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漠承躺在床上,顧晴枕在他的手臂上,呼吸均勻,一頭瀑布般的長發散在枕頭上,就像是海藻一樣茂密,她的皮膚很白,尤其是在從窗簾外灑進來的月光的映襯下讓她顯得更加膚若凝脂。
這樣靜谧的夜晚讓席漠承覺得很西心安,他用手輕撫着顧晴的臉頰,把她抱得更緊。
席家公館今天晚上充滿了幸福的感覺,但是在老宅可就不是這樣了,喬暖回來以後一直在哭,但是席老爺子也沒辦法,席漠承到底是他親孫子,他很了解席漠承的性格秉性,看他今天的樣子,這件事是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雖說席老爺子覺得喬暖更加知根知底,也更加讓自己喜歡,但是他也不可能硬逼着席漠承非要娶喬暖,他隻能讓喬暖别哭了,現在既然席漠承已經那麽堅決的表示要和顧晴在一起,那看樣子也就隻能這樣了。
喬暖一下子慌了,席爺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是她要放棄了?他答應顧晴和席漠承在一起了?自己怎麽辦?
“暖暖啊,你放心,不管怎麽樣,你都是席家的一份子,爺爺不會虧待你的,會把你當成孫女看待。”席老爺子是真的疼愛喬暖,一方面是因爲他确實很希望喬暖成爲自己的孫媳婦,另一方面喬暖父母都是因爲席家而死,于情于理,自己都應該對喬暖好一點。
所以即便喬暖不能和席漠承結婚,席老爺子也會讓喬暖留在席家。
但是這對于喬暖來說顯然并不能滿足她,喬暖想要的是做一個真正的席家人,老爺子早晚會有去世的那一天,到時候自己在席家就沒有任何靠山了。
她哭得更加厲害了,但是席老爺子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就算喬暖把眼淚哭幹了也沒用,再說了,老爺子現在還要想想帝國集團的事情怎麽辦,隻能安慰了喬暖兩句便離開了。
喬暖滿心失望,她一直覺得席爺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會幫自己,但是現在看來還是要自己幫自己。
她明白,這樣下去,就連席爺爺都不會再堅持讓席漠承娶自己了,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麽,喬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疤,這道傷疤是她曾經爲了污蔑顧晴留下來的,爲了讓席漠承愧疚,自己一直把傷疤留在身上,可是這麽一道疤并不能讓席漠承對自己産生憐惜。
喬暖想到以前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如果一個人有想要的東西,那麽隻有先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才有可能得到它。
那麽,爲了自己能夠嫁給席漠承,自己也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要是不能豁出去,就隻能接受失敗者的命運,她不想做一個失敗者,更不想離開席家。
喬暖下定了決心,她是不會輸得。
不管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第二天的時候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當陽光透進房間的時候,顧晴懶懶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她還沒有從自己的睡意中反映過來被吓了一跳。
席漠承看到驚慌的像是隻小兔子一樣的顧晴寵溺的笑了,他揉了揉顧晴的頭發,笑着說:“你醒了。”
多久了,多久自己從來沒有在席漠承身邊醒過來,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是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幸福的讓她覺得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她忍不住反過來摟住了席漠承的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席,确定這些都是真的。
這樣的生活對席漠承來說就已經夠了,有自己愛的人在身邊比什麽都要重要,顧晴也是一樣,她在和席漠承在一起的時候感覺自己可以把一切都放心的交給席漠承,不去想那些紛紛擾擾。
兩個人沉浸在這樣的美好中,門外卻有人敲門。
宋嬸早上起來看到顧晴的房間門是開着的沒有人就知道她和席漠承兩個人一定是和好了,本來是不應該這麽早就來打擾他們兩個人的,但是老宅那邊打了電話過來,宋嬸隻好讓席漠承起來聽電話。
“等我回來。”席漠承在顧晴耳邊說,順便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惹的顧晴害羞的縮進了被子裏。
席漠承拿起旁邊的睡袍披上去客廳接電話,顧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是她今天想要偷個懶,不過席漠承應該要去公司了吧,顧晴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床上起來了,她想着在席漠承出門工作 之前,自己可以陪着席漠承吃個早飯。
但是顧晴剛剛走到客廳聽聽到席漠承似乎在和誰吵架,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高興。
“我說了和我無關,我又不是醫生,也不是我讓她這樣做的……對,我沒有去醫院的打算。”說完席漠承就啪的一聲把電話挂斷了。
顧晴走上前緊張的問他是不是爺爺出事了,怎麽席漠承動了那麽大的氣,席漠承微微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說:“是喬暖,她吞了一瓶安眠藥。”
喬暖是一個對自己特别能狠下心的女人,她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從昨天席老爺子和席漠承的态度她就知道要是自己不能狠下心的話,自己就徹底的和席漠承一點可能都沒有了,所以她選擇了搏一把。
顧晴也沒想到喬暖會選擇那麽激進的方法,她問席漠承現在喬暖怎麽樣了,還在搶救嗎?
“她已經在醫院洗胃了,現在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席漠承說,他也沒有想到喬暖居然會選擇自殺,但是他隻是覺得這種方法很愚蠢,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一個人選擇用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去換取對方的同情,這簡直太傻了。
顧晴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席漠承:“那你要去醫院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