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自己辦事不力,但是現在,卻反過來要喬若晴安慰她。
他這個助手,未免也做得太不稱職了。
飛快的整理好了思緒,周良點了點頭,又恢複成了以往精神的模樣,“我知道了,喬總。”
看着周良精神百倍的從辦公室裏出去,喬若晴沒忍住笑了。
以前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周良那麽失落的樣子,雖然跟平時的反差很大,但是不得不說,還挺……可愛的。
隻不過,一直是他一個人,孤獨了點兒,要是什麽時候能找個女朋友才好。
就像施詩這樣,跟林朗在一起以後是越來越乖了。
……
周良去查了論壇上的消息,順便也搜集到一些别的消息。
比如那家傳說中的H集團到底是什麽來曆。
根據周良查到的消息,H集團确實是一家海外集團沒錯,但是規模并不大,而且目前也并沒有人來江城。
喬若晴就納悶兒了,那這個消息是怎麽傳出來的?
“一家規模不大的集團,平白無故的要收購喬氏?”喬若晴手裏拿着筆,靠到椅背上思考了兩秒鍾,突然笑了,“這樣的無稽之談居然也有人相信?”
還在網上讨論得那麽熱烈?
周良也覺得确實像無稽之談,但是想到之前自己有好幾件事情都沒有查清楚,他對自己的情報網可能有了些懷疑,提議道:“喬總,要不要請霍總再幫忙查一下?”
喬若晴微微怔了怔,擡頭看着周良。
以前的周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現在居然說要找霍景淵幫忙?
看來還是不自信啊。
“不用了,我相信你。”喬若晴搖搖頭,否決了。
再說,霍景淵現在在國外出差,昨天他們才通過視頻,似乎那邊的事情實在棘手,她不想用這些事去煩霍景淵。
能自己解決的事,她還是想自己解決,要是實在解決不了了,再去找霍景淵也不遲。
“這件事我們先不管,既然H集團的人沒有來江城,這樣的風言風語應該也傳不了多久。”喬若晴最後道。
不過,她倒是可以借着這次的事,做點兒文章。
下午喬若晴給魏然打了個電話,約他吃飯,位置選在了餐廳的窗戶旁邊,能看見外面璀璨的夜色,還有不斷來來往往的行人。
她很少會主動約魏然,所以魏然有些疑惑,也有些欣喜,來得很快。
不過到了以後,卻看見喬若晴用手撐着下巴看着窗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這讓魏然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一坐下就問:“若晴,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喬若晴這才回過頭來,朝着魏然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我現在内憂外患,臉色怎麽好得起來?”
魏然于是也跟着皺起了眉。
在他的印象裏,喬若晴很少會跟他訴苦,隻要是在他面前,喬若晴一般都是信心滿滿又風采奕奕的樣子。
像這樣愁眉苦臉的,這還是第一次。
“關于喬氏的傳言我也聽說了一些,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魏然問。
喬若晴立刻答道:“有啊,有一件事,我真的需要你幫忙。”
說着,她朝着魏然勾了勾手指,示意魏然湊過去一些,兩人便小聲的交談起來。
随着喬若晴說出自己的猜測和打算,魏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
喬氏的情況算不上好,時常都有人提出質疑和解約,加上要被H集團收購的消息,還有她本人在網上不停的被人罵,說是内憂外患也确實一點兒都不爲過。
而在這種情況下,對于客戶,她就顯得比以前更加珍惜了,隻要自己有時間,那就一定是親自去見,除了能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對方的想法。
這天她跟客戶約了時間見面,但是從公司出來以後,卻發現自己的車壞了。
周良被她安排去做别的事情了,讓他回來肯定也來不及,正好這個時候面前停了一輛出租車,喬若晴便立刻坐了上去,報了地址。
隻是報了地址之後,喬若晴卻發現出租車司機根本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地址開車,反而是開了反方向。
再往駕駛座上仔細一看,她才發現司機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臉都看不清楚,不過頭發挽着,應該是個女性。
眼看着時間快到了,喬若晴說話也就有些焦急:“不好意思,師傅,咱們是不是走錯了?我要走的不是這邊,是另一個方向。”
那司機也不着急,回答道:“那條路堵車,我看你也比較着急,帶你走一條近路。”
喬若晴這才放心下來,笑了笑,“那就謝謝你了。”
然後她就低頭玩手機了,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駕駛座上的人。
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出租車才停下來,喬若晴往車窗外面一看,才發現這裏很偏僻,應該是在城區的哪個角落裏。
這裏根本不是喬若晴要去的地方,但是她也不驚慌,隻是坐在車上,朝着司機淡淡道:“師傅,你真的走錯了,我要去的地方不是這兒。”
司機這時候已經下了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解開口罩道:“不是這兒也來了,車沒油了,走不了,下來吧。”
喬若晴一看,司機居然是錢清。
“原來是你?”看着面前的錢清,喬若晴不僅不驚慌,反而還笑了出來,“我剛剛還在想這個師傅的聲音在哪兒聽過,隻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現在倒是不用想了。”
錢清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喬若晴居然還能這麽鎮靜,不由的心裏有些火氣。
右手扒拉着車門,錢清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我讓你下車!”
