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不喜歡這種場合,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是馮沐陽,那麽顧晴早就已經離開了。
樂隊演奏了第一支樂曲,悠揚的小提琴和鋼琴的聲音讓顧晴感覺稍微放松了一下,喬暖開心的對席漠承說:“我們去跳舞吧,我在國外的時候,學習了不少舞步呢。”
喬暖的眼神投出期待,她的手已經準備好了,席漠承随時都可以牽起她的手。
但是席漠承卻繞開了喬暖,然後大步流星的徑直走到了顧晴的面前。
他彎下腰,朝着顧晴伸出手:“第一支舞,要和我一起跳嗎?”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但是顧晴卻聽出了一絲命令的意味。
席漠承彎着腰站在顧晴面前,他穿着黑絲絨的燕尾禮服,如果頭上能再多一頂王冠的話,那他肯定就和中世紀油畫中的王子本人沒有任何區别。
此刻馮沐陽正在被一群人圍着寒暄,他看到了席漠承正在和顧晴說話,但是被人群包圍着,他完全無法脫身。
顧晴猶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應該答應,但是她的身體不聽使喚,手伸了出去,放在席漠承的掌心,席漠承立刻握住了她的指尖。
撲通撲通跳動着的心髒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整個世界也随之安靜了下來,眼前隻剩下這個握着自己的男人,耳邊隻能聽見優美的音樂,一切嘈雜就像是自動被顧晴屏蔽掉一樣,變得很安靜而祥和。
踩着接拍,顧晴和席漠承兩個人步入舞池,席漠承引領着顧晴,跳着優美的華爾茲。
旋轉,顧晴的裙子轉動起來,就像是一朵豔麗的玫瑰花一樣。
席漠承帶着笑意看着顧晴,他能感覺到顧晴的心。
顧晴沉浸在着片刻的歡愉中,忽然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喬暖。
喬暖漠然的看着顧晴,帶着幾分譏諷,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小偷一樣。
那樣冷漠的眼神忽然把顧晴拉回到了現實中,音樂還在繼續,但是顧晴的舞步停住了,她推開席漠承,狼狽的離開了舞池。
席漠承不明白顧晴是怎麽了,他想要追上去但是衣袖卻被喬暖拉住。
“漠承哥哥,你要扔下我一個人嗎?”
喬暖含着淚光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席漠承回過頭的時候,顧晴已經跑開了。
顧晴一顆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她想要離開。
“顧晴,你沒事吧。”夏秋果感覺顧晴好像呼吸很困難一樣捂着胸口。
她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終于讓自己平穩下來。
“我想先回去。”顧晴說。
夏秋果看了看依然在不斷應酬着的馮沐陽,她說:“可是今天是馮大哥邀請我們來的,不管怎麽說,還是要再等一等吧。”
如果顧晴真的就這樣離開了,馮沐陽會覺得很難過吧,他邀請顧晴來參加晚會,應該就是想讓顧晴替自己開心,至于自己,不過是個附屬品罷了。
夏秋果雖然心裏難受的厲害,但是還是勉強的笑着看着顧晴。
顧晴想想覺得也對,隻能硬撐着留下來。
她默默的看着這觥籌交錯的酒會,感覺這個地方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很向往的地方,但是對自己來說,卻讓自己連呼吸都變得非常困難。
馮沐陽終于應酬完了那些人,這些人都對他很殷勤,不得不說馮沐陽是很受用的,被人高高捧起來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沉迷。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有,恭喜你啊。”
說完這些顧晴就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她隻能有點尴尬的把飲料放在一邊說自己應該要回去了。
馮沐陽顯然有些還未盡興的感覺,他對顧晴說要不要多留一會,自己想要介紹一些朋友給她認識。
還沒等顧晴回答,馮沐陽便拉着顧晴去認識那些剛剛和他聊天的人,說是朋友,其實也不過是剛認識罷了,但是馮沐陽迫不及待的想要讓顧晴知道,現在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是上層社會的人,自己也已經成爲這個圈子裏的一份子了。
這樣的自己,已經變得和席漠承一樣,有讓顧晴幸福的能力了。
而他卻沒有注意到顧晴被這些人審視着的時候,有多麽的不舒服。
他把顧晴就像是一個花瓶一樣擺出來,讓這些人看到,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是多麽的耀眼奪目,更重要的是她今天晚上,是自己的女伴。
顧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保持着尴尬而又禮貌的微笑,今天是個很重要的場合,她不想拂了馮沐陽的面子,但是這種情景,也實在是讓她很不舒服。
就在顧晴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驚愕的回頭,身體被一股力量給直接拉到了對方身邊。
沒有任何的征兆,顧晴就落入了席漠承的懷抱。
“跟我走。”
隻有三個字,席漠承便把顧晴給帶走了,馮沐陽一時間竟然沒有挪動腳步,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席漠承帶走了顧晴,他心裏在面對席漠承的時候,沒有那麽多勇氣,即便是自己現在已經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而喬暖,她沒有阻止席漠承的力量。
顧晴就像是在宴會上落跑的公主一樣,被席漠承帶出了酒店。
一走出酒店的大門,顧晴的呼吸就變得順暢起來。
“席漠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顧晴急的直跳腳,剛才他就這樣把自己帶出來了,馮沐陽怎麽辦。
“你是在我的面前擔心别的男人嗎?”席漠承很不爽的說。
他伸手把顧晴的衣服使勁往上拉了一下,露這麽多是打算給誰看?
顧晴瞪了席漠承一眼,爲什麽他總是喜歡自作主張,一點也不顧别人的想法,他出現在這裏已經很轟動了,還偏偏要做一些更轟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