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晴不動如山,喬暖的心裏就像是貓爪的一樣,她越是想沉住氣,就反而越是急躁,在顧晴面前,她反而成了沒有自信的那個人。
“這茶很不錯,你喝完以後就回去吧,請你幫我轉告席爺爺,安安很好,謝謝他的關心。”喬暖倒是挺閑的,但是顧晴可沒有那個閑工夫陪着她耗時間。
喬暖臉色一變,然後噌的一下站起來:“你以爲這裏是你家嗎?你讓我走我就要走,你讓我留我就要留?顧晴,你别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顧晴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我隻是讓你離開罷了,可沒有讓你留下來的意思,這裏不是我說了算,但是你恐怕也不算什麽吧。”
她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顧晴不是那種經常咄咄逼人的人,但是對于自己讨厭的,傷害自己孩子的人,顧晴并不介意表現的疾言厲色一點。
喬暖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傷害自己的孩子,她想要搶走席漠承,不管用什麽手段自己都無所謂,可是拿孩子當成籌碼,她就一定不會容忍。
爲了守護孩子,身爲一個母親,什麽事情都可以去做。
喬暖今天挖空心思的來到這裏,無非也就是想要見席漠承一面罷了,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大大方方的去帝國集團找他,這樣迂回隻會讓人覺得心裏膈應。
喬暖被顧晴堵得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都不知道顧晴什麽時候變得那麽伶牙俐齒了。
她唯一能夠攻擊顧晴的點就是她和馮沐陽的關系,可是不管喬暖怎麽說,顧晴都毫不在意,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就算别人說自己也無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在難聽的話顧晴也可以一笑置之。
喬暖氣的牙都快要被她給磨平了,她氣勢洶洶的說:“你這個喪門星,你别忘記了,五年前,你連累席漠承因爲你差點死掉的時候,整個席家都要完蛋了,你是不是還想要在讓席家經曆一次滅頂之災!”
顧晴的臉色變了變,這件事确實是她心裏一直難以言說的痛。
那一槍,顧晴甯願打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讓席漠承在自己面前倒下。
顧晴還記得那場手術做了很久,在席漠承的心髒旁邊,留下了一道傷疤,顧晴沒有問過席漠承如果他當時知道會釀成那麽嚴重的後果,他是否會後悔幫自己擋了那一槍?
這件事也是顧晴最不想回憶起的事情,在初到美國的那段時間,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一個噩夢,夢中席漠承捂着心髒,倒在血泊之中,顧晴非常想要救她,但是卻無力回天。
看着顧晴逐漸變得慘白的臉喬暖非常得意,看來自己是戳中顧晴的軟肋了呢。
她一邊笑一邊說:“你說席漠承爲了你付出那麽多,你爲了他都做了些什麽呢?哦,對,你讓他和自己家人的關系變得非常惡劣,還有讓他三番五次的爲你身陷險境,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啊。”
喬暖不愧是心思狠毒之人,隻要抓到了顧晴的弱點,就會毫不留情的攻擊顧晴,恨不得能夠撕開顧晴的血肉,把她狠狠的踐踏在地上。
顧晴不知道爲什麽,呼吸有些困難,她隻要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就覺得自己難以呼吸。
“掃把星!禍水!”喬暖要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顧晴。
“閉嘴!”正在喬暖洋洋得意的時候,喬楓來了,“你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可以回去了。”
喬暖顯然覺得喬楓來的實在不是時候,她朝着喬楓身後張望了一下,既然喬楓來了,席漠承不是應該也回來了嗎?怎麽隻有她一個人。
“席總在開會,你最好趕緊離開,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剛剛說的話重複給他聽。”以席漠承做威脅,喬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喬楓給顧晴倒了杯水,讓她先冷靜一下,不要把喬暖說的話放在心上。
喬楓對顧晴說席漠承就是擔心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才會讓自己來陪着顧晴。
顧晴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自己真的是太軟弱了,被喬暖說兩句就變得那麽脆弱,真的是太丢人了。
五年前的那一槍讓顧晴真的是一輩子都忘不掉,她親眼看着席漠承在自己面前倒下,又親眼看着席漠承被送進手術室,要是在發生一次同樣的事情,顧晴肯定會瘋的。
雖然喬楓說的那些話都是無稽之談,但是關于席漠承的事情她卻很認同,席漠承之所以遭受那麽多劫難,都是因爲自己的原因。
她有些惆怅,或許自己真的是災星也說不定。
“你啊就不要瞎想了,你能把安安帶到席漠承身邊,你應該是福星才對,你不知道席總他有多開心。”喬楓說。
“真的嗎?”顧晴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她覺得自從自己和安安回到家裏以後,席漠承對安安的态度也是淡淡的,不過他總是喜歡給安安買東西,各種限量款的玩具還有童裝,簡直要把超市搬回來了。
喬楓笑了笑:“你還能不知道席總的性格嗎?他隻是不善于表達罷了。”
就像是他那麽喜歡顧晴,也不會整天把喜歡挂在嘴邊,花錢可能就是席漠承表達愛意的一種方法,對顧晴是這樣,對安安也是這樣,他不會說,隻會做,席漠承對安安的出現是非常開心的,有哪個做父親的會不喜歡自己的兒子。
尤其是對席漠承,他其實和顧晴是一樣的,因爲自己的家庭缺失,所以對親情,席漠承是很在意的,喬楓知道顧晴和他之間可能還存在一些問題,但是喬楓希望顧晴能夠對席漠承多一點體諒和包容。
“你是讓席總改變的人,也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喬楓說,她真心覺得顧晴是最适合席漠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