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應該讓爺爺很生氣吧,顧晴并不覺得自己和席漠承做錯了什麽,但是爺爺畢竟是長輩,在這麽多人面前讓他下不了台,席漠承怎麽也要表示一下讓爺爺開心。
再說了,就算他們不想管這件事,怕是爺爺也會找上門來吧,倒不如他們先認個錯,讓爺爺消消氣。
明明受委屈的是顧晴,但是顧晴還是一直在爲了自己考慮。
席漠承本想趁着今天的機會公布顧晴的身份,但是沒想到反而給顧晴帶來了困擾。
他在顧晴的耳邊說:“謝謝,還有,對不起。”
不用說太多,顧晴就能明白席漠承的意思,她搖搖頭,不用說謝謝,也不用說對不起,席漠承的心意自己都明白。
名分也好,承認也好,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席漠承愛着自己,自己也愛着席漠承,這就夠了,隻要彼此相愛,誰都無法把他們分開。
在有些朦胧的水蒸氣中,浴缸的水花翻滾着,明天的事情那就等明天在去面對,春宵苦短,須得盡興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顧晴便和席漠承一起到席家老宅負荊請罪。
她知道爺爺應該不想見到自己,可是昨天的事情印自己而起,自己至少也要陪着席漠承過來,證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席家的下人說老爺子還沒起床,顧晴便和席漠承一起在客廳等着。
雖然暖氣開得很足,但是顧晴還是覺得有點冷飕飕的,她回過頭,看到喬暖站在二樓的地方看着自己,那個眼神讓顧晴的心裏寒津津的,在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以後,喬暖便離開了,顧晴感覺有些對不起喬暖。
昨天席漠承把喬暖一個人丢下,喬暖的心裏應該很難受吧。
過了一會,下人說老爺子已經起來了,但是他隻見席漠承一個人。
席漠承看了顧晴一眼,顧晴微微一笑,自己沒關系的,席漠承快去吧,不要讓爺爺等着急了。
在席漠承離開以後,顧晴猶豫了一下,走上二樓。
自己和喬暖之間也應該談一談。
她問了下人喬暖住在哪個房間,她剛想敲門,發現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輕輕一推便開了。
“喬暖?”
顧晴走進房間,卻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是一件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裙子。
那條裙子,正是喬暖昨天穿的那件黑色的禮服,旁邊還扔着一把剪刀。
顧晴被吓了一跳,蹲在地上撿起一塊衣服的碎片,這是喬暖做的嗎?
就在顧晴半蹲在地上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喬暖就站在她的背後。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爺爺。”在席家的書房裏,席老爺子看到席漠承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昨天他居然敢扔下一酒店的客人去追顧晴,他讓自己的這張老臉往哪放。
席漠承就靜靜的聽着爺爺訓斥,等席老爺子說的差不多了,席漠承才緩緩說:“那麽您有什麽權利,控制我的人生,讓我和一個我不愛的人在一起呢?”
席老爺子哼了一聲,這句話到是和顧晴說的一模一樣。
他們都太幼稚太天真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一直赢下去,就算現在帝國集團是海城最大的公司,也不可能會永遠屹立不倒,所以,你身爲總裁,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謹慎。”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管做什麽,都無所謂,但是席漠承是帝國集團的總裁,他的一句話一個決策,就會讓整個海城天翻地覆。
帝國集團解決了海城近二十分之一人口的工作問題,要是帝國集團倒了,整個海城都會動蕩不安。
“我不知道您什麽時候開始關心别人的生死。”
不過是把自己的目的說得冠冕堂皇一點罷了,席漠承覺得,他們之間,是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的談話的,爺爺想要的就是自己娶一個能夠幫助席家的女人,至于自己愛不愛她,那不重要.
如果沒有遇到顧晴的話,席漠承可能真的會按照爺爺的辦法去做,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他想要讓顧晴站在自己身邊,告訴所有人,她是自己的女人。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昨天要是真的告訴那些人你和顧晴的關系,他們會怎麽揣測我們席家!”
各大家族之間的利益,牽一發而動全身,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其他人盯上席家,席家樹大招風,那些整天對他們獻殷勤的人未必就對他們席家心服口服,整個海城,想要瓜分他們席家的公司絕對不止一家兩家。
要是真的讓他們知道席漠承娶了一個毫無背景還是混娛樂圈的女人,他們會怎麽看席家!
席漠承沉默了一會說道:“那是不是我不是帝國集團的總裁的話,我和顧晴在一起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席老爺子大驚:“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席漠承頓了頓,“爲了顧晴,我願意放棄我現在的一切,包括帝國集團總裁的位置。”
書房裏,老爺子和席漠承兩個人都不說話了,老爺子死死的看着席漠承, 他忽然擡起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打在了席漠承的腿上。
席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但是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拐杖打下來,至少會讓人的身體青一大塊,席漠承挨了一拐杖,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孽子!”
席老爺子長歎一聲,席漠承居然如此忤逆自己。
他顫顫巍巍的指着挂在牆上的照片:“你告訴我,你這樣做,你對的起你母親嗎?對得起席家的列祖列宗嗎!”
席漠承的母親在照片上笑的溫柔,他的死,是席漠承和席老爺子心中永遠的痛苦。
要是母親還在的話,也會支持自己和顧晴在一起吧。
“你叔叔不争氣,你母親去世的又早,你真的想眼睜睜的看着席家,斷送在你的手上嗎!”
席老爺子情緒激動的用拐杖敲打着地面,席漠承真的是反了天了,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背棄了席家!
紅顔禍水,紅顔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