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定海和顧晴一樣着急,但是他并不是因爲顧朗的病情着急,而是在想着自己等一下還有個飯局呢,又不說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今天晚上自己要談個大生意,但是看顧晴剛才吓人的樣子,薛定海也不敢說自己要先走。
終于,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看到醫生終于出來了,顧晴趕緊問醫生弟弟現在如何了。
“已經搶救出來沒有生命危險,請你們放心,但是你們做家屬的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呢,爲什麽要讓一個有心髒病的小孩子去做劇烈運動呢?”醫生責備道。
顧晴看了薛定海一眼,薛定海把頭低了下去。
“抱歉醫生,我們一會一定會小心的。”
等醫生走了以後,顧晴冷冷的問薛定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段時間顧朗的病情一直很穩定,醫生也說他的身體在慢慢恢複,可是薛定海居然帶着他去做劇烈運動?他是想要害死阿朗嗎?
薛定海一點也不覺得是自己錯了,他還嘴硬,說自己也沒想到顧朗的身體這麽弱。
“你看我之前答應過你的,說會經常來看阿朗,我已經做到了啊,我就是看别的小孩子都能玩的這麽開心,就讓他和那些小孩子一起玩,誰知道他那麽虛弱,跑兩步就倒下了。”
薛定海雖然最近是偶爾過來看顧朗,但是他隻是擔心要是自己一直不露面的話,顧晴會找他要錢,他每次來也就是敷衍着,和顧朗說兩句話就走了,從來也沒有了解過要如何照顧一個有心髒病的孩子,所以今天他難得大發善心的多陪了顧朗一會,就害的顧朗進了手術室。
顧晴可以理解薛定海不喜歡自己,但是不管怎麽樣,顧朗是薛定海的親兒子,他怎麽能對阿朗一點關心都沒有呢?
薛定海心裏嘀咕着,雖然是個男孩,但是這個病秧子身體,比女孩還要嬌弱,能幹什麽事,還不如沒這個孩子,還能給自己省點麻煩。
可憐天下父母心,但是有些人,就不配做父母。
顧晴看着顧朗被推出了手術室,一張本來就瘦弱的笑臉,現在更是慘白慘白的。
“既然現在沒事了,那我也該回去了,顧朗就交給你照顧了啊。”說完薛定海就準備開溜。
顧晴攔住了他:“阿朗醒過來的時候,你這個做父親的,難道不應該守在他身邊嗎?”
“我現在很忙,有好多生意要等着我去談,我的時間真的很寶貴,可是你看我都已經在醫院呆了這麽久了,難道還不能說明我已經盡到義務了嗎?”薛定海有些不耐煩,他推開顧晴,他已經沒有耐心了,在醫院這種地方浪費時間,就爲了照顧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可能會死的人?他才沒這個興趣。
薛定海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他破口大罵:“他媽的沒長眼睛啊,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擡起頭,席漠承那張陰沉的臉映入了他的視線。
薛定海一下子慌了,剛才的嚣張跋扈全都不見了,他點頭哈腰的對着席漠承說:“哎呀,原來是席總啊,沒想到您也在這裏啊。”
席漠承看了看薛定海,有看了看顧晴,顧晴把頭扭了過去,現在她不需要席漠承的關心。
“滾。”
薛定海巴不得現在就能消失在席漠承面前,所以聽了這個字,薛定海如遇大赦,以最快的速度跑掉了,他那個肥大的将軍肚,都随着他跑步的姿勢上下顫抖。
顧晴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她現在想要靜一靜。
爲什麽上天所有不公平的事情都發生在了自己身上,顧晴不是很明白,難道自己天生就就應該被人欺負,就應該家破人亡嗎?
所有的不公她都能接受,唯獨弟弟。
顧晴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自己要多堅強才能面對這些。
席漠承的手伸出來,想要放在顧晴的肩膀上,但是他的手懸在半空,又放回到口袋裏。
“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嗎?”現在的顧晴就像是一隻刺猬。
不對,她從母親死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直刺猬,用尖銳的刺把自己武裝起來,隻要有人想要靠近,顧晴就會把對方紮的頭破血流,直到自己和席漠承在一起,收起了自己的尖刺,然後露出了自己柔軟的内心。
可是顧晴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如果要自己選擇做針包還是做刺猬,那顧晴甯願選擇後者。
她的心已經支離破碎,再也沒有辦法承受傷害了。
“醫院也通知了我,我過來看看是什麽情況。”席漠承沒有說自己爲了到醫院來,推掉了下午所有的預約。
“那你現在看到了,可是走了。”
顧晴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冷漠,冷的像是一塊冰,誰都捂不熱。
“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就讓馮沐陽過來陪我。”顧晴很清楚,什麽話是席漠承不想聽到的。
果然,席漠承都眉間有了怒氣:“您是不是希望陪在你身邊的人,一直都是馮沐陽。”
顧晴緩緩擡起頭:“你說的沒錯,至少他不會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還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顧晴,你爲什麽就這麽倔強。”
倔強?顧晴覺得自己隻是在闡述事實。
她拿出手機,好像在翻找通話記錄,然後她撥通了電話,用輕快的語氣對着電話那頭說:“馮沐陽嗎?我現在在醫院,能麻煩你過來一下嗎?”
席漠承重重的一拳砸在了醫院的牆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晴放下手機,手機上顯示的号碼,是10086,顧晴把電話挂上,然後把頭靠在了椅背上。
在每次争吵的時候,明明心裏在大聲呼喊着希望席漠承留下來,可是張開嘴巴,那些話就帶着刺。
顧晴是多麽驕傲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去乞求一份自己高攀不上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