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人都跟他差不多的年紀,每個人盤坐在一處角落,大家各自休息各自的,誰也不會打擾到誰,倒是他的進入,讓幾個閉目養神的年輕人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卻也沒有人會過多在意。
雲霄找了一處位置坐下,随後便是下意識地将自己的精神力釋放開來。
“好家夥,我現在終于明白什麽叫坐井觀天了。”
精神力釋放,帳篷裏的十幾人盡數被籠罩其中,他發現,在座的十幾人裏面,修爲最差的都是真氣境七八層左右,還有幾個應該達到了真氣境九層的境界,而這些人當中,年紀跟他相仿的占了絕大多數。
另外還有一人,竟然跟他一樣,達到了真元境入門的境界,而看對方的年齡,恐怕也就是十七八歲,最多不會超過十九歲。
“我之前還以爲隻要進入了真元境的境界,就能得到雷雲學院的重視,從而被重點培養,現在看來,我的想法還真是有些天真啊!”
臉上不動聲色,但他的心下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卻是終于明白了自己的目光究竟有多麽的短淺。
在紅鸾鎮之時,他以爲自己晉級了真元境就可以稱得上天才了,可現在倒好,随便進入了一座帳篷,十幾人裏面,竟然就有一個真元境入門的武者。
要知道,這裏有三十幾座帳篷,每座帳篷裏面的人都不會低于十幾個,按照這樣的比例,單單是這片臨時驿館,恐怕就有不下三十幾個年輕的真元境武者了。
這還隻是臨時驿館這邊,可事實上,臨時驿館這邊的人數,那是遠遠比不上居住在客棧當中的準學員人數的,天知道這一屆的新生裏面,究竟會有多少真元境以上的天才。
“雷雲府有上千座城鎮,紅鸾鎮是其中最小的城鎮,可即便是紅鸾鎮,此番也有我和那個賈平正兩人有資格進入雷雲學院,想來那些規模龐大的城鎮裏面,怕是至少也要有十幾人,甚至是更多的天才符合要求吧?!”
雷雲府上千座城鎮,哪座城鎮沒有數十上百萬的人口?而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誕生幾個天才,根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不過之前的他整天在山裏狩獵,根本不曾想過這些罷了。
現在想想,之前的确是他想的太過簡單了。
“好吧,看來等我進入雷雲學院以後,必須要乖乖地夾起尾巴做人才行,想要出風頭,我還差得遠呢!”
他的思維已經打開,很多事情也就能夠想通了。雷雲府上千座城鎮,龐大的家族勢力數不勝數,而那些大家族大勢力培養的弟子,天知道會達到何種境界,也許,就算是二十歲以下的真元境大成天才,雷雲府當中十有八九都會有。
話說回來,别說是真元境大成的天才了,就算是真元境小成的天才,那也是真元境入門的他暫時沒辦法比拟的。
好在他的真實實力要遠遠高于自己的境界,這卻是他最大的倚仗,也是他真正強過其他人的地方,他相信,就算是真元境大成的天才,現在的他也大可一戰,沒什麽好懼怕的。
“刷!!!”
就在這時,帳篷的竹簾再次被掀了開來,說話之間,一個賊眉鼠眼的胖子,便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雲霄的精神力尚未收回,幾乎下意識地籠罩了對方,而随着精神力包裹了胖子,他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凝,心底着實吃了一驚。
“真元境小成武者?”
猛地将精神力收回,雲霄的雙眼微微眯起,不得不多看了對方幾眼。
突然間進來的胖子,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是這體型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他大緻估計了一下,刨除身高的因素,這胖子恐怕要比他大上一倍,看來平日裏應該是夥食不錯。
按照常理來說,武者整日修煉武學,幾乎很少有人能夠胖成這樣,也不知這位究竟是怎麽回事,亦或是天生如此。
帳篷裏的十幾人再次睜眼掃了進來的胖子一眼,相比于雲霄的平淡無奇,這胖子吸引眼球的能力無疑要大了很多,每個人看到對方,都是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這兄弟怎麽胖成這樣?都快胖成個球了。”
“啧啧,難道這種東西也是來參加雷雲學院招生的麽?都不知道能不能爬上雷雲學院的山門。”
“胖成這樣也好意思出門,真是勇氣可嘉啊………”
一個個年輕人紛紛撇嘴,眼底不自覺得流露出鄙夷之色。在他們看來,一個武者若是胖成這種模樣,原因恐怕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思進取,從不修煉,因爲隻要勤于修煉,這種情況根本就是不應該出現的。
說白了,一個武者胖成這樣,簡直就是對武者二字的侮辱。
雲霄同