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顧晴的比而不得,導緻那些記者幾乎要沖上台前,即便有保安在,現場也是一片混亂,爲了安全起見,顧晴他們不得不提前離開。
到了後台,記者還在圍追堵截,在保安的護送下,顧晴好不容易才擠上了車。
坐在車裏,看着車窗外面那些還舉着照相機的記者,顧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
在很久以前,自己剛剛成爲導演系的學生的時候,自己也曾經夢想過成爲一個優秀的導演,有一天可以以導演的身份被記者前呼後擁,現在自己确實已經成爲記者追逐的對象了,但是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方式。
顧晴有些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覺得很抱歉,在孩子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必須讓孩子和自己一起經曆這些事情。
雖然在電影的首映式上顧晴并沒有說太多話,但是第二天的報紙上還是把顧晴寫成了一個靠着心機和手段上位的女人,顧晴的避而不答被寫成了刻意隐瞞和心裏有鬼。
報紙上多次用刀躲閃、猶豫這樣的字眼,雖然沒有直接寫明顧晴就是個席漠承的情婦,但是讀者在看完文章以後的第一反應絕對就是這樣子的。
這是今年第一次,喬楓見到席漠承勃然大怒的樣子。
“我不是已經讓公司的公關去處理了嗎?這些報道是怎麽回事?”
喬楓抱歉地回答:“席總,這件事在網上的時候就已經鬧得很大了,記者那邊也一直追着不放,怕是不太好祂壓的下來。”
即便是席漠承和帝國集團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堵住悠悠衆口,談何容易。
這件事從蘇美雪在網上公布開始,就引起了熱議,娛樂媒體就如同跟風的狗一樣,大家對什麽感興趣,他們就會拼了命的想要挖出背後的一切。
公關部已經盡力了,據喬楓所知,馮氏那邊也在進行公關,收效甚微。
現在這件事已經發酵的特别厲害,所以解決起來,也比較困難。
顧晴也算是半個明星,席漠承是名副其實的豪門貴公子,這兩者的故事也不算新鮮,隻要不回應、冷處理,這件事應該會慢慢過去。
問題就是顧晴正處于電影的宣傳期,她必須要在公衆面露面,但是她一出現,大家就會想到這件事,所以這其實是個悖論。
席漠承久違的點了一支煙,他對喬楓說:“我擔心記者會把顧晴弟弟的事情也挖出來,你把顧朗的病房轉到特護,千萬不要讓記者見到顧朗。”
顧朗是顧晴的最大軟肋,席漠承不會冒這個險。
喬楓說自己馬上就去辦。
回到家,席漠承把外套遞給宋嬸,宋嬸對席漠承說今天顧晴心情不太好,一上午都沒有下樓,讓席漠承好好安慰一下顧晴。
席漠承走到房間門口,還未開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了東西碎裂的聲音。
“我來吧。”
門被席漠承推開,席漠承見到顧晴正蹲在地上撿起一個杯子的碎片。
在地上,還有被粗暴地揉成一團的報紙,從露在外面的字可以判斷出這些報紙上的報道都是和顧晴有關的。
顧晴已經盡力的在忍耐了,可是看到那些報道的時候,她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席漠承把那些碎瓷片濺起來放進垃圾桶,他半蹲在顧晴的面前,輕輕的吻着顧晴的手背。
一滴、兩滴,顧晴的眼淚,瞬間就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落在手背上。
在沒有見到席漠承之間,顧晴還能忍住自己的眼淚,但是席漠承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反而讓眼淚不受控制了。
她好委屈,好無助。
自己做錯了什麽?自己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男未婚女未嫁,隻是因爲他們都是生活在聚光燈下的人,他們之間的身份有差距,就要被這樣對待嗎?
顧晴的發絲拂過席漠承的手臂,席漠承看着面前梨花帶雨的女人,心猛地一疼。
“對不起,是我沒有思慮周全。”
席漠承輕聲道歉,顧晴咬着下唇搖頭,不是席漠承的錯。
她有些哽咽的對席漠承說:“你知道嗎,在首映式的時候,我好像質問那些記者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爲什麽要把自己的私生活公之于衆,可是我很清楚,要是我真的這樣做了,隻能逞一時之快。”
顧晴痛恨這樣衡量得失的自己,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什麽都不管不顧,先把那些記者教訓一頓再說。
她變得成熟,懂得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卻也沒有以前的潇灑自在了。
人都是如此,都會被什麽東西束縛着,顧晴是,席漠承亦如是。
如果不是有席家和席爺爺,席漠承和顧晴的這條情路應該會走的順暢一些。
可是席漠承身爲席家的人,就算想要把一切都給顧晴,卻也不得不顧慮很多事情,說到底,他不能對爺爺不管不問。
他們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都麽有辦法把所有的事情按照自己的規劃發展下去。
那天顧晴是哭着睡着的,她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這也是第一次,顧晴在席漠承面前哭的那麽肆無忌憚,那麽脆弱,脆弱的讓人心疼。
有人哭,就有人笑,薛原美看到報紙上那些抨擊顧晴的報道,簡直嘴巴都合不攏了。
顧晴也有今天啊,薛原美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自從訂婚儀式結束以後,薛原美和莫以東兩個人就是未婚夫妻了,可是這隻是名義上的,薛原美心裏很清楚,莫以東對自己的态度越來越冷淡。
莫以東的桃花債薛原美也不是不清楚,不過莫以東到底有多少女人,怕是莫以東自己都數不清吧。
聽公司的人說前幾天蘇美雪還去找過莫以東,兩個人聊了好一會,薛原美在以前就看蘇美雪不順眼,長了一副狐狸精的樣子,不知道他們當時說了什麽。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了,反正蘇美雪也好,顧晴也好,現在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