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你先回去吧。”顧晴低聲對夏秋果說。
夏秋果瞪了席漠承一眼,惡狠狠的說:“要是你在敢欺負顧晴,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在席漠承面前好像沒什麽威懾力,但是夏秋果說的是真的,顧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誰都不能欺負她。
夏秋果臨走之前對顧晴說要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顧晴虛弱的笑了笑,還好,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真心對待自己的。
在房間裏隻剩下顧晴和席漠承兩個人以後,陷入了沉默。
陽光灑在顧晴的手背上,不知道是不是好幾天不見陽光的緣故,讓顧晴的手背有些癢癢的,她低着頭,頭發有些亂糟糟的,顧晴想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很邋遢吧,是不是讓席漠承覺得讨厭了?
“喬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爺爺還有喬暖都不會在追究。”
“是嗎?”顧晴擡起頭,看着席漠承,“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是一個嫉妒成性的女人,因爲一點不順心就能拿着剪刀傷人?”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已經鐵了心認爲是自己傷了喬暖。
當時雖然在争執中,但是顧晴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一直用力想要奪過剪刀,剪刀根本就沒有靠近喬暖,是喬暖自己傷了自己。
“現在讨論真相,已經沒有意義了。”席漠承擡頭看着顧晴,“重要的是你現在沒事了。”
“不對!顧晴用盡全身力氣喊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真的覺得是我傷了喬暖嗎?”
席漠承搖搖頭:“我不知道。”
很多事情,隻靠臆測是沒有用的,他需要看到真相。
他相信顧晴,這是這份信任也需要證據,僅僅是直覺,他沒有辦法說服爺爺相信顧晴。
這件事能夠到此爲止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席漠承衷心的希望這件事能夠到此爲止。
顧晴慢慢的安靜下來,和喬暖相比,自己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她沉沉的說:“是不是你拜托了喬暖,爺爺才放過我的。”
“是。”
顧晴冷笑了一下:“那麽交換條件是什麽呢?”
“沒有條件。”
果然是個無私的女人呢,顧晴忽然覺得特别的可笑,自己一直覺得喬暖是個乖乖女,是個毫無心機的女孩子,但是實際上,自己才是那個愚蠢的人。
要是自己把一切真相都告訴席漠承的話,席漠承會相信自己呢?他會不會覺得是自己在往喬暖身上潑髒水。
顧晴覺得好累,從來沒有那麽累過。
席漠承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了顧晴,他說:“顧晴,你要知道,我也有不得已的時候。”
不管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喬暖的傷很嚴重,要是自己不這樣做的話,爺爺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顧晴也會背牽連其中。
席漠承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顧晴,包括一直在席家照顧喬暖,也都是爲了能讓這件事盡快的平息下去。
但是顧晴顯然不那麽認爲,她覺得席漠承這樣做,隻是因爲他覺得自己真的傷到了喬暖。
“不得已?那麽現在喬暖受傷了,你是不是要一直照顧她,甚至還要爲她負擔起下半生的生活問題?”
席漠承皺了皺眉:“顧晴,你明知道我不會那樣子。”
“是嗎?可是你這些天不是一直都在喬暖身邊嗎?”顧晴自嘲道,“是啊,喬暖那麽愛你,席爺爺也那麽喜歡她,和她相比,我算什麽呢?”
席漠承沉默了一會,對顧晴說:“我去睡書房。”
聽到身後傳來的關門的聲音,顧晴一下子倒在床上。
爲什麽呢,明明自己很想要見他,想要對他說自己好像他,但是當他真的回來了以後,自己又不受控制的說出了那麽多傷人的話。
在感情中,傷人必先傷己,她好害怕,好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失去席漠承。
在例會上,董事們因爲一件小事吵得不可開交,其實這件事隻是一個幾百萬的小投資罷了,但是董事們也都感覺到席漠承對他們屍位素餐的行爲越來越不滿,在大事上他們擔心自己一旦說的不對的話,會引火上身,所以就專挑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發表意見,裝的好像整天爲了公司思考的樣子。
喬楓坐在席漠承旁邊,冷眼看着那些打哈哈的董事,今天是席漠承開完年會回到公司以後主持的第一個例會,所以這些人都卯足了勁想要在席漠承面前表現。
席漠承的左手拿着一隻鉛筆,眼眸低垂,看起來就像是在聽着這些董事無聊的争吵一樣,忽然,他的手一用力,伴随着清脆的咔嚓一聲,鉛筆在她的手中攔腰折斷。
剛才還吵吵鬧鬧的會議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董事們大氣不敢不出一下,生怕自己惹惱了席漠承。
“散會。”席漠承站起來說。
當席漠承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其他人都覺得身上的枷鎖好像松掉了,在席漠承面前,簡直就是如履薄冰,說錯一句話一個字都會惹火上身。
席子勇哼哼唧唧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一個董事攔住了席子勇,笑得一臉谄媚。
“之前年會上發生的事情,這裏面到底有什麽内幕啊,您和我們說說。”
自從在年會上席漠承扔下全場賓客走掉以後,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隐情讓這些董事都議論紛紛。
參加年會的那些人雖然都是非富即貴,但是議論起八卦,那可是絲毫不輸給普通人,雖然他們都不敢把這這件事說出去,但是一直都在自己的圈子裏私下議論,尤其是席漠承和喬暖兩個人從那天以後就沒有出現在公司過,這讓這些股東們都摸不透情況。
看着那些董事們殷勤的眼神,席子勇得意的說:“怎麽,你們是找我來打探消息來了?”
席子勇可是知道的,這些人在背後不知道怎麽瞧不起自己呢,現在抓到機會了,可不是要好好擺個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