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撫摸着已經結了疤的傷痕說道:“你真的覺得,我現在變成這樣子不是的你錯嗎?”
自己也曾經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啊,在知道席漠承深愛着顧晴以前,自己都是一個好孩子。
可是啊,是顧晴把自己變成這樣子的。
喬暖無所謂的笑了笑,現在還去讨論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來隻是想要告訴你, 你能待在席家的時間不多了,珍惜這最後一點時光吧,爺爺對你深惡痛絕,你在席家,就算有席漠承的庇護也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必須有一個人永遠的離開席家,那個人,一定會是顧晴。
喬暖在臨走之前,握緊了口袋中的長發,那是顧晴的頭發。
顧晴怔怔的看着喬暖離開,低垂着眼睛,就算是爲了席漠承,放棄自己的夢想,甚至連自己的本性都放棄了,這樣真的值得嗎?
每次和席漠承發生争執的時候,顧晴也會消沉,也回覺得傷感,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因此放棄自己一直追逐的東西。
她必須先是自己,然後才是席漠承的女朋友。
爲什麽喬暖就不明白這一點呢?
喬楓正在慢慢的把自己手上的工作交接出去,身爲席漠承的助理,需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所以交接起來也比較複雜,沒人有能力能夠一個人處理完喬暖現在手頭上的事務。
讓喬楓離開,工作角度來說,是帝國集團的損失。
喬暖的傷疤還沒有好全,但是她對席爺爺說自己不想在工作上給其他人帶來麻煩,而且現在已經接近春節了,年底要收尾的項目很多,多個人多分力,而且自己也想要在公司呆的時間長一點,這樣子就可以多了解一些席漠承的事情。
席爺爺很是滿意,覺得喬暖識大體,其實年底的事務雖然繁多,但是還有幾天就是春節了,喬楓早就已經把事情處理完把結果和數據呈給席漠承,喬暖來公司也沒有什麽事情。
就算是帝國集團,在馬上就要過春節的日子,員工們也都多了幾分懶散的感覺還有對春節的期待,一年忙到頭,也就隻有這幾天是可以休息的日子。
不過讓他們更加高興的是今年豐厚的年終獎,席漠承雖然總是在下屬面前冷着一張臉,但是他對員工從來不小氣。
拿了大紅包的員工們非常高興,都聚在一起閑聊,說着今年一年發生的事情。
當喬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不少員工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喬暖一邊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一邊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那些員工想到在年會上席漠承扔下喬暖,喬暖一個人跪在地上痛苦的樣子,都對她深感同情,并且腦補了一出豪門的恩怨糾葛。
糾葛是真的,但是席漠承和喬暖之間并沒有什麽恩怨,因爲這場愛情遊戲,一直都是喬暖一個人的獨角戲。
喬暖不想看到其他人的眼神,她把辦公室所有的窗簾都拉上,然後靠在門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傷疤因爲長出了新肉,所以有些癢,喬暖似乎能夠感覺到外面人的目光能夠穿透厚厚的門闆,把自己刺穿一樣。
也是,在年會上那麽狼狽的自己,成爲大家口中的笑料也是理所當然的,喬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拿出鏡子細細的補妝,他們看不起自己就算了,反正自己一直都是孤獨一人。
喬楓聽說今天喬暖來公司了,拿着一些需要人事部處理的資料準備去找喬暖核對,但是剛走到喬暖的辦公室,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一些聲音。
“你們應該知道,在公司談論這些私事是違反公司規定的對吧。”
喬楓推門進去,看到兩個女孩子站在喬暖的辦公室桌前,一臉惶恐。
喬暖見喬楓進來了,面不改色的說:“所以你們被解雇了,從明天開始,你們不用來上班了。”
“可是主管,我自從大學畢業就到帝國集團來實習,而且在工作上一直兢兢業業,能不能拜托你饒了我這一次。”
其中一個女孩子苦苦哀求。
但是另外一個女孩子則有些生氣的說:“開除就開除,不要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啊,我們是違反了規定在茶水間說了你的閑話,但是現在全公司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你有本事就把全公司的人開除了!”
喬暖的臉色變得不太好,她充滿怒氣的看着那個和她争吵的女孩子,可是對方絲毫不怯,直接把自己的工作牌摘了下來,砰的一下拍在了喬暖的桌子上。
“哼,喬主管,其實這才是真正的你吧,無趣。”
說完那個女孩子就氣沖沖的走了出去,而那個剛才還在哀求喬暖的女孩子也覺得自己應該是在這裏待不下去了,隻能無奈的也跟着辭職了。
喬暖氣的渾身發抖,她緊緊的握着那枚胸牌,人事部外面的人都探頭探腦的看着喬暖,過了半天,喬暖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我做的沒什麽不對的吧,姐姐。”
她們在洗手間說自己的八卦被自己聽到了,那自己當然要把他們開除啊,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還說自己是被席漠承抛棄的人,說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很虛僞。
自己是人事部的主管,是帝國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自己開除兩個小員工有什麽問題嗎?
喬楓默默的看着喬暖,把要給她的東西放下,然後說:“有些事情,對錯在乎人心。”
喬楓離開喬暖的辦公室,剛走出不遠便聽到喬暖的辦公室裏有什麽東西好像被砸爛了,喬楓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現在的喬暖已經不再是那個心中充滿善良和感激的女孩子了,她這個做姐姐姐的,也隻能把喬暖帶走,帶到一個她們姐妹兩能夠重新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