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顧朗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接受别人的施舍一樣。
顧晴還沒有看到顧朗已經逐漸變得冷冰冰的表情,她隻是想要盡自己所能對顧朗好一點罷了,她知道顧朗現在心情不好,所以非常小心的體貼着顧朗的心情,沒想到還是讓顧朗心裏覺得不舒服了。
“這些東西,都是席漠承的吧,姐姐,你爲什麽要變成現在的樣子,爲什麽要回到席漠承身邊。”顧晴聽完這些話愣了一下,她以爲上次和顧朗談過以後,顧朗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但是沒想到顧朗會問自己這種問題。
她隻是想要留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而已,而且席漠承現在也已經和喬暖劃清界限,這不是很好嗎?
看着顧晴現在的樣子,顧朗不知爲何心裏升騰起一股無明業火,他猛地把顧晴手中的衣服都掀翻在地上。
“你爲什麽要這樣子,爲什麽就非席漠承不可呢?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了,你不需要爲了我委屈你自己。”顧朗說,五年前顧晴爲了自己的醫藥費不得已留在了席漠承身邊,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他們有能力安頓好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顧晴可以選擇離開席漠承的,爲什麽一定要背負着小三的名号留在這裏呢?難道這就是姐姐想要的生活?
她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在學校到底遭受了多少其他同學的白眼和惡意,顧朗覺得所有人都因爲自己是顧晴的弟弟而排擠自己,明明以前,這件事是讓自己非常驕傲的事情。
顧朗和顧晴之間的感情一直非常好,這是顧朗第一次對顧晴發脾氣,顧晴被吓壞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姐姐,離開席漠承吧,我們兩個人回到美國去,再也不回來了,我不想看到你整天被人罵。”顧朗每天看到網上的那些污言穢語,心裏不知道有多痛苦,他好像保護顧晴,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自己這幅像是破布一樣的身體隻是給姐姐帶來煩惱罷了。
顧晴覺得顧朗現在太沖動了,沒有辦法理智的思考問題,便對顧朗說讓他先冷靜一下好好休息,等他能理解自己的時候,他們在好好談一談。
人在沖動的時候是很難用理智控制自己的,顧朗看到姐姐堅決不肯離開席家,居然氣沖沖的對顧晴說了一句非常過分的話。
“如果你真的一定要不知廉恥的留在席漠承身邊的話,那你就不再是我的姐姐!”
話音未落,顧朗的臉上就挨了一耳光。
顧晴的手還懸停在半空之中,那一耳光,顧晴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從小到大,顧晴一個手指也沒有碰過顧朗,一直悉心照顧着他,但是這句話實在是讓顧晴太傷心了,她可以理解顧朗對自己的誤會,但是她不能接受剛剛那句話。
“姐姐,你是因爲席漠承打了我嗎?”
顧晴的手因爲用力而有些顫抖,她低下頭,不想讓顧朗看到自己眼睛裏的淚光,自己從小最疼愛的弟弟出口傷人,這實在是讓顧晴很難過,她的眼前一黑,身體往後倒了下去,靠在了席漠承懷裏。
席漠承輕聲問顧晴:“沒事吧。”
顧晴搖了搖頭,隻是因爲太激動了,所以有些血壓不穩罷了。
看到姐姐慘白的臉,顧朗有些擔憂,似乎想要關心一下顧晴,但是看到席漠承,他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不管你是誰,傷害顧晴的人,我都不會原諒,小子,你有什麽資格教訓你姐姐。”席漠承一隻手扶着顧晴,用充滿了挑釁和鄙夷的眼神看着顧朗,顧朗雖然現在看起來像個大人的樣子,但他一直都躲在顧晴的羽翼下生存。
顧朗身爲男人的自尊心被刺痛了,并且對席漠承有一種強烈的嫉妒感覺,就好像是他奪走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他沖着席漠承大喊大叫:“這是我家的事情,和你無關。”
“爲什麽和我無關,顧晴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親。”席漠承笑了笑,别忘記了這裏可是席家公館。
顧朗雖然年紀小,但是多少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也毫不示弱的說:“但是我姐姐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安安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不過是撿了現成的便宜罷了,你這種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姐姐!”
顧朗似乎是要把自己内心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出來一樣,用最刻薄的語言攻擊席漠承,細數着席漠承的每一條罪狀,但是席漠承自始至終都隻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根本不在意顧朗說的那些話。
有的時候不在意往往比回擊更傷人,因爲這讓顧朗感覺自己在席漠承面前簡直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一樣。
等顧朗說完了,席漠承看了看顧朗說:“你姐姐當初爲了給你治病留在我身邊,你治病的錢還有我給薛家的錢加在一起也不多,你就随随便便拿個兩億出來,我們就算是兩清了怎麽樣?”
顧晴急了,席漠承這是在做什麽,明知道顧朗隻是個普通學生,怎麽可能拿的出這麽多錢。
果然,顧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臉上滿是懊悔和内疚。
這個時候席漠承拍了拍顧朗的肩膀:“一個男人,想要守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就要有能力,否則的話說什麽都是空談,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麽資格保護你姐姐呢?”
就如同席漠承說的一樣,在顧朗的人生中,顧晴一直都扮演着保護他的角色,但是顧朗能夠回報顧晴的卻很少。
“我以後,我以後……。”顧朗很想說自己以後一定能變得比席漠承更加厲害,一定能給姐姐更好的生活,但是這種大話顧朗實在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