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晴睜大了眼睛,好奇的問:“什麽辦法?”
“這個你不用管,總之,有結果了我會告訴你。”霍景淵回答。
這樣的話聽起來有些霸道,但是喬若晴的心裏卻突然湧現出了一種安全感。
這是跟霍景淵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的感覺。
“嗯。”她點點頭,把臉更加貼近霍景淵的胸口。
……
喬若晴猜到,蔡美賢既然來華天找了她一次,而且還叫來了記者,那肯定還有什麽别的目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她人才剛到公司門口,就發現樓下已經圍了一大幫媒體,遠遠看去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那些記者可能已經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了,見喬若晴下車,紛紛追了過來,把她圍在了中間。
“喬小姐,昨天宋氏的蔡女士來找你了,之前她也在采訪裏跟你道過謙,請問對于這件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喬小姐,既然蔡女士都那麽誠懇的跟你道歉了,那你會不會原諒宋銘遠呢?”
喬若晴本來不想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但是聽到後面這個,她沒忍住笑了。
而她的笑容被記者們捕捉,當然不肯放過,趕忙又問:“喬小姐,你是不是已經想好原諒宋銘遠了呢?”
“我現在跟宋銘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喬若晴冷冰冰的回答。
問話的那個記者像是完全沒有想到喬若晴居然會是這樣的反應,微微的怔了怔,之後才道:“可是,他們不是都已經跟你道歉了嗎……”
“跟我道歉了,所以我就要原諒嗎?”喬若晴望着那記者,眼神之中帶着一種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凜凜不可犯的氣勢。
那記者被她這麽看着,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喬若晴不想跟他們繼續糾纏下去,往前跨了一步,“請你們讓一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記者們之所以一大早就來這兒,就是爲了問喬若晴問題,看看能不能拿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或者言論做文章,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讓喬若晴走,七嘴八舌的又問起了别的問題,還紛紛把話筒全都遞到了喬若晴的面前。
喬若晴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耐煩。
好在這個時候,周良帶着兩個保安擠進了人群,一邊毫無靈魂的說着“借過,謝謝”,一邊護着喬若晴,艱難的帶着她走出了那些記者的包圍圈。
進了大廈以後,喬若晴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些記者還站在原地,盯着自己這邊,不願意離開的樣子,有兩個甚至還朝着她揚了揚手裏的話筒。
喬若晴提着包的手收了幾分力氣,把包遞給周良以後,吩咐道:“讓公司的保安上點兒心,蔡美賢和宋氏的人不準放進公司,要是還有别的記者過來,全都打發掉。”
聽出喬若晴聲音裏的怒意,周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職,應了一聲“是”,然後就趕緊走開,去安排了。
被那些記者那麽一鬧,喬若晴的心情有些差,進了辦公室也沒有心思工作。
沒一會兒,施詩端着一杯沏好的茶進來了,看着喬若晴背對着門站在窗戶邊,她敲了敲門,聽見喬若晴回應了,這才走了進去,問:“若晴,你有心事啊?”
喬若晴有些詫異的回過頭來,就看到施詩端着茶杯走向自己。
憤怒的情緒有所緩解,做了一個深呼吸,喬若晴問:“今天怎麽這麽乖,居然還學會敲門了?”
她這話一聽就是開玩笑的,施詩也明白,卻還是翹了翹嘴皮,“你看你,我平時不敲門吧,你覺得我沒有規矩,現在敲門了,你反倒還不習慣了。”
她這話也是在開玩笑,輕而易舉的就能聽出來,不過倒是很有效果,喬若晴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接過茶杯,在施詩的小腦袋上不重的敲了一下,喬若晴佯裝出一副老闆的派頭來,“呀!居然還敢頂嘴了,小秘書好大的膽子!”
她敲得不重,也不疼,但是施詩還是縮了縮脖子,然後雙手抱頭,捂住了剛才被喬若晴敲過的地方,大聲嚷道:“若晴,你幹嘛呀!很痛的!”
看到喬若晴笑出了聲,她這才把手又放了下來,對着喬若晴問:“若晴,我聽說你在樓下的時候被記者圍住了,沒事吧?”
