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帶着眼睛正坐在書桌前寫着什麽,手邊還堆着一摞厚厚的書,她很專心,就連席漠承抱着安安走到自己身後都沒有感覺到。
“是在準備下一部電影嗎?”席漠承問。
顧晴摘下眼睛,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一下說:“隻是再看看有沒有什麽不錯的故事罷了。”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拍下一部電影的打算,但是顧晴不喜歡讓自己閑下來,她覺得隻有一隻保持大腦的運轉才能夠讓思維一直保持發散的狀态,當自己需要什麽靈感的時候,就能很快的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現在也是一樣,雖然這部電影成功了,爲她換來了更大的名氣和更多的投資商的青睐,顧晴卻覺得這些都是過眼雲煙。
這次成功不能代表下一次也一定成功,隻會讓觀衆對你的期待更高罷了,要是下一次自己拍了部爛片出來,觀衆照樣會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
所以說啊,電影圈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安安聽得一臉認真,也不知道能不能體會顧晴的意思,席漠承則更多的是希望顧晴能夠讓自己放松一點,不要讓精神一直繃的那麽緊。
這段時間她已經夠累了,休息一下,對身體好。
顧晴想要抱一抱安安,誰知道安安趴在席漠承的肩膀上不願意下來。
“爸爸好高,我能看得很遠很遠。”安安一臉開心的說,自從上次家長會過後,安安和席漠承的關系就變得特别好,安安整天粘着席漠承,就像是長在了席漠承身上一樣。
顧晴有點無奈:“你這樣寵着他會把他給慣壞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席漠承捏了一下安安的小鼻子,他相信繼承了自己和顧晴基因的孩子是一定不會差的。
看席漠承這幅護犢子的樣子,顧晴攤了攤手,要是安安是個女孩子,怕席漠承會寵得更加厲害吧,說不定就連自己也要被比下去了。
剛冒出這個念頭,顧晴就忍不住笑了,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啊,是在吃孩子的醋嗎?
海城大學今年格外的熱鬧,人頭攢動,禮堂被擠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大家都知道今天顧晴會來大學,都很想看看這位從海城大學走出去的導演學姐是什麽樣子的。
所有人都對顧晴充滿了期待。
當穿着簡單地牛仔褲和白襯衫的顧晴出現在主席台上的時候,台下的人一度以爲顧晴是不是走錯了。
台下無數雙眼睛盯着顧晴,顧晴以爲自己會緊張,但是她走上講台以後,卻覺得身體很放松,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很自在。
“大家好,我是顧晴,你們的學姐。”顧晴掃了一下那些學生,他們有的看起來稍微有點失望,因爲他們想象中顧晴的樣子打扮的應該更加華麗一些,她現在的穿着哪裏像個名導演啊,更加像個普普通通的場務。
顧晴笑了笑:“我平時在劇組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大家不要覺得和電影相關的工作都很光鮮亮麗,并不是,基本上每一個幕後的工作人員都是我這樣的裝扮,就算是演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穿着禮服。”
就算是導演系的學生在學校的時候也很少有人能真切的知道劇組的工作狀态是什麽樣子的,導演一站就是一天,還要去給演員講戲、做示範,就算是穿着粗跟鞋,一天下來腳也要廢掉,所以基本上他們都是運動鞋加牛仔褲,怎麽舒服怎麽穿。
在顧晴上台前,校方其實給了顧晴一張演講稿,顧晴看了一眼,這裏面寫的都是很官方的話,主要是鼓勵學生們能夠好好學習,顧晴按照演講稿念了兩句,台下的同學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他們都覺得有點失望,原來顧晴也不過是一個按部就班的人罷了。
撕拉一聲,那些馬上就要和周公見面的學生回過神來,看到台上的顧晴把手中的演講稿撕成了碎片。
“我知道你們想聽的不是這些,所以我覺得今天大家都暢所欲言的提問吧。”顧晴在台上笑了笑,這些學生都是未來中國電影的頂梁柱,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浪費大家的時間罷了。
學生們一下子沸騰起來,一個男生舉起手說:“那是不是演員的隐私和八卦也可以問。”
這些年輕人最關心的無疑就是這些問題了。
“我想随便打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好的,所以這些問題我想最好還是不要問了,不過……。”顧晴歪着頭說,“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些演員在片場發生的趣事給你們聽。”
這場官方演講,忽然就變成了一個大型的提問現場,學生們五花八門的問題層出不窮,可是不管他們怎麽問,顧晴都能非常巧妙的避開那些尴尬的東西,用自己的才思敏捷把問題解答的特别好。
現場維持秩序的老師覺得這樣不符合學校的規定,想要上去中斷這場活動,古教授對那個老師說:“你沒有發現學生們的熱情都特别高嗎?你現在中斷,學生們非鬧起來不行。”
“可是,咱們的流程不是這樣的啊。”老師說。
古教授看着台上的顧晴,她現在在學生眼中,一定是閃閃發光的吧,他笑了笑說:“要是學校要追責的話,我來承擔。”
德高望重的古教授都那麽說了,老師也隻好默許了,學生們的問題一個接一個,顧晴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她低下頭看了看手表,時間快到了。
顧晴清了清嗓子對台下的衆人說:“我曾經和你們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不管是電影還是人生,但是我相信你們每個人隻要能夠記得現在自己對未來的這份熱忱,那麽以後你們一定也能在人生的路上,做出正确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