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美麗的衣服,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子呢?
顧晴正在惋惜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鎖門聲,她吓了一跳,回過頭,看到喬暖站在那裏,神情冷漠的看着自己。
顧晴剛想開口說自己不是故意闖進喬暖房間的,但是她看着喬暖臉上的神色,心裏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喬暖随手拿起地上的剪刀,在手裏把玩了一下,她說:“你知道嗎,爲了這件衣服,我花了多少心思,我托人用最快的速度從法國定制回來了面料,趕了好幾個通宵,把衣服做出來。”
顧晴在年會上見到喬暖穿着和自己一樣的衣服的時候,就在奇怪喬楓說了這件衣服是席漠承爲自己定制的,爲什麽喬暖還會和自己撞衫,原來是喬暖故意的嗎?可是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喬暖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當她在這件禮服上剪下第一個口子的時候,她覺得很可惜,但是看到這件禮服在她的手中逐漸變得粉身碎骨以後,喬暖的心裏有不可抑制的雀躍起來。
本來就是自己模仿者顧晴的禮服做出來的山寨品,就算毀掉了,也不會有人心疼。
就像席漠承,可是在那麽多人面前把自己一個人扔下去追顧晴一樣。
“喬暖……,你還好嗎?”
顧晴看喬暖的手中拿着剪刀,緊緊的,刀尖閃爍着的冷光讓人看着心裏就覺得有點害怕,尤其是在配上喬暖此刻的表情,更是讓顧晴的心裏無端的生出一股冷意。
喬暖微微一笑,顧晴實在害怕嗎?
害怕自己傷害她?
自己沒有那麽愚蠢,喬暖若無其事的坐下,然後還客客氣氣的請顧晴坐下,顧晴看到喬暖摩挲着剪刀,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顧晴,我讨厭你。”
“我知道。”
顧晴忍不住想要歎息,在沒有席漠承的情況下,他們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吧。
隻可惜在愛情面前,他們沒人想要讓步。
雖然喬暖一直沒有在明面上做過些什麽,但是讨厭一個人就和喜歡一個人一樣是藏不住的,在經過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後,顧晴也能感覺到喬暖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隻是她也沒有想到,喬暖對她已經不僅僅是讨厭了,而是怨恨。
此刻的顧晴還覺得對喬暖有些歉疚,畢竟席漠承選擇了自己。
可是這種歉疚在喬暖眼中看來,就是虛僞和同情。
隻要一想到顧晴再同情自己,她的心裏就冒出一股無名業火。
顧晴憑什麽同情自己,他們都是孤兒,可是自己有席家做後盾,有席老爺子的寵愛,顧晴憑什麽?憑她一無所有,憑她的弟弟是個随時都可能死去的病秧子?
“不,你不知道。”喬暖握着剪刀的手愈發緊了,“我喜歡了席漠承那麽多年,憑什麽你一出現,我就要讓位!”
顧晴有些詫異,眼前疾言厲色的喬暖,和自己初見時那個溫言軟語的喬暖完全不是一個人。
喬暖心中無比暢快,她一邊笑一邊說:“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和席漠承的關系,那次在席家,我故意在爺爺面前裝作剛知曉一切的樣子,就是讓爺爺明白,你是個虛僞的女人。”
“你早就知道了?”
“沒錯,比你想象的還要早,我故意裝走不知情的樣子,接近你,和你做朋友,讓你幫我勸席漠承讓我留下來,都是因爲我還愛着席漠承,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他。”
得知真相的顧晴有些震驚。
她一直覺得把喬暖說的話當成真的,就算她看得出來喬暖看着席漠承的眼神依然充滿愛意,她都安慰自己,隻要給喬暖一點時間,她就可以放棄自己的執着,但是原來她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敵人嗎?那麽,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有多少,是喬暖幹涉過的呢?
喬暖看顧晴一臉無法相信的樣子,一件件的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給顧晴聽,比如說,她在爺爺面前偷偷打小報告,說顧晴是爲了錢和席漠承在一起,在比如說,自己那次從樓梯上摔下來,确實是自己故意的,當時顧晴可以救下自己,但是爲了賭一把,喬暖還是選擇了铤而走險。
“現在我把這些告訴你也沒什麽,反正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做朋友的。”
在粉飾的太平下,是血淋淋的真相,顧晴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真心當成朋友的人,居然做過這麽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喬暖并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她有什麽錯呢?他不過是一個渴望愛情的女人罷了。
她站起身來,悠悠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碎片:“二十年,我喜歡席漠承二十年,付出那麽多,可是你呢,你爲了席漠承做過些什麽,付出過什麽呢?”
喬暖的視線讓顧晴覺得很不舒服,就像是一道道利刃要把自己刺穿一樣。
“抱歉,我想我應該回去了。”顧晴不想在和喬暖繼續待在一個房間裏,她需要時間來好好的消化今天喬暖告訴自己的事情。
但是喬暖死死的揪住了顧晴的衣角,而且把尖銳的剪刀對準了她自己。
“如果得不到席漠承的愛的話,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呢?”
說完,喬暖便把剪刀高高地舉起來,朝着自己刺了下去。
“住手!”顧晴大驚失色,趕忙阻止,她成功的把剪刀奪到了自己手中,但是喬暖依然不放棄,一直在搶剪刀,顧晴擔心自己一個人無法制止喬暖,趕緊用另外一隻手打開門,打算着席漠承幫忙。
喬暖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顧晴還未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的手被喬暖用盡全身力氣一拽,随後眼前閃過一絲紅光,再看喬暖,她自胸口到手臂,被剪刀劃過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渾身上下全都是鮮血。
聽到聲音的席漠承從書房出來,就算是他也驚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