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是笑得那麽溫柔,和顧晴記憶中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她用手輕輕的撫摸顧晴的頭發,顧晴看着母親,感受着母親的溫暖,她真的好想念母親啊。
當顧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居然有些濕潤。
在那一刻,顧晴做了一個決定。
長長的頭發被顧晴梳了起來,在腦後盤成一個精緻的發髻,然後她又從衣櫃裏挑了一件白襯衫還有一條包臀的魚尾裙。
她挑的這件白襯衫并不是那種很正式的襯衫,而是帶着一些設計感和小心機,在襯衫的領子上,她又帶了一個小巧的鑽石胸針。
而裙子的長度正好到膝蓋的正上方,既不會顯得過去沉悶保守,又不會給人輕佻的感覺。
踩上一雙裸色的紅底鞋,鏡子中的顧晴活脫脫就是一個看起來在職場中混的如魚得水的管理層精英。
當這樣的顧晴出現在席漠承面前的時候,席漠承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今天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車子和司機嗎?”顧晴說,打車過去的話好像有點太沒氣勢了。
席漠承打開車門:“今天,我來做你的司機。”
在薛氏,莫以東穿着西裝打着領帶,他對面坐着的就是這一次的買家,桌子上放着兩份合約,隻要在上面簽了字,莫以東就會拿到一大筆錢。
沒想到還有比拍電影來錢更快的方法,莫以東心中在狂喜,但是盡量在臉上還是表現得若無其事。
買家拿起了筆,準備簽字,莫以東仿佛已經看到那些錢打進自己的賬戶裏。
“抱歉,先生,您不能進去。”
還未落筆,就聽到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買家奇怪的往外看了看,莫以東有些不耐煩,到底是誰在外面吵吵鬧鬧的。
很快他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因爲席漠承和顧晴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你的動作還挺快的。”顧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合同,能夠把薛氏賣到這個價格,他也算是能說會道了。
莫以東一看顧晴來了,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沒有理睬顧晴,而是對那個買家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還是快點把合約的事情處理一下吧。”
“等一下。”顧晴拿出那封薛定海給自己的遺書放在桌子上,“你并不是薛氏的總裁你的那份股權讓渡書是無效的。”
莫以東怎麽也不會想到本來已經闆上釘釘的事情突然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他瞥了一眼那封遺書心裏一驚,要是這封遺書屬實的話,自己和薛定海的交易确實就算是作廢了。
但是……他笑了笑,“你突然莫名其妙的拿了一封不知道真假的遺書跑到我面前,就說我不是薛氏的總裁,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他可沒打算承認這封遺書的有效性。
顧晴知道莫以東不會輕易的把公司還給自己,所以她對莫以東說:“雖然我母親已經死了,但是在公司還有她以前親筆簽名的文件,隻要拿出來做筆迹鑒定,就可以知道真假。”
确實,顧晴說的沒錯,莫以東心知這封遺書多半是真的,否則的話顧晴不會那麽有底氣。
但是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麽樣?
他笑道:“就算是真的,但是這件事已經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誰知道這封遺書是你母親什麽時候留下來的,而且你應該去找薛定海才對啊,我可是直接和薛定海簽的合同。”
莫以東就是打算不認賬,反正這件事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顧晴就算想要追究責任也應該先去找薛定海,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顧晴有點着急,她說:“薛定海本來就是奪走了本來應該屬于我的東西,他自然也無權處置公司的股份。”
“是嗎?”莫以東悠悠的說,“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就是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從法律上來說你應該先去找薛定海,他承認了以後才能繼續向我追責,不過……。”
莫以東湊到顧晴的耳邊小聲說:“我聽說薛定海現在好像挺慘的,要是這件事鬧到法庭上,你說這麽多罪名加在一起,會把他怎麽樣呢?”
顧晴心裏咯噔一下,她隻想着怎麽能把公司從莫以東手中奪回來,但是卻忘記了薛定海的事情。
要是這件事真的鬧上法庭,到時候先定罪的人不是莫以東而是薛定海。
而且隻要莫以東咬死他不知道這件事,到時候法律也不能把莫以東怎麽樣,反倒是薛定海,他會背上很多條罪名。
即便薛定海對不起顧晴,但是顧晴也沒有辦法對他趕盡殺絕。
看到顧晴猶豫的樣子,莫以東心裏發笑,女人就是太心軟了,要是她真的可以不顧薛定海死活的話,說不定還真的能把公司拿回去,但是她既想要薛定海能夠平安,又想從自己這裏拿走薛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莫以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買家說:“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繼續簽約了。”
雖然買家也看出來這中間有問題,但是他确實挺想收購薛氏的,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在合同上簽字。
顧晴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筆落了下去。
“撕拉”一聲,那份合同直接被席漠承拿在手中,撕成了碎片。
莫以東怒了:“席漠承,就算你是帝國集團的總裁,這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在這裏湊什麽熱鬧。”
席漠承看了看那個一臉懵逼的買家,動了動手指頭,示意他出去。
買家在生意場上那麽多年,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他看出來席漠承是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對莫以東說合約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就趕緊溜了。
煮熟的鴨子快到嘴邊的時候飛了,莫以東現在恨不能把席漠承給碎屍萬段。
席漠承倒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買家的位置上,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