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飯店,顧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要看到任何和席漠承有關的東西,顧晴的心就會如同被千萬根小針紮下去一樣。
她以爲自己的心在五年前就已經不會再痛了,其實不過是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顧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襯衫下面,一根細細的項鏈穿過席漠承送給顧晴的戒指讓它靜靜的懸挂在顧晴的脖子上,摸到那枚戒指,顧晴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飯店的服務員穿着統一的制服帶着标準的微笑非常有禮貌的詢問着。
不愧是海城最好的飯店,不管是裝修還是服務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真的非常像席漠承,都是一樣的完美。
顧晴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到了包廂門口,敲了一下門以後走了進去。
包廂裏煙霧缭繞,幾個中年男人坐在那裏吞雲吐霧,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翹着腿半靠在其中一個男人身邊,她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是臉上的妝容太濃讓她渾身上下都要散發着風塵味。
這位大概就是那個被自己開除的女配角了,從她對自己有點怨恨的眼神中顧晴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喲,沒想到還真的是個沒見過的導演。”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見到顧晴進來了,一臉奸笑的打量着顧晴的身材,絲毫不掩飾自己垂涎的眼光,“嬌嬌啊,你看你都被比下去了。”
原來她叫嬌嬌,還真的是人如其名,顧晴聞着刺鼻的煙味覺得非常難受,但是她面不改色的坐下微笑着看着在座的其他人。
那位嬌嬌的金主看着鎮定自若的顧晴倒是有點吃驚,一來是他沒有想到顧晴那麽年輕就能接張導的班,二來是這個女人有一種千軍萬馬在前依然面不改色的冷靜。
雖然他有點賞識顧晴但是身爲嬌嬌的金主是沒有不幫自己女人出頭的道理的,他抽了一口煙說道:“你就是顧晴顧導演對吧,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繼續讓嬌嬌回去拍戲,我們的贊助還是一樣會給你,你看怎麽樣。”
顧晴站起身來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酒,然後舉起酒杯對那位老闆說:“很抱歉,在電影上的事情我一般不願意妥協,所以我想我可能沒有辦法做到您要求的事情,我先幹爲敬,算是道歉。”
說完顧晴仰起脖子,把滿滿一杯酒喝的一滴不剩。
這是白酒,這麽一大杯至少有二兩,就算是男人喝下去也夠嗆,更何況是顧晴一個女人。
顧晴放下酒杯,微笑着看着在座的衆人:“贊助的事情我想各位都是商場上久經沙場的投資好手,撤資與否我相信各位的判斷。”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顧晴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
今天這頓飯局本是金主想要爲自己的情人出頭的,但是顧晴的言行舉止都跳不出一點錯,而且還讓這些男人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這位金主也很久沒有見到過像顧晴這樣的女人了,忍不住有點欣賞。
一旁的嬌嬌不幹了,她一直都在男人堆裏打滾怎麽能看不出來顧晴已經把自己的金主給吸引住了,當時就不高興了,哼了一聲就拉下臉來當着那麽多贊助商的面就和金主鬧了起來。
本來她以爲自己撒個嬌金主就會哄自己,然後狠狠的教訓顧晴,但是這種男人最受不了的就算女人在外面和自己鬧更何況自己是來幫她出頭的,結果這頭還沒出呢,人倒是先和自己鬧起來,豈不是讓他很沒有面子。
所以當下那位金主爸爸就和自己的小情人翻臉了,黑着臉讓她閉嘴。
顧晴明白自己的問題算是解決了,贊助的錢他們願意給就給,不願意自己可以自掏腰包墊上這筆錢。
她已經不想在看着鬧劇在繼續下去了,随便找了個借口從包廂裏走了出來。
身上的煙味很重,顧晴站在飯店的花園門口吹風,她不想這樣一身臭味的回家。
白酒的後勁上來,顧晴覺得自己頭重腳輕,眼前的景色也變得有點模糊,喉嚨像是剛剛喝了辣椒水一樣難受。
顧晴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能喝酒,但是爲了盡快解決問題,她隻能強忍着不适把那杯酒喝了。
幸好自己跑得快不然就要在那些人面前出醜了。
顧晴跌跌撞撞的想要找到洗手間洗把臉,但是她已經失去了分辨方向的能力,隻能憑着感覺往前走,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顧晴以爲是服務員,便想要請服務員帶自己去洗手間,但是酒勁上來,顧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暈了過去。
今天席漠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鬼使神差的想要來飯店視察,但是剛走進飯店就看到一個女人搖搖晃晃的朝着自己走過來似乎是喝醉了。
現在這個女人就靠在自己身上,她身上有煙味和酒味似乎是來吃飯的客人。
可是爲什麽,自己會主動朝着她走過去,而且她這樣和自己接觸,自己一點讨厭的感覺都沒有呢?
有那麽一瞬間席漠承以爲自己瘋了,因爲他對自己懷裏的這個女人感覺很心疼。
明明是個陌生的女人,自己一次都沒有見過,可是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是什麽?
席漠承輕輕的把顧晴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顧晴吃力的擡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
一定是夢吧,自己隻有在夢裏才能見到席漠承,這是多麽沉重的悲哀。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自己還有做夢的權利,席漠承,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你,每一次做夢夢到你的時候我都不願意醒過來。
帝國飯店的服務員正在忙碌着忽然看到他們的冷面總裁懷裏抱着一個女人朝着她走了過來,她吓了一跳趕緊走過去問席漠承需不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