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被數落了一頓,那人當然心裏不太痛快。
他旁邊的那個人看顧晴并沒有帶着帝國集團的胸牌,而且看她的穿着打扮都非常的昂貴,身上的氣勢也很足,心裏想着顧晴大概是某個來談生意的客戶,自己肯定惹不起,便拉着旁邊的人走掉了。
顧晴心裏憋着一口氣,沒想到男人也這麽八婆。
正在氣頭上的時候,顧晴好想聽到一聲淺笑,他回過頭看到喬楓正站在她身後,顯然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盡收眼底。
顧晴有些尴尬,忙朝着喬楓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喬楓給顧晴端了一杯咖啡請她先坐一下,席漠承的會議還沒開完。
顧晴說自己來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覺得喬暖可能最近心情不太好,自己想要和席漠承談一談,讓席漠承經常去看看她。
喬楓頓了頓,對顧晴說:“我很感謝你維護我妹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席總的冷淡其實才是對暖暖最好的。”
“我知道。”顧晴怎麽會不明白,席漠承越是對喬暖溫柔,就會越是讓喬暖對席漠承抱有幻想,但是看喬暖如今樣子,顧晴的心裏總是很愧疚。
顧晴并不是一個聖母,她懂得人的善良應該有鋒芒,否則就會被人利用,但是在顧晴心裏,喬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而且一直把自己當朋友,自己錯就錯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對喬暖坦誠自己和席漠承的關系。
人都是有弱點的,可能顧晴的弱點就是被人對她好一分,她就想要十分的還給人家,或許是因爲從小到大,對顧晴好的人都太少了,所以一點溫暖都會讓顧晴感動。
喬楓知道在顧晴的心裏也有一杆稱,自己無法去評判顧晴做的對還是不對。
顧晴覺得繼續讨論這個實在是太沉重了,便問喬楓酒店的事情怎麽樣了。
喬楓指了指手上拿着的表格。
這些都是這段時間投訴過酒店的客戶,自己需要一個一個打電話過去道歉。
以喬楓的身份,其實不用這樣做,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因爲喬暖才鬧出來的,再加上喬楓覺得自己沒有勸說喬暖放棄,她也有責任。
這些客戶都是非富即貴,自然架子也大,但是看在喬楓是席漠承的助理的份上,她親自打電話過去,那些投訴的客戶看在席漠承的面子上,多多少少會賣個人情,喬楓道個歉也就算了,隻是有個客戶挺難纏的,雖然喬楓已經和他溝通過很多次,不僅道了歉,而且還願意賠償,誰知道這人就是不買賬。
投訴的理由是酒店太吵。
帝國集團的酒店隔音都很很好的,而且客人素質都很高,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因爲喬暖的降價政策,酒店的顧客變得魚龍混雜,素質參差不齊,那天這位客人隔壁住了兩個網紅,鬧鬧騰騰的一直折騰到半夜。
這人是個畫家,喜歡在深夜工作,他在帝國酒店已經住了半年了,現在打算住到馮氏的酒店去。
“藝術家一般脾氣都比較大,難處理也是意料之中的。”喬楓說,她打算下午的時候親自上門去拜訪這位畫家,希望能夠說服他繼續留在酒店。
兩個人正在聊天的時候,喬楓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喬楓馬上過去一趟。
“商場那邊有點事情,我可能需要去很久。”喬楓略有些爲難,這個畫家今天就打算搬出酒店,要是自己失約的話,怕是會不太好。
顧晴想了想,對喬楓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去吧。”
喬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畢竟自己不會分身術,她點了點頭,告訴顧晴自己會盡快處理好那邊的事情然後趕過去,要是顧晴覺得自己不行的話,千萬不要覺得勉強自己。
席漠承開完視頻會議的時候,顧晴和喬楓兩個人都已經離開帝國集團了。
在酒店經理的帶領下,顧晴來到了這位畫家的房間門外。
經理對顧晴說,這位畫家名字名叫韓毅,在國際上也算是有點名氣,但是他的脾氣很差,在酒店住的這半年時間裏,一直深居簡出,平時除了他要求打掃房間以外,隻要有人走進去,他就會生氣。
但凡是有才華的人,都是有點脾氣的,顧晴也能理解。
把顧晴送到門口以後,經理就像是見鬼一樣的離開了,看樣子平時也沒有少被韓毅爲難。
顧晴呼了口氣去敲門,她聽到裏面傳來了東西被碰倒的聲音,過了一會,門被閃開一條縫。
門縫裏露出的那張臉讓顧晴吓了一跳,這人大概是很久沒有洗過澡了吧,頭發都打結了,一縷一縷的。
“你好,我是帝國集團的人。”
韓毅讓顧晴走了進去,顧晴看了看韓毅的房間,真的是有夠亂的,床單什麽的都随便的扔在地上,唯一幹淨的地方就是畫架。
他雖然生活亂糟糟的,但是畫卻很幹淨,顔料盒整整齊齊的擺着,每一件和畫畫都關的東西都放的很有條理。
“你就是席漠承的那個秘書?”韓毅眯起眼問。
顧晴趕緊說自己不是,自己是帝國集團的一個工作人員。
韓毅哼了一聲:“果然權貴都是狗眼看人低,找個了沒什麽本事的小職員來和我談。”
顧晴有點無奈,趕緊解釋說喬楓是臨時有事情才不能來了,不過韓毅那不屑的表情顯然是不太在意顧晴的理由。
“反正對你們來說,我這個一個客人也不那麽重要,既然如此,你們何必還要在我身上花心思呢?”
“不,每一個客人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對于你在這裏不愉快的體驗我們很抱歉,希望您能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
顧晴說的很誠懇,但是韓毅卻好像不怎麽領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