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了霍景淵……
她怎麽會傷了霍景淵呢?
她明明是要殺喬若晴的,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霍景淵……
“啊!”突然間,吳姗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似的,猛地把手裏的刀“哐啷”一聲扔在了地上,往霍景淵這邊走了過來,“景淵,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刺傷你的……我不知道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周良跟霍景淵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兩人達成共識。
霍景淵上前止住了吳姗,周良則是從地上撿起了剛才綁喬若晴的繩子,把吳姗的手腳都綁住了。
吳姗的力氣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敵得過兩個男人,很快就被制住了。
她驚恐的看着霍景淵,不明所以道:“景淵,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是因爲我把你弄傷了,所以你生氣了嗎?對不起,景淵,你放了我,我……”
周良覺得吳姗太吵,喊了一聲“住嘴”,一把把口罩從吳姗的臉上扯了下來。
從口罩脫離面部的那一瞬間,吳姗立刻叫了一聲,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躲避霍景淵的目光。
她不想讓霍景淵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不想。
可即便如此,周良卻還是看清楚了她臉上的刀傷,心裏一驚。
這個女人……她怎麽會變成這樣?是瘋了嗎?
而霍景淵則是根本就不在乎。
去了喬若晴旁邊蹲下,聽見喬若晴還在低聲的自言自語,霍景淵想起她之前做的噩夢,應該是被吓着了,便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周良看了看喬若晴,很快把目光轉開,問:“你要不要去醫院?”
那把刀生了鏽,是要去打針的,不然很容易感染。
霍景淵卻搖了搖頭,看着懷裏的喬若晴道:“我送她回去。”
周良于是也就沒有勉強,點點頭道:“也好,我會把吳姗送到警察局去。”
三番五次的害喬若晴,今天還把喬若晴吓成這樣,吳姗這個牢坐定了!
……
喬若晴醒來的時候,是在霍景淵公寓的卧室裏,霍景淵就坐在床邊看着她。
見到喬若晴醒了,霍景淵的唇邊漾開一抹笑,扶着她坐了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喬若晴看到了霍景淵包着紗布的手臂。
皺了皺眉,喬若晴問:“你這是怎麽了?”
霍景淵把手臂收了收,淡淡道:“沒什麽,不小心弄傷了。”
喬若晴卻不信。
“我被吳姗抓走了。”喬若晴說,“她把自己的臉毀了,好吓人,還說要毀了我的臉……”
喬若晴把頭埋進膝蓋裏,遮住眼中的恐懼,“後來,好像有人來了……我不記得了,那時候我迷迷糊糊的……”
她不敢說自己是因爲被前世的事情吓到了,害怕自己的臉再一次被毀。
突然間,她想起了什麽似的,擡起頭來看着霍景淵問:“你的手是救我的時候弄傷的?我看看!”
說着,也不等霍景淵回答,自己就把他的手拿了過來,但是因爲霍景淵有傷,她又不敢動作太大,隻能小心翼翼的。
霍景淵怕她擔心,想把手抽回來,她立刻加大了一些力氣,并有些不滿的道:“别動!”
看見喬若晴皺起了眉,霍景淵微微笑了笑,真的不動了。
其實霍景淵的手臂被包紮着,喬若晴根本看不出什麽來,但是還是仔細的看了一遍。
好在包着的地方不多,所以應該傷口不大。
把那隻手臂抱在懷裏,喬若晴問:“疼嗎?”
問題剛一出口,她又覺得自己真是傻乎乎的。
都受傷了,怎麽可能會不疼?
霍景淵卻隻是拍了拍她的頭,輕聲道:“不疼。”
怕喬若晴還在後怕,霍景淵繼續道:“吳姗被抓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威脅到你了,放心吧。”
提起吳姗,喬若晴眼中又出現了一陣驚恐,好在沒一會兒就過去了。
有什麽好怕的呢?人不是都已經被抓了嗎?
“那就好。”喬若晴握着霍景淵的手,突然又内疚起來,“對不起,當時你說要把吳姗從江城趕走的時候我不該攔着你,否則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見喬若晴說着話,頭就那麽低下去了,霍景淵覺得心疼,輕聲道:“不怪你,是吳姗自己不知好歹。昨天晚上我帶你回來,周良送她去的警察局,她對自己做的事供認不諱,但是……”
略微停頓了一下,霍景淵這才繼續道:“但是她不承認短信是她發的。”
喬若晴微微怔了怔,問:“你說的……是那條恐吓短信?”
