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晴有些驚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奇翼的事現在都由我做主,好像不用特地跟陳總彙報吧?”
想起霍景淵說的要讓陳雅麗因爲鄰市那塊地着急,喬若晴又道:“對了,陳總不是把鄰市那塊地拿下來了嗎?到時候如果陳總願意的話,也可以交給奇翼做,怎麽說大家都是喬氏的子公司,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陳總也算是提攜一下我這個後輩了,怎麽樣?”
跟喬若晴想的一樣,陳雅麗的表情果然馬上就變了,雖然變化不是很大,隻是眉毛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這也難怪,陳雅麗當初花了那麽多心思,好不容易才把鄰市那塊地拿到手,甚至還把宋家也一起拉下水,可是現在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不着急才怪了。
不過陳雅麗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臉上也恢複了剛才的淺笑,“若晴,我知道那塊地本來是你想要的,對于我從你手裏搶了那塊地的事,你耿耿于懷也正常。不過大家都是爲了公司,我們誰拿到那塊地還不是一樣嗎?”
喬若晴卻搖了搖頭,“不不不,那區别可是很大的。”
故意在陳雅麗的弄了根羽毛不停的撥來撥去,喬若晴又不想讓她知道得太多,于是馬上又道:“對了,陳總今天來找我,是爲了東區那塊地是吧?”
雖然鄰市那塊地的事情弄得陳雅麗心裏有點兒不痛快,但是她也沒忘記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現在又聽喬若晴提起來了,立刻也回歸了主題:“若晴,你前不久才跟姚氏簽了合同,後來又接連從霍氏的手裏拿了兩個工程,看來以後我還得靠你關照呢。”
“這可不一定,宋銘遠不是上個月才從别的公司挖了兩個能力一流的基金經理過去嗎?”喬若晴眼尾上挑,盯着面前的女人,“而且喬若蘭和宋銘遠的關系又那麽親密,陳總哪兒需要我關照啊?是我得請陳總以後高擡貴手才對。”
大家鬧翻了以後,幾乎每次見面喬若晴都是直來直去的,就連上次在咖啡廳大家也是唇槍舌劍,陳雅麗覺得那樣還比較痛快。
現在喬若晴居然這麽跟她說話,七拐八彎的,似乎還抓不到對方的用意,這種感覺真是煩死了。
所以可怕的不是一開始就跟你鬥心眼的人,而且以前直腸子的人突然有了心眼。
“我知道你介意銘遠和蘭蘭的事,但那是銘遠自己的選擇,你說話也不用這麽酸吧?”陳雅麗終于沒了耐心。
隻要能看到陳雅麗這樣,喬若晴就覺得心裏痛快,還不忘怼對方兩句:“怎麽會呢?我還要感謝喬若蘭呢,畢竟宋銘遠那種人,我要是跟他在一起的話,那一輩子就都完了,在這方面,喬若蘭不管怎麽說都是我的恩人。”
覺得這樣還不夠刺激,沒等陳雅麗說話,喬若晴又補充了一句:“對了,等他們結婚的時候别忘了給我發請柬,到時候我一定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一定的!”
說完,她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馬上還有個會,陳總還有什麽事嗎?”
陳雅麗氣得喘了兩口粗氣。
這小妮子是真的長大了,不把她放在眼裏也就算了,說話還越來越氣人了!
手撐着桌面站了起來,陳雅麗閉着眼睛點了點頭,“好,若晴,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等蘭蘭和銘遠結婚的時候,我等着你的大禮!”
臨出門前,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喬若晴,眼睛微微眯了眯。
不過就是傍上了霍景淵這棵大樹罷了,有什麽好得意的?
陳雅麗剛走,施詩就急匆匆的跑進來了,“若晴,怎麽樣?你沒事吧?那個女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瞧你吓得。”喬若晴朝着她笑了笑,“我沒事,什麽事都沒有。”
看施詩還是很緊張的樣子,她轉開了話題:“好了,我們也該回華天了。”
……
從奇翼離開以後,陳雅麗越想越覺得心裏那口氣不順暢。
喬若晴那話是什麽意思?那不是在刻意擠兌她嗎?
怎麽,是因爲她拿了鄰市的那塊地,所以看不下去,抓住了喬若蘭和宋銘遠的事就故意惡心她?
喬若蘭能跟宋銘遠在一起,那也是喬若蘭的本事,她自己留不住宋銘遠,有什麽好怨的?