喬若晴搖了搖頭,“沒事。”
“那你爲什麽心情那麽不好的樣子啊?”施詩疑惑了。
這一次,喬若晴沒有回答,隻是坐回了椅子上,盯着沒有打開的電腦屏幕發呆。
爲什麽?有那麽一個惡心的人随時随地都想着給你添堵,換了誰都會心情不好的,喬若晴想。
不過,這樣的話她卻沒有當着施詩的面說出來。
……
霍景淵果然很快就找到了證據,證明那件事情是蔡美賢散播出去的。
拿到證據之後,他直接去了宋氏。
宋氏最近的情況可謂是大起大落,之前一直都不好,後來因爲視頻的事,股票回升了一些,偏偏蔡美賢又涉及了綁架。
雖然最後證明事情是喬若蘭做的,蔡美賢隻是被蒙騙,連個正經的從犯都算不上,給宋氏挽回了一些面子,但是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所有人都看不明白。
因此宋氏的股票就又下跌了。
即使蔡美賢三番兩次的立人設訴委屈,股票也還是不上不下的,沒什麽變化。
然而今天,霍景淵卻突然出現在了宋氏。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十分震撼,尤其是宋氏的員工。
“你剛剛看到了吧?那可是霍景淵……你說他來我們這兒幹什麽啊?”
“該不會是來跟我們談合作的吧?”
“我聽說霍景淵雖然年輕,但是在這一輩裏已經是佼佼者了,要是他願意跟我們合作,那我們宋氏以後豈不也能上一個檔次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我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來談合作的,倒像是來報仇的。”
“報仇?報什麽仇啊?”
“之前蔡總不是把喬若晴給綁架了嗎?好像還出了别的事,這件事你不知道?”
“出事?出了什麽事?”
“聽說是把喬若晴給強了……”
“真的假的?”
快要進電梯的霍景淵突然回頭,往這邊看了一眼,那幾個正在交頭接耳議論着什麽的小職員感覺到一陣殺氣,立刻閉嘴了。
程寒看着霍景淵的表情,知道他心情不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霍總,這件事,要不要我去處理一下?”
霍景淵搖了搖頭。
他也想處理,但是卻隻能在暗地裏處理,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講。
畢竟那件事也隻是那些人私下裏口口相傳,誰都沒有放到陽光下來說,要是貿然處理的話,反而會讓喬若晴難堪。
這也是爲什麽這次霍景淵會自己過來,而不是直接讓律師給蔡美賢發律師函的原因。
到了樓上宋銘遠的辦公室,霍景淵剛要往裏走,卻立刻被人給攔住了。
霍景淵看了一眼那個人,陰沉着臉沒有出聲。
那個人自然也是認識霍景淵的,知道霍景淵在江城有着什麽樣的實力,加上此刻霍景淵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來一陣戾氣,他後背都僵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往旁邊站。
不過腳剛擡起來,他又意識到了那裏不對。
他是宋銘遠的秘書,而且霍景淵這個樣子,一看來這兒就不是什麽好事,要是他就這麽進去了,那自己的飯碗就保不住了。
這麽想着,他又把腳給收了回去,卻不敢擡起頭去看霍景淵的眼睛,隻是道:“霍……霍總,您來找……找我們宋……”
霍景淵本來心情就煩躁,聽見這麽磕磕巴巴的說話聲就更覺得煩躁了,不耐煩的理了理自己的領帶。
程寒則是直接問:“宋總在嗎?”
“在是在,不過……”
“既然在,那就沒你的事了。”程寒直接道。
他跟在霍景淵身邊的時間長了,行事作風跟霍景淵有些像,言語之間自然也帶上了幾分氣場。
那個秘書本來就心裏發虛,現在居然也沒分辨這話到底是霍景淵說的還是程寒說的,直接“嗯”了一聲,然後往旁邊站去,還側了身體,像是害怕擋着霍景淵似的。
等霍景淵和程寒都從他面前過了,他才覺得不對勁。
不對啊,這麽做……他不就直接把霍景淵給放進去了嗎?要是宋銘遠來找自己算賬怎麽辦?
他還在惶恐之中,霍景淵和程寒已經進了宋銘遠的辦公室。
宋銘遠正在暴躁的看文件,現在連敲門聲都沒有聽見就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他憤怒的把手裏的筆一摔,吼道:“不是讓你出去嗎?你又進來幹什……”
話沒說完,他已經擡起了頭,正好看到霍景淵在程寒拉開的椅子上坐下來,後背靠在了椅背上,扯着嘴角冷聲道:“宋少好大的脾氣!”
兩人之間的氣場相差太多,一對視,宋銘遠就覺得自己占了下風,反應過來之後更加覺得惱怒,松了松領帶,問:“霍總,你怎麽來了?”
霍景淵不想跟他東拉西扯,開門見山的問:“蔡美賢呢?”
聽着霍景淵居然在自己面前直接稱呼蔡美賢的全名,宋銘遠更加惱怒了,皺着眉道:“霍總,請你對我母親尊敬一點兒。”
聽到這話,一向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霍景淵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而宋銘遠則是被他突如其來的笑給笑懵了。
因爲現在的霍景淵跟剛才進來的時候,差别實在是太大了,剛剛還滿身戾氣,好像要殺人似的,怎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