霍景淵點頭,随後又道:“不過也對,她當然是想罪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把喬若晴摟進懷裏,霍景淵又開始責怪起來:“你怎麽出事了也不告訴我?我是昨天聽周良說了才知道,你居然還收到過那種快遞。”
把臉貼上喬若晴的發心,霍景淵道:“你一定很害怕,可我什麽都不知道。”
喬若晴聽得出來霍景淵是在擔心,但是她當初之所以沒有告訴霍景淵,就是不想讓霍景淵擔心。
笑了笑,喬若晴道:“好了,現在不是什麽事都沒有了嗎?反正吳姗也被抓了,沒事的。”
……
吳姗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在江城傳遍了,也傳到了孫堯的耳朵裏。
整個江城傳得沸沸揚揚,都說吳姗爲愛癫狂,毀了自己的臉不算,還要殺了喬若晴。
孫堯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能肯定,這件事能這麽快就傳遍江城,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作。
原本說好再也不管吳姗,但是她真的出事了,孫堯卻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她。
最起碼看看她的臉到底成了什麽樣子,能不能治。
又或者,看看能不能把她救出來。
隻是,他剛準備出門的時候卻來了客人,是孟子昭。
“你怎麽過來了?”孫堯往孟子昭面前放了一杯水,說話的語氣很淡。
自從跟吳姗做的那些事被孟子昭知道以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變得冷淡了很多,他是堅決站在吳姗那邊的,而孟子昭則是支持霍景淵。
在這件事上,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達成共識。
對于孫堯的态度,孟子昭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這才道:“孫叔叔給我打電話,說打你的手機打不通,讓我轉告幾句話給你。”
孫堯原本端着杯子輕輕晃着,聽見這話,手上的動作倏地停住了。
霍景淵把他的銀行轉賬記錄公開以後,應該也是往帝都放了消息,所以孫父也知道了。
他很氣憤,給孫堯打了電話,讓孫堯不要再管吳姗的事,不要胡來,還讓孫堯回帝都去。
但是孫堯不肯回去,他不放心吳姗。
後來他覺得父親太煩人,所以幹脆把父親的電話号碼給拉黑了。
沒想到,父親居然把電話打到孟子昭那裏去了。
喝了一口水,孫堯問:“我爸讓我回帝都?”
“嗯。”孟子昭原本不想多說什麽的,但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怎麽回事?你可是最聽孫叔叔的話了,現在怎麽……怎麽還讓他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
孫堯隻是盯着手裏的杯子,沒有說話。
看了一會兒孫堯,孟子昭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又問他:“該不會……你是因爲吳姗吧?”
孟子昭清楚的看見,在自己說出吳姗的名字的時候,孫堯鏡片後面的眼眸微微的暗了暗。
所以,還真的是因爲她?
歎了一口氣,孟子昭道:“你怎麽搞的?吳姗有什麽好?居然也值得你爲她……”
見孫堯有些不高興了,孟子昭擺了擺手。
“好了,不說他了,反正在這件事上我們誰也說服不了對方。不過,孫堯,孫叔叔從來都信奉的是‘家醜不外揚’,這次居然都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他是什麽意思你也知道,别把關系弄得太僵,否則到時候誰都不好看。”
而且,孫家一向都是很看重面子的,孫堯之前做的一系列事情也太……這次回帝都,肯定得被訓一頓不可。
孟子昭隻是過來傳話的,傳完了話就去找了霍景淵,跟霍景淵談一份新的合同。
順便告訴霍景淵孫堯很快就會回帝都的事。
聽見這個消息,霍景淵放心了一些。
雖然他跟孫堯的接觸不多,但是也看得出來,孫堯不是個好惹的人,他又肯那麽幫吳姗,這次吳姗遭了殃,他要是一直留在江城,指不定還會做出别的什麽事來。
但是現在孫堯走了,吳姗也被抓了,那就意味着一切都解決了,喬若晴再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
喬若晴跟徐總鬥智鬥勇了一個多星期,最後不惜亮出了自己的成本價,終于把這單生意給簽了下來。
送徐總離開那天,一回到辦公室,喬若晴就看到周良已經等在那兒了。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喬若晴問。
因爲終于拿下了徐總手裏的訂單,所以喬若晴的心情很不錯,說話的神态十分輕松。
可周良卻怎麽都笑不出來,甚至表情還有些凝重。
看着喬若晴坐下以後,周良才給喬若晴的微信發了兩張照片,道:“喬總,這是我在西坪區的一家便利店找到的監控錄像。”
喬若晴懵了一會兒,聽到“西坪區”這三個字才想起來,是她之前讓周良去查的是誰寄死貓給她的事。
雖然霍景淵認爲寄快遞的人和發恐吓短信的人都是吳姗,但是喬若晴卻還是覺得不放心,所以一直在讓周良去查。
沒想到,現在才有結果。
點開照片看了看,喬若晴發現監控上的人戴着鴨舌帽和口罩,雖然是大夏天,但是還穿着長袖,根本連他身上的一寸皮膚都看不到。
“知道是誰嗎?”喬若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