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做的？”姜媛問。
見霍景淵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一旁的程寒便替他做出了回答：“林主管做的，姜小姐還滿意嗎？”
姜媛抿了抿唇。
總覺得程寒這話，是在故意讓她難堪。
畢竟之前霍景淵想讓林朗跟她談的時候，她不同意。
“也就那樣吧。”姜媛說着，把文件放在了一邊。
霍景淵依舊跟剛才一樣，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
喬若晴出差的地方其實不算遠，都是臨近的城市，畢竟喬氏旗下的工廠開業的時間不長，所以現在的客戶都是近距離的客戶，萬一出了什麽事也比較方便解決。
好在這段時間以來工廠的産品都沒有出過什麽差錯，而且客戶的滿意度也比較高，這也讓喬若晴在跟新客戶接洽的時候比較有信心。
每到一個城市，周良都會第一時間去了解當地的行情，再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交給喬若晴，要是跟之前了解的沒有出入，那喬若晴就會聯系對方，跟對方仔細談談。
當然，因爲喬氏的工廠畢竟是新成立的，所以在口碑方面還需要積累，喬若晴因此也吃過幾次閉門羹。
看到喬若晴被拒絕了好幾次，周良都有點兒擔心她會撐不住，誰知，喬若晴卻一點兒也不氣餒，幾天下來也都是幹勁滿滿。
晚上，喬若晴剛回到酒店就接到了霍景淵的電話，問她情況怎麽樣。
喬若晴于是便把自己的情況如實說了，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覺，可霍景淵的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兒。
聽到霍景淵說話的語氣變了，喬若晴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和姜媛的合同怎麽樣了？談完了嗎？”
“還沒有，不過快了。”霍景淵停頓了一下，很快又開了口，“這次的合同簽訂了可能要弄一個舞會，趕不趕得回來？”
他這話裏雖然是詢問的意思，但是擔心的情緒卻很明顯。
“大概什麽時候啊？”喬若晴問。
霍景淵說了時間。
喬若晴仔細的算了一下，這才回答：“應該沒問題的，我明天再去見一個客戶，不管成不成我都要離開這兒了，應該過個兩三天就能回到江城。”
她的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通過貓眼看了看，看到周良站在門口，喬若晴一邊開門一邊道：“好了，周良過來找我了，應該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談，我先挂了，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然後她也不管霍景淵那邊是不是還有話說，直接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她一開門周良就看到了被她捏在掌心的手機，屏幕還亮着，剛剛又聽見了喬若晴的話，趕忙問：“喬總，我是不是打擾您了？”
“沒事。”喬若晴把周良讓進了房間，關上門問：“什麽事？”
“這是明天我們要去見的錢總的資料。”周良一邊說着，一邊把手裏的文件夾遞到了喬若晴的手裏。
喬若晴拿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一看到錢有爲這個名字，她的眉心就皺了皺。
這名字……聽起來似乎，人生經驗很豐富的樣子。
可是等她仔細看下去才發現，這位她以爲“人生經驗很豐富”的錢總，其實不過是個二十七歲的風華正茂的青年，裏面還有他的照片，還很……帥氣。
喬若晴用手撐了撐額頭。
看名字打标簽這種事果然不厚道，一不小心就會打到自己的臉上。
“聽說這位錢總很難搞。”周良看到喬若晴撐額頭，以爲她是在傷腦筋，插了話。
喬若晴看了看周良，“有多難搞？”
周良連一秒鍾的停頓都沒有，直接回答：“做事全憑自己的喜惡和心情。”
然後，他還給喬若晴舉了個例子：“聽說之前有個合作對象就因爲穿了他不喜歡的牌子的衣服，所以被他取消了合同。”
喬若晴愣住了。
這位傳說中的錢總，居然這麽任性嗎？
她有些哭笑不得，“這真的是二十七歲？”
聽起來怎麽覺得像是剛上幼兒園的小朋友？
周良卻是一臉嚴肅，“聽說他是從國外回來的，跟林氏也沒有任何關系，是被林氏的董事長外聘回來的。”
這下，喬若晴不由的也跟着嚴肅了起來。
一般的家族企業都是“繼承制”的，公司的總裁多半都是董事長的子女，就好像她和霍景淵這種。
可是就算是霍景淵那麽不給别人面子的人，她也沒聽說過因爲服裝上面的喜好不同就把合同都給取消了的。
而這位錢總居然能因爲這樣的理由就取消了和别人的合作，甚至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個總裁的位置上。
能力可見一斑。
