴,霍總,你可得小心點兒。”
聽見對方說了喬若晴的名字,霍景淵一下子就挺直了後背,掌心裏的手機也被他握得很緊,幾乎是質問着,他道:“你想幹什麽?!”
明明知道對方現在傷不了喬若晴,但是霍景淵還是覺得緊張,也覺得害怕。
他跟喬若晴一起去看過天明,天明背上的砸傷雖然不算很嚴重,但到底是青了一大片。
如果那個道具砸在喬若晴的身上,喬若晴怎麽能受得了?他恐怕也得心疼死。
雖然沒有看到霍景淵現在的表情,但是光聽聲音,孫堯也能想象得到霍景淵有多緊張。
畢竟,霍景淵最在乎的,就是喬若晴了。
“怎麽?霍總在害怕嗎?”孫堯輕笑着問,“霍總現在可以體會到我當初的感覺了嗎?”
這話像是在問霍景淵,但是還不等霍景淵回答,他就自己又接了自己的話:“不,應該還不能,畢竟喬若晴隻是被吓到了,渾身上下連皮都沒有破一點兒!”
霍景淵的左手握着椅子扶手,手背上的一條條青筋都凸了起來,“孫堯,你要是敢動若晴,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霍景淵,一向都說得出,做得到。
可孫堯卻不以爲然,“生不如死?你以爲我現在的滋味兒比生不如死好受嗎?”
可能是霍景淵的那句話刺激到孫堯了,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了許多:“自從失去了姗姗,我就跟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别。霍景淵,我會讓你跟我一樣,感受到失去愛人的痛苦!”
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發着狠,更像是一種詛咒。
霍景淵冷笑,“吳姗那是她自己胡作非爲的下場,跟别人沒有關系。”
頓了頓,霍景淵繼續道:“說起來,當初孫先生不也是被她給利用了嗎?”
當初吳姗用孫堯的卡買通别人的時候,可是半點兒也沒有爲孫堯考慮,現在孫堯卻還願意爲她做這些事,當真是癡情。
隻不過,這樣的癡情,用錯了地方。
“那是我的事,跟霍總沒關系,就不牢霍總操心了,總之,霍總顧好喬若晴就是了。”說完了話,孫堯直接挂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霍景淵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拿起座機撥了個内線,他把程寒叫了進來,吩咐道:“去查孫堯。”
程寒似乎怔了怔,片刻之後才道:“霍總,孫堯不是孟少的朋友嗎?”
“那也去查。”霍景淵擰着眉,一臉煞氣,“孟子昭的朋友,不一定就是我的朋友。”
孟子昭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霍景淵這句話,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瞬間碎了。
他跟霍景淵認識那麽多年了,在他心裏,霍景淵就跟他的親兄弟似的,沒有什麽區别,怎麽到了霍景淵那兒就變了呢?
“景淵,你這麽說可就沒意思了。”孟子昭大剌剌的走進來,拉開椅子坐下,一臉不滿的看着霍景淵,“我們好歹也認識了那麽多年,你至于嗎?”
霍景淵看了他一眼,立刻轉開了目光,很明顯的不想跟他說話。
當初就是因爲孟子昭在聚會的時候帶了孫堯,所以孫堯和吳姗才會認識。
霍景淵自己也知道,這樣的理論有些強詞奪理,但是現在關系到了喬若晴的人生安全,他哪裏還顧得上那些?
所以他根本不搭理孟子昭,自己拿手機給喬若晴發了個信息,讓她小心,不管去哪兒都要帶着周良,得到喬若晴的回複以後才把手機放到了旁邊。
擡眸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霍景淵問:“什麽事?”
冷聲冷調的,倒好像他們根本不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兒,倒像是夙世的仇敵。
孟子昭摸了摸鼻子,把文件夾放到了辦公桌上,卻沒有放在霍景淵那邊,而是放在了自己面前。
并且看他的意思,似乎也不想推到霍景淵那邊去。
“本來是來找你談工作的,但是現在,我開不了口了。”他說。
霍景淵很嫌棄的把視線轉向了電腦屏幕,說話很幹脆:“那就閉嘴。”
“……”他就那麽客氣的說一下,霍景淵不是應該說沒事的,讓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嗎?
果然了,他不是喬若晴,在霍景淵這兒也隻能得到區别對待。
“别這樣啊,我還有别的事要跟你說啊。”把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孟子昭獻媚似的道,“你剛剛不是讓程寒去查孫堯嗎?我跟他認識好多年了,你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我全都告訴你。”
霍景淵瞥了他一眼,眼神裏有過明顯的不信任。
明白了霍景淵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孟子昭趕忙又道:“咱們都認識那麽多年了,我是什麽人你不清楚?還能騙你不成?”
霍景淵冷言:“就是因爲清楚,所以才不敢信。”
“……”這天怕是沒法聊下去了。
他幹脆也不問霍景淵了,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上次吳姗出事,不是把孫堯也給拉進去了嗎?後來孫堯的父親就把孫堯叫回帝都去了。”
這件事孟子昭以前就說過,霍景淵也知道,所以并不好奇。
孟子昭看了看他,繼續道:
“以前孫堯不想管公司的事,那次叫他回去,他爸也以爲要勸一陣,可沒想到,孫堯卻在公司的事上異常用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做出了一番成就不說,還把他父親的事全都接手過來,現在他的權力大得很,整個孫氏都聽他的。”
“有多大?”霍景淵問。
孟子昭知道霍景淵是在問孫堯的底細,想了想,很認真的道:“在帝都,現在的孫氏幾乎能夠隻手遮天。”
其實這些事孟子昭早就知道,隻不過孫堯一直低調,以前也沒有要到江城發展的意向,所以他也就沒有告訴霍景淵。
不過,現在霍景淵突然關心起孫堯,倒是讓孟子昭好奇了。
忍不住,孟子昭問:“怎麽了?孫堯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