喬若晴卻依舊坐着不動。
片刻之後,她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女孩問:“拍了我和錢有爲照片的人,是你沒錯吧?”
錢清一怔,眉心狠狠的蹙了起來,“你胡說什麽?”
喬若晴笑了,“我胡說?錢有爲到江城來的次數不多,但是隻要他過來,那就一定會住那家酒店,這件事你知道。抓了我,把我帶去他的房間,拍了那些照片發到網上,既能毀了我,也能毀了他,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喬若晴說得雲淡風輕,好像隻不過是在說着别人的事,她隻是一個旁觀者。
錢清抓着車門的手不斷的收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她沒有想到,喬若晴居然會知道這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錢清問:“你怎麽會知道的?”
“本來我隻是猜測,但是你把車停在這兒,又摘了口罩之後,我就确定了。”喬若晴回答。
之前她也猜到是錢清,因爲對錢有爲的事情那麽熟悉,他們又同時都認識的人,就隻有錢清一個。
隻是她沒有證據,所以引而不發而已。
嘴角向上微微揚起一個角度,喬若晴問:“你這次之所以這麽沉不住氣,是因爲魏然吧?你看到我和魏然見面了,對不對?”
錢清沒有回答,但是後牙已經用力的咬在了一起。
那天喬若晴給魏然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在魏然的旁邊,當時他們要去開會,她就提醒魏然注意時間。
後來她聽見魏然在電話裏說要跟喬若晴見面,下班以後就跟在了魏然的後面,去了餐廳。
然後就看到喬若晴跟魏然交頭接耳的畫面,離得那麽近……
手收得更緊,錢清語帶諷刺的道:“喬若晴,你不是跟霍景淵的感情那麽深嗎?怎麽,他才剛出國,你就忍不住想勾搭别的男人了?”
喬若晴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我跟魏然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聽見這幾個字,錢清像是聽見了多麽好笑的笑話似的,“喬若晴,你還有沒有心?你知不知道魏然爲了你變成了什麽樣?你覺得他會隻是把你當成普通朋友?”
在喬若晴的面前蹲了下來,錢清一字一句道:“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在乎你,你就應該跟他保持距離,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他,害他!”
喬若晴不知道錢清是從哪兒看出來她一次又一次的接近魏然的,更不知道錢清是怎麽判斷出她在害魏然的。
不過,這對她來說,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了。
“我本來都應要跟景淵結婚了,既然你那麽不喜歡我跟魏然見面,那爲什麽還要搞出那件事來?”喬若晴問,“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你故意拍的那些照片,我和景淵很快就能舉行婚禮!隻要我跟景淵一結婚,你的魏然不是就安全了嗎?”
這是喬若晴一直都想不通的事。
她還記得,那次在商場的飲品店裏見到錢清,錢清跟她說恭喜,祝福她和霍景淵時候的表情。
那樣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也就是說,其實錢清是很希望她跟霍景淵結婚的。
但是爲什麽後來又變了?爲什麽錢清要破壞她和霍景淵的婚事,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哥哥也拉下水?!
喬若晴滿臉的疑惑,甚至還有些憤怒,然而,錢清卻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
“是啊,隻要你跟霍景淵結婚了,那你跟魏然就永遠不可能了。”錢清笑着,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狡詐,“可是,讓你跟魏然不可能的方法,又不是隻有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