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他不給小姐打電話,不是那麽着急的催促小姐的話,小姐根本就不會出門,也不會出車禍了。”花姐痛哭不止,話裏話外的意思,顧母俨然就是一個害死了席漠承母親的兇手。
顧晴着急的說:“不可能,我母親從來不是這種人。”
她印象中的母親很堅強很勇敢,絕對不會在大半夜的時候哭着給别人打電話,更不會在别人開車的時候不斷催促,顧晴定了定神,問花姐:“如果當初車禍真的和我母親有關系,爲什麽你不在那個時候就告訴警察?”
“因爲那個時候我擔心被報複,畢竟當時顧家也算是有點勢力,再說了知情人就我一個,萬一警察不相信我,豈不是要把我也抓起來了。”花姐對答如流。
顧晴看花姐的穿着打扮像是個農家女,但是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麽快,就像是已經料到了自己會問她什麽,事先想好了答案一樣。
“爺爺,這件事隻靠她一個人的證詞不可信。”席潤把事先準備好的證據交給了席爺爺,“這些都是我調查出來的,證明在阿姨出事之前确實和她母親聯系過,而且您知道的,喬叔叔開了那麽多年車一直都沒有出過任何事故,就算當時天黑,怎麽會就那麽湊巧出了車禍呢?”
席潤得意的看着顧晴:“還不是有人一直在催促阿姨,讓她心裏焦急,所以喬叔叔才會分心出了車禍,最可憐的還是我表哥和喬暖,這麽小年紀就失去了親人。”
那些證據都擺在席老爺子面前,席老爺子掃了一眼便怒視着顧晴。
顧晴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她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相信自己的母親,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他就算想要解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二十年前的事情那麽久遠,自己也沒有多少那個時候的記憶,現在要自己去替母親解釋,她根本就無從開口。
顧晴期待的看着席漠承,希望他能站出來幫自己說兩句話。
席漠承低着頭,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你曾經說過,你在小時候見過我母親,對嗎?”
“沒錯……但是這不能代表什麽。”顧晴着急的說,席漠承爲什麽要這樣問自己,就連他都懷疑自己的母親嗎?
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噩夢,顧晴希望這個噩夢能夠快一點醒過來,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她拼命咬着嘴唇,顫抖着看着席漠承。
難道他也覺得自己是他的仇人嗎?
席漠承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他不願意相信花姐說的話,更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母親是顧晴的母親間接害死的。
母親對席漠承來說雖然并無多少記憶,但是他永遠都深愛着自己的母親,記得她溫暖的雙手是怎麽樣抱着自己的。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和顧晴……。
席漠承的指節因爲太過用力都變成了白色,手背青筋暴起,他也是人,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接受。
喬暖把在場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不錯,和她預料的一樣。
不管顧晴做了什麽,對席漠承來書都是可以原諒的,但是殺母之仇呢?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就算顧晴的母親不是直接兇手,也是間接害死席漠承母親的女人,隔着這麽深的血海深厚,席漠承就算在深愛着顧晴,還能繼續和她在一起嗎?
還有席老爺子,他又會怎麽想?
喬暖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把,讓自己擠出幾滴眼淚,然後站起來,聲淚俱下的控訴道:“沒想到是你們家害死我了我爸爸,顧晴,難道你母親在世的時候,就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顧晴看着滿臉淚痕的喬暖,她哭得那麽傷心,可是顧晴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悲傷。
席潤趁熱打鐵問老爺子這件事該怎麽辦,從法律上說,這件事當事人都已經死了,也無從追究,可是顧晴現在是席漠承的女人,安安的母親,這就有點難辦了。
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對席漠承說:“這就是你選中的妻子,如果以後再讓我看到她,你就和她一起給我滾出席家!”
說完這句話,老爺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踉跄了幾步,他年紀大了,情緒不宜太過激動,一下子血氣上湧,暈了過去。
本來就亂七八糟的席家現在更是弄得像是一鍋粥一樣,席潤趕緊讓家庭醫生來,喬暖看席爺爺都已經暈過去了,自己也沒什麽表演的必要了,就站在一邊看熱鬧。
顧晴上前想要幫忙,卻被席漠承用身體隔開。
“爺爺現在應該不會想要見到你,你帶着安安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席漠承便随着醫生一起去看席爺爺了,留下顧晴和安安呆呆的站在原地。
安安看到顧晴一臉的悲傷便問道:“媽媽,爲什麽爸爸要對你這麽兇啊。”
顧晴忍住眼淚對安安說:“不是爸爸的錯。”
所有人都去了二樓,隻剩下顧晴、安安還有喬楓。
喬楓走動顧晴身邊,顧晴以爲喬楓會想喬暖一樣訓斥自己,可是沒想到喬楓隻是對顧晴說:“今天看樣子席家會弄到很晚,你還是先回去吧,安安也不适合繼續在留在這裏。”
“你不會怨恨我嗎?”顧晴問,如果花姐說的都是真的,那麽自己也算是喬楓的仇人才對。
喬楓一臉的淡然,确實,在聽到花姐的那些話的時候,她的心理确實有些怨憎,不過不是對顧晴,還是對顧晴的母親。
至于現在,她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說實話,自己的父母死的實在是太早了,所以她對父母毫無印象,今天聽到了所謂的真相,也隻是覺得有一絲可惜,可是這和顧晴有什麽關系呢?自己難道要把顧晴打一頓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