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顧晴感激地說,她還以爲喬楓會和喬暖一樣把這件事當成是自己的錯。
喬楓搖了搖頭,沒什麽好謝的,她隻是比較理智客觀罷了,不過席漠承可能就不會這麽想了。
雖然席漠承在工作上一直都能保持冷靜,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可以以最公正客觀的态度處理事情,但是在感情上,他表面看起來好像對一些事情漠不關心,其實隻要設計到自己關心的人,他就會不自覺地亂了陣腳。
他可以爲了顧晴去和爺爺争吵抗衡,是因爲顧晴在他心中非常非常的重要。
而他的母親對他來說,也很重要。
和喬楓不同,在席母去世之前,她一直都陪在席漠承身邊,或許是因爲對席漠承沒有父親這件事的補償,她一直親自撫養席漠承,不願意讓保姆照顧她。
可以說雖然席母已經死了這麽多年,席漠承還是一直非常的懷念她。
母親、妻子,兩種關系對席漠承來說都非常重要,現在出了這種事最難受的人就是席漠承,他現在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
“你不要怨他,我想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保持理智的。”
喬楓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件事已經過了二十年了,可是再一次提起的時候,還是給更多的人都帶來了傷痛。
失去父母對喬楓來說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隻是她不想把這份痛苦加諸在顧晴身上,她是無辜的,不應該去爲了一段連她都搞不清楚的往事承擔責任。
“今天的事情,如過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席潤故意挖出來的,我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麽好處,但是既然發生了,就想辦法去面對吧,給席總一點冷靜的時間。”喬楓示意顧晴先回家,這裏有自己照顧,要是有什麽事情,自己在通知她。
眼下顧晴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爺爺被自己氣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定也不怎麽想看到自己。
“好,那就麻煩你多幫我照應一下。”顧晴說,她現在能拜托的人也就隻有喬楓了。
喬楓讓顧晴放心,有自己在,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司機打開車門請顧晴和安安做進去,顧晴轉過身看了一眼老宅,自己的母親真的間接害死了席漠承的母親嗎?雖然顧晴心裏有一千萬個理由不願意相信,可是花姐的證詞還有當年的通話記錄都擺在自己眼前,她要怎麽樣才能澄清母親的清白?
還是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像花姐說的那樣?
顧晴拼了命的搖頭想要把這個念頭趕出自己的腦海,自己怎麽可以懷疑母親呢?
母親是那麽的溫柔,那麽的善良,就算自己做錯了事情也不舍得責罵,她是天底下最優秀的母親,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對朋友發火的人。
可是就算自己現在想要說什麽,還有誰會聽自己的聲音呢?
顧晴無奈的坐上了車,司機慢慢的發動汽車,緩緩駛離了席家的大門,席漠承站在二樓的窗戶那裏目送着顧晴離開。
喬暖換了一身家居服朝着席漠承緩緩走了過來,她眼中含淚:“漠承哥哥,沒想到我父親居然是這樣死的。”
她和席漠承現在應該是同病相憐才對,席漠承應該也會對自己現在的樣子覺得同情,喬暖淚光閃爍,輕輕地用一方潔白的絲綢手絹擦拭着眼角。
“這件事,你提前知道多少。”
喬暖愣了一下,眼淚還挂在臉上,她怔怔的看着席漠承,沒想到席漠承問自己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你在說什麽啊,我也是今天和你一起知道的啊。”喬暖趕緊辯白道。
“是嗎。”席漠承淡淡的看着喬暖,他一隻手插在褲袋裏,另一隻手輕輕的敲擊着自己的腿側,“可是我看到你和席潤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怎麽看過對方。”
喬暖爲了避免讓席漠承懷疑所以刻意和席潤保持距離,弄的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這麽刻意反而讓席漠承覺得有些生硬。
席潤的本性席漠承很清楚,他喜歡喬暖這種類型的女人,再加上這件事和喬暖有那麽深的淵源,他怎麽會在整個過程中,就連看都不看喬暖一眼。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爲我們本來就不怎麽熟悉吧。”喬暖讪讪的說,她的目光閃躲着席漠承的視線,生怕會被看出什麽破綻。
她爲了轉移話題,略帶些憤怒的語氣對席漠承說:“這件事本來就是顧晴母親造成的,可是你現在爲了顧晴居然反過來質疑我,難道你不應該爲阿姨還有我父母報仇嗎?”
“報仇?你想要我怎麽報仇。”席漠承冷笑一聲,難道要自己去讓顧晴爲死去的人陪葬嗎?還是說自己去把顧晴的母親挫骨揚灰?
他的心中确實因爲這件事對顧晴産生了芥蒂,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傷害顧晴。
席漠承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敬重、愛戴自己的母親,可是他對顧晴的愛,也是深入骨髓。
這是席漠承人中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不知道該怎麽選擇的時候。
生意上的事情即便在棘手,他都可以在有限的時間内處理得井井有條,可是感情上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有道理可言的。
喬暖還想在火上澆油,給席漠承和顧晴之間的關系在添把火,但是她看席漠承的表情凝重,要是自己在煽風點火的話,可能會氣反作用也說不定。
所以喬暖想了想,溫柔的對席漠承說:“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難接受,可是你想一想,要是你繼續堅持維護顧晴的話,爺爺怎麽辦,而且阿姨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她一邊說一邊試探着抓住了席漠承的手:“我們才是一路人,你和顧晴,不會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