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魏然還很疑惑這個中年女人的身份,現在聽喬若晴這麽一說,他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喬若晴有個後媽,姓陳,嫁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兒,跟喬若晴一直不和。
難道就是這個女人?
他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往前跨了一步,“陳女士,請你自重,我和若晴之間的關系清清白白,不像你說的那樣,請你不要惡意中傷她!”
蔡美賢其實很樂意看一場好戲。
剛才喬若晴那麽目中無人,現在陳雅麗跟她這麽針鋒相對,也算是幫自己出了一口氣。
不過畢竟喬若晴的背後有靠山,爲了不得罪霍景淵,蔡美賢還是拉住了陳雅麗的胳膊,“好了,我們還是去旁邊坐吧,别打擾若晴了。”
陳雅麗看了蔡美賢一眼,就看到蔡美賢朝着自己微微搖頭的模樣。
那意思很明顯,犯不着爲了一時之氣緊咬着喬若晴不放。
她也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兒,微微點了點頭,不過臨走之前,還是對着喬若晴道:“你别以爲能一直得意下去,你等着吧,過不了多久,喬氏就會完全被我掌握!趁着現在,你就多在你爸留給你的别墅裏待着吧,以後你可就沒有那麽舒服的地方了!”
說完,她就跟着蔡美賢走開了。
本來她和蔡美賢約的是在這兒見面,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兒遇見了喬若晴,還展開了一番并不愉快的對話,所以她拉着蔡美賢出了咖啡廳,換了一個地方。
喬若晴這才覺得空氣好了一點兒。
想起剛才陳雅麗跟她說的話,她隻覺得可笑。
想完全掌握喬氏?
怎麽可能!
施詩跟喬若晴卻完全不同。
剛才陳雅麗的話聽起來不對勁,而且她看起來還胸有成竹的樣子。
可是喬若晴怎麽看起來還無動于衷?
不僅如此,而且嘴角還輕輕的翹了起來?
施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碰了碰喬若晴的手肘,滿懷不安的問:“若晴,剛才陳雅麗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魏然也問:“對啊,若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沒有的事。”喬若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從施詩的手裏把文件拿了過來,“我們說項目的事吧,她們的話不用在意。”
盡管她這麽說了,可是魏然還是覺得不放心,“若晴,要是有什麽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喬若晴朝着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不想把魏然拉下水。
而且說實話,這件事,魏然幫不上忙。
雖然在咖啡廳裏遇見了自己不想見的人,但是喬若晴并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談工作的時候思維還是跟平時一樣清晰敏捷。
倒是施詩和魏然,好像是有什麽心事似的,走了好幾次神。
回去的路上,施詩對喬若晴還是不放心,側頭看着四平八穩開車的喬若晴問:“若晴,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啊。”前方的路十分平坦,又沒有什麽車輛,喬若晴放心大膽的也側頭看了看施詩,“我能有什麽事?”
施詩皺着眉,一臉大寫的緊張,“可是我總覺得,陳雅麗最後說的那句話很奇怪,誰知道她是不是憋了什麽壞招?”
停頓了一下,她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她還說了什麽公園的事,你和魏然什麽時候去的公園?我怎麽不知道?”
被施詩這麽一問,喬若晴又想起了那件事。
霍景淵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不過她不想把事情告訴施詩,免得她知道有人跟蹤自己擔心,所以隻是平淡的回了一句:“沒什麽,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說了。”
施詩後來又追問了好幾次,見喬若晴依舊沒有要說的意思,這心不甘情不願的罷手。
回到奇翼,喬若晴經過秘書部的時候,立刻被李秘書給攔住了去路。
“怎麽了?”喬若晴看着李秘書神神秘秘的樣子,覺得奇怪。
有什麽事不能去辦公室說嗎?非要把她攔在這兒?
李秘書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對着喬若晴道:“喬總,霍總來了。”
喬若晴還沒做出反應,施詩就湊了過來,睜大了眼睛,滿臉期待的問:“霍總?是霍景淵嗎?”
李秘書點了點頭,“是啊,江城還有幾個霍總!”
雖然喬若晴什麽都不肯說,但是施詩總覺得她和霍景淵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所以她才會一直躲在這兒,不願意回華天的。
等了這麽多天了,霍景淵終于來了!
施詩笑得更歡了,沖着李秘書問:“他人在哪兒啊?”
“在會客室呢。”李秘書指了指。
施詩把手裏的文件交給了李秘書,然後雙手推着喬若晴就往會客室的方向走,“若晴,快去快去,不然一會兒霍總等得煩了走了怎麽辦?”
喬若晴皺了皺眉,“施詩,你别這樣,我現在……”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見他啊……
喬若晴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人就已經被施詩給推到了會客室門口。
“好了好了,人家霍總都等了你這麽久了,你怎麽忍心不見啊?”一邊說着,還一邊打開了會客室的門,把喬若晴推了進去,還對着她做了個“OK”的手勢,接着就把門給關上了。
喬若晴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的,O什麽K啊?
一回頭,就看到霍景淵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本财經雜志,卻沒有看,而是仰着臉在看她,“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樣。
不知道爲什麽,喬若晴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左右看了看,發現會客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喬若晴拉開霍景淵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怎麽就你一個人?程寒呢?”
見喬若晴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垂着眸,似乎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霍景淵有點納悶兒。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見了他是這種反應的。
“不想見我?”霍景淵問。
“沒有……”下意識的否認之後,喬若晴才覺得哪裏不對。
她否認了,那不就是想見他嗎?
這種表達方式好像也挺奇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寫字樓裏暖氣的原因,她覺得有點兒熱,臉好像也有點燙,垂着眼眸,把脖子上的圍巾一圈一圈的解了下來,疊好放在旁邊,“我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且華天的事不是都有周良嗎?所以……”
她說話不僅吞吞吐吐的,而且聲音還越來越小。
霍景淵的視線定在她的脖子上。
她穿了一件長款的白色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沒扣,雪白的肌膚露出一小片來。
而且,随着她摘掉圍巾的動作,他在那片雪白上,看見了一個圖案。
是一把鑰匙的圖案。
是他送的項鏈?
躲着那麽多天不願意見自己,結果卻把自己送給她的項鏈戴上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心思單純。
無聲的笑了笑,霍景淵合上雜志放在一邊,轉而從旁邊的椅子上拿過來一本文件夾,遞到了喬若晴的面前,“我過來,是來跟你談項目的。”
喬若晴怔了怔。
大約過了兩秒鍾,她才擡起眼眸,看着一桌之隔的男人,“項目?可是華天的事你不是也……”
“不是華天,是奇翼。”知道喬若晴想說什麽,霍景淵打斷了她的話,“我有一個工程,找不到合适的公司,所以想給奇翼做。”
喬若晴徹底怔住了。
霍景淵什麽時候也開始做建築工程了?以前好像沒聽他說過。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人家也沒有什麽事都要跟她交代的義務。
這麽一想,喬若晴覺得可以理解了,“哦”了一聲,卻沒有接文件,隻是道:“霍大哥,這件事我找别人來跟你談吧,我畢竟……”
沒讓喬若晴把話說完,霍景淵就道:“我媽說,一定得你談。”
“唐阿姨?”喬若晴睜大了眼睛,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懷疑。
唐蘭嫁給霍疆這麽多年,生活一直很悠閑,公司的事她根本就不管的。
怎麽可能跟霍景淵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個霍景淵,分明就是在诓她吧?
把喬若晴臉上的表情解讀得很徹底,霍景淵也不解釋,幹脆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到了喬若晴的面前,“要不然,你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
喬若晴慫了。
霍景淵既然能這麽說,那就表示他肯定有把握。
應該沒錯了。
她放棄了抵抗,把文件接了過來,翻開看了看。
經過這段時間在奇翼待了這麽久,喬若晴對這方面也懂了很多,翻了幾頁文件,工程算不上特别大,沒什麽問題。
可是等一擡頭看着霍景淵的時候,她馬上又開始緊張起來,臉紅了紅,小聲道:“這個……這個我要開一下會,看看别人怎麽說,還有……”
聽着喬若晴這麽說話,霍景淵有點兒難受。
以前她不是膽子挺大的嗎?而且也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說,有時候還敢理直氣壯的教訓他。
怎麽現在反倒變得這麽膽小了?
難道是因爲那天晚上的事?
霍景淵覺得不舒服,清了清嗓子,又把椅子往她那邊挪了挪,“你不用那麽緊張,其實那天晚上……”
“不是說好了不說那天晚上的事了嗎?”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喬若晴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又羞又惱的樣子,“霍景淵,我說過了,你要是再說那件事,我會跟你絕交的!”
像是怕霍景淵不信,她很快又對自己剛才的話做起了補充,而且還信誓旦旦的樣子:“我真的會跟你絕交的!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