在喬若晴那兒受了氣,陳雅麗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所以幹脆打轉方向盤,去了霍氏。
霍景淵剛剛開完會出來,準備去醫院複查。
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他的傷本來也不嚴重,要是複查沒問題的話,那就可以做一些運動了。
結果人才剛進辦公室,連外套都還沒來得及從衣帽架上取下來,程寒就進來了,“霍總,陳雅麗來了。”
霍景淵的手頓在了半空。
他跟陳雅麗一向沒什麽交情,而且霍氏和陳雅麗的公司也沒有任何合作。
好端端的,陳雅麗來他這兒幹什麽?
“讓她進來。”霍景淵說着,人在椅子上坐下來。
面對陳雅麗這樣的人,他連個“請”字都懶得用。
陳雅麗根本配不上。
沒一會兒,陳雅麗就進來了,而且一進來就很謙卑的對着霍景淵淺淺的鞠了個躬,很禮貌的叫了聲“霍總”。
霍景淵心裏有數了,這個女人今天過來,應該是來挑事兒的。
不然她不可能對自己這麽客氣。
果不其然,陳雅麗一坐下,兩人還沒虛情假意的寒暄幾句,陳雅麗就道:“霍總,其實我今天來,是來跟您道歉的。”
“道歉?”霍景淵靠在椅背上,對這兩個字很有興趣。
陳雅麗點了點頭,“是啊,鄰市南城那塊地被我拿下來了。我之前并不知道您想要那塊地,我還以爲是若晴想要的。”
“哦。”霍景淵點了點頭,也從陳雅麗的話裏抓到了重點,“所以是若晴想要的就能随便搶了?”
陳雅麗怔了怔,趕忙道:“不是的,霍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大腦飛速的運轉着,很快就想到了新的說辭,“我跟若晴是一家人,不管做什麽都是爲了喬氏,若晴年紀比較小,接手公司的時間又不長。幾個月前董事們就想罷免她董事長的職務,那件事您也是知道的,當時如果不是您,那若晴免不了要被爲難的。”
霍景淵嗤笑了一聲。
那件事本身就是陳雅麗挑起來的,她今天居然還好意思在他面前提起來?
果然有的人活了一輩子也不知道臉皮爲何物!
“那陳總今天來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麽事?爲了若晴?還是爲了鄰市那塊地?”他問。
“當然是爲了那塊地的事。”陳雅麗接上了自己剛才的話,“若晴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繼續犯錯,否則董事會的人不會輕易放過她,我怕她一個小女孩招架不住,所以才會跟她争那塊地的。”
陳雅麗垂着頭,模樣看起來居然還有點兒内疚,“霍總,我如果知道有您在背後支持若晴,我如果知道那塊地是您想要的,我一定不會跟若晴搶的,現在事情弄成了這樣,我也覺得過意不去。但是霍總,請您不要因爲這件事怪若晴,她隻是欠缺很多經驗,隻要她肯用心好好學,以後一定前程遠大!”
霍景淵又笑了。
所以今天這個女人是來這兒給他上眼藥了?
口口聲聲像是在幫喬若晴說話,但是話裏每一個字眼兒都在告訴他:喬若晴年輕不經事,能力也不行,連一塊地都拿不下來,集團的董事也不服她。
不過,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手段居然這麽低劣,還真是可悲。
霍景淵懷疑她到底是怎麽活到這個歲數的。
“我也這麽覺得。”霍景淵嘴角漾着一抹笑,神情看起來十分輕松,“不過陳總完全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那塊地其實我也不是那麽想要。”
陳雅麗愣了,眼睛都瞬間睜大了不少,“不想要?怎麽會呢?不是您讓若晴……”
霍景淵打斷了她的話,“是我給若晴出的注意,讓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塊地拿到手,但是我隻不過是想鍛煉她,給她練練手而已。”
陳雅麗又愣了。
所以她花費了那麽多心思搶到手裏的那塊地,隻不過是霍景淵想讓喬若晴練手用的?
把陳雅麗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裏,霍景淵覺得精彩,繼續道:“當時我也是聽說那塊地前景很可觀,而且就像你說的,喬氏的董事會對若晴不是很滿意,如果她不做出點兒成績來的話,恐怕董事會的人不會打心底裏承認她董事長的身份,所以我才會鼓勵她去拿那塊地。不過剛剛陳總不是也說了嗎?你們都是喬氏的人,不管做什麽都是爲了集團,所以從這方面來講,我倒不覺得有什麽需要道歉的。”
陳雅麗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把霍景淵這番話給理解透徹。
意思是,雖然霍景淵隻是想讓喬若晴練手,但是也是真的想要這塊地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還有機會!
這麽想着,陳雅麗繼續道:“霍總說的是,不過我聽說若晴不是爲了拿那塊地,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嗎?甚至連别墅都抵押了,而且似乎霍總也支持了她一部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