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顧晴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事情難免有點慌了神,她很無奈的看着碰瓷的人說要這裏是醫院,請他不要這樣胡作非爲。
遇到這種人是沒有辦法和他講道理的,可是顧晴除了不停地解釋以後也沒有别的辦法。
圍觀的人都一臉冷漠,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他們可不想惹禍上身。
“你現在跟我去醫院做檢查,如果你真得有任何問題,我會負責到底的。”
“哼,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你現在就要把錢給我。”
那人不依不饒,顧晴很生氣卻又不能拿他怎麽樣。
就在顧晴進退兩難的時候,撒潑的人被人像是拎小雞一樣提着領子直接從地上被拽了起來。
席漠承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場比平時還要強,碰瓷的人看到自己的雙腳離開地面,在一扭頭看到一張明明很英俊但是卻散發着一股兇神惡煞的感覺的男人,瞬間就蔫了下來。
他怎麽現在還在醫院?顧晴看着席漠承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你的手臂斷掉了是吧。”席漠承看了一眼那人的手臂,他爲了僞裝出手斷掉的樣子用另外一隻手拖着手臂。
根據那人多年混社會的經驗,席漠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他馬上求饒道:“我剛剛好像是覺得胳膊有點不舒服,但是現在已經好了,不信你看。”
那人趕緊活動了一下胳膊,表示一切都是誤會。
席漠承冷冷的看着那人,看得他心裏直發毛,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還是一頭猛獸。
顧晴看到席漠承是真的發火了,趕緊過去說既然他已經沒事了,那就讓他離開吧,顧晴不想多事。
“是啊是啊,您就當我是個屁給我放了吧。”那人此刻一臉谄媚,席漠承非常厭惡這樣的人,他松開了那人的衣領,那人脫離了席漠承的控制立刻一溜煙的跑掉了。
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剛才的一切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晴低聲對席漠承說了句謝謝,她不敢擡頭直視席漠承的眼睛,說完謝謝以後也不知道應該繼續和席漠承說什麽,兩個人就這樣在醫院的門口面對面站着。
“那個,要是沒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顧晴覺得這個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隻要自己和席漠承相處就會覺得内心有一種情緒要噴薄而出。
不行,自己要盡量避免和席漠承見面,顧晴說完轉身就想走,但是席漠承沒有這樣就讓顧晴離開的打算。
席漠承今天雖然是來探視病人的,但是依然穿得非常正式,熨燙的沒有一絲皺褶的西裝外套和白襯衫,還有往後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他的生活每一個細節都非常安美,從來不會出一點差錯,可是隻要到了顧晴面前,所有的計劃和安排都會被瞬間打亂。
“我幫了你,難道你就這樣走了嗎?”
席漠承站在顧晴面前,正好比顧晴高出半個頭,他背對着光,讓顧晴不太能看得清席漠承的臉,隻能感覺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一如從前的樣子。
若是以前,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到他的懷裏,問他有沒有想自己了,他也一定會非常溫柔的托起自己的臉給自己肯定的答案。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多麽殘忍而又讓人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的詞彙。
“席總說得對,我是應該謝謝您,這樣吧,改天我會送一份禮物到您的府上,您看這樣可以嗎?”顧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疏離,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席漠承卻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府上在哪裏?”
顧晴一怔,随後趕緊解釋道:“我可以問張導。”
席漠承的笑意更甚,張導可從來沒有來過席家,她怎麽那麽肯定張導就一定知道席家的位置呢?
顧晴啞口無言,自己到底是胡亂說什麽,在席漠承面前說話做事都一定要小心,不然的話肯定會被席漠承發現端倪的。
她深吸一口氣:“席總您在海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我找不到您的宅邸也會直接把東西送到帝國集團的。”
席漠承感覺到顧晴的每一句話都在盡量想要快速的把這次的談話畫上句号,她就那麽不想見到自己?她在面對馮沐陽的時候,完全不是這幅樣子。
他很想否認自己現在心裏的感覺是一種名爲嫉妒的情緒,也不想承認他很想把自己所有的疑問都告訴顧晴,可是他的心理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會受到傷害。
自己什麽時候那麽顧及一個陌生人的死活了,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是陌生人。
“陪我吃頓飯吧,既然我今天幫你解了圍,至少你應該所有表示,這是基本的社交禮儀對吧?”席漠承說。
顧晴很無奈,他堂堂一個總裁難道需要自己這個小角色請他吃飯嗎?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晴佯裝看了看手機有些着急的樣子,她找了個借口說自己等一下和别人有約了,沒辦法騰出時間請席漠承吃飯,要不然改天吧。
但是席漠承卻指了指停在醫院門口的車子,表示自己可以送顧晴過去,而且自己完全不介意和顧晴的朋友一起吃飯。
席漠承這樣就是明确的告訴顧晴,今天這頓飯,他是吃定了。
席漠承最是锲而不舍,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顧晴這樣推三阻四對别人或許有用,但是他是席漠承,顧晴應該最了解他。
顧晴舉起雙手投降了,她放棄了,好,既然席漠承一定要吃這頓飯,那自己就請他吃好了。
就這樣,在某個大排檔的門面裏迎來了開業以後最特殊的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