“那……你知道他喜歡什麽品牌的衣服嗎？”喬若晴問。
周良翻開文件夾的某一頁，“都在這上面了。”
喬若晴仔細的看了看。
很不巧，錢有爲喜歡的那些品牌，她一個都不喜歡。
周良自然也知道，很合時宜的問：“喬總，要不要我臨時去買……”
“不用了。”喬若晴搖了搖頭，“這麽矯情的人，不能一味迎合他。明天先見了再說，能談就談，不行就算了。”
她才不想因爲一筆訂單就委屈自己穿不喜歡的衣服。
而且，就算是按照錢有爲的喜好穿了，也不一定就能簽下合同。
所以還是别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周良和錢有爲的助手約的時間的第二天下午兩點，喬若晴一點半從酒店出發，到林氏的時候是一點五十五分。
他們剛到林氏，立刻就是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孩小跑着過來問：“請問，是江城的喬總嗎？”
喬若晴點了點頭，“我們跟錢總約好了兩點見面。”
女孩也點了點頭，“是的，可是錢總臨時有點事，所以兩位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下，我就是來帶兩位去會客室的。”
一邊說話，女孩還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若晴想着，對方應該是遇上了什麽突如其來的事，處理好了就會見自己了，因此也沒有說什麽，跟着女孩走了。
結果到了會客室一等，她和周良就等了二十分鍾。
把他們領進來的那個秘書小姐姐倒是很恭謹，一會兒就來給他們換咖啡，還拿來了小點心，隻是，每次喬若晴問她錢總什麽時候才有空的時候，她就不說話了。
又等了十幾分鍾，喬若晴終于覺得，不能繼續這麽下去了。
不然誰知道她要在這兒等多久？
從椅子上站起來，喬若晴剛想走，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剛才的秘書小姐姐領着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很高，一米八多，隻不過跟霍景淵比起來要稍微矮一點。
長得也不錯，比照片上更好看，但是跟霍景淵比起來還是要差了點兒。
看到喬若晴要走，錢有爲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喬小姐這就要走了？”
喬若晴本來是想走的，但是看到錢有爲都已經來了，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很不情願的露出一個笑來，喬若晴半開玩笑似的道：“我和我的助手在這兒等了這麽久都沒有等到錢總，還以爲錢總日理萬機，沒有那個時間見我們呢。”
雖然她這話說得客氣，但是錢有爲又怎麽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也正因爲這樣，錢有爲才覺得意外。
一般來說，他是甲方，别人來找他談合同的時候都應該是順着他的，就算他真的有什麽事讓對方不滿意了，對方也不會這麽直接的說出來。
最起碼之前那麽久，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喬若晴這麽耿直的。
“喬小姐這是生氣了？”請喬若晴坐了回去，錢有爲又讓秘書重新換兩杯咖啡進來。
喬若晴連連擺手，“不用了，錢總，我們已經換了好幾杯了。”
頓了頓，她又笑了，“咖啡喝多了對身體可不好。”
知道喬若晴是故意的，錢有爲也不勉強，卻也不在乎自己讓别人等了那麽久的事，若無其事的問：“喬小姐今天來找我有何貴幹？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喬若晴心裏覺得好笑。
你也知道是第一次見面？還讓人等那麽久？等就等吧，他們問起來的時候秘書怎麽也該說個情況吧？可秘書什麽都沒說，每次她問的時候都隻是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們來找錢總，當然是爲了談合作的。”從周良的手裏拿過文件，喬若晴打開，遞到了錢有爲的面前，“我知道錢總手下有幾家電器廠，我們喬氏正好是做電子元件生産的，這些都是我們的樣品圖，錢總可以先看看。”
錢有爲随意的翻了翻。
他雖然沒有跟喬若晴打過交道，但是關于喬氏的事情，之前也聽說過一些。
“喬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喬氏之前沒有做這一塊吧？”合上文件，錢有爲淺笑着道：“我們如果要找供應方，那也要找質量靠得住的供應方，所以……”
“所以錢總是覺得，我們喬氏靠不住嗎？”喬若晴打斷了錢有爲的話。
沒等錢有爲回答，她繼續道：“錢總，既然您也知道喬氏的工廠是剛成立的，那也應該知道，我們這個時候是最不敢掉以輕心的，不然怎麽累積口碑？以後别人怎麽敢放心把訂單交給我們？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