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深處,完全是木質結構的小寨,此時已經一片寂靜。
參差錯落的木屋,有的建造在峽谷兩側的崖壁之上,有的建造在寬敞的平地中間,還有的幹脆就直接建在了樹上,大緻掃上一眼,這裏的木屋,恐怕足足有上百座之多。
在木屋群的最外圍,一座瞭望塔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塔上還有一個負責守夜的青年男子,在他身旁,一支頭顱大小的火把還在熊熊的燃燒中,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卻是猶如催眠曲一樣讓男子昏昏欲睡。
“嗖!!!!”
破風聲響起,一支閃爍着寒光的弩箭劃破黑夜,直奔塔上的青年男子電射而來,弩箭速度極快,還沒等青年男子做出任何的反應,弩箭已經直接插在了男子的額頭之上。
“噗!!!”伴随着一聲悶響,青年男子頓時瞪大了雙眼,随後便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負責守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每一次都是寂靜無事,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警惕之心,卻是沒有想到,今日的守夜,竟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
随着塔上的青年男子悶聲倒下,一個個黑色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飾,紛紛從峽谷外圍來到了木屋群中,根本不用吩咐,這些黑色的身影便是悄無聲息地朝着一座座木屋潛伏了過去。
幾十個黑影,眨眼之間便是紛紛沒入一座座木屋裏面,随後,一聲聲的驚叫聲,便是陡然打破了小寨的甯靜。
“啊!!!敵襲!!”
“起來,快起來,有人闖進寨子了!”
“是執法司,執法司的人殺來了,大家快醒醒啊…………”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喊出聲來,緊接着,一座座木屋便是接連響起驚叫之聲,有些木屋裏更是慘叫連連,似乎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哈哈哈,一群賊子,你們的末日到了,殺!!!”
就在這時,一聲長笑陡然響徹整個峽谷,随着笑聲傳開,執法司副司主飲血手執長刀,一刀劈開了距離自己較近的一座木屋,還沒等屋裏的人做出反應,他的長刀已經陡然劃過,将屋裏的人一分爲二。
一刀解決了屋裏之人,飲血卻是毫不遲疑,直接便是直奔另外的木屋而去,開始了自己的殺戮模式。
“兄弟們,殺光這些賊子,爲雷雲府的百姓除害,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這時,陸沉也已經抽出了自己的三尺青鋒,朝着另外的方向殺了過去,劍氣縱橫之間,剛剛從他不遠處的木屋裏跳出來的三個青年男子,便是成爲了他的劍下亡魂。
“殺殺殺,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随着兩位副司主的喊喝聲落下,執法司的所有人瞬間就被點燃了情緒,整整五十幾人,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樣,瘋狂地對着小寨裏面的山賊殺了上去,幾乎就是一瞬間的工夫,整個小寨裏面的山賊,怕是死傷不下幾十人。
如此甯谧的夜晚,整個小寨當中的任何人怕是都不會想到,執法司竟然會在深更半夜突然殺到,這一下猝不及防,損失慘重卻是在所難免了。
“轟!!!”
幾乎就在戰鬥打響的一瞬間,小寨的中央位置,一座明顯要高大一些的木屋轟然一聲由内而外的碎裂開來,而随着木屋破碎,一個中年男子陡然從木屋裏面飛掠而出,一臉憤怒地看向周圍。
這是一個看起來五十歲不到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形瘦弱,就像是營養不良一樣,他的右臉之上有着一道長長的刀疤,頭上光秃秃沒有頭發,手裏提着一柄血色長刀,宛如地獄中的殺神。
“混賬!!!”
中年男子的目光微微一掃,便是看到了執法司的衆人正在瘋狂的屠殺他的屬下,那濃郁的血腥之氣,讓他很清楚己方的損失會有多大。
“恩?”
幾乎就在中年男子現身的一刹那,原本還在誅殺普通山賊的飲血和陸沉便是紛紛有所感應,下意識地将目光看向了中年男子的方向,而當他們見到中年男子之時,他們的臉色都是紛紛一變,似乎是被驚得不輕。
“是他?”
兩位副司主面色變幻,根本再也顧不得誅殺普通的山賊,卻是同時朝着中年男子飛掠而去,瞬間便是一齊來到了中年男子的對面,驚疑不定的打量着對方。
“飲血,陸沉?是你們兩個?!!!”
等到飲血和陸沉兩位副司主來到對面,中年男子面色一沉,竟是一口就喊出了二人的名字。
“公孫絕,竟然是你?你居然還沒死?”
飲血和陸沉明顯也是認得對方,同樣一口叫出了對方的名諱,而直到此刻,他們的眼底依舊充滿了震驚之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面的中年男子,他們簡直就是再熟悉不過了,隻不過,在他們的心裏,此人應該早就在數年前就已經隕落,卻不成想今日竟然在此見到。
“死?你們死了,老子也不會死!!”
聽到兩位副司主之言,被叫做公孫絕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眼底更是閃過一絲譏诮之色,“哼,想不到你們兩個居然能夠找到這裏來,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執法司的能力。”
目光在周圍掃了一眼,他能夠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這群山賊屬下,這次恐怕是要損失慘重了,但對此,他卻也并沒有太過心疼。
執法司之人的實力要比他的這些山賊屬下強了不少,雖然他們這邊占據着數量上的優勢,但恐怕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
“想不到你這家夥竟然沒死?不過,既然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幹嘛不龜縮起來,竟然還敢爲非作歹?!!”
飲血的雙眼微微眯起,倒是慢慢恢複了鎮定。
他之前也是因爲突然看到對方一時驚奇,這才有些震驚而已,此時穩定下來,自然不會被對方吓到。
“爲非作歹?哼,本座就是要爲非作歹,我倒要看看誰能阻止得了我!!殺!!”
似乎并不想跟對面的二人做口舌之争,公孫絕腳下一跺,手裏的長刀猛地斬出,竟是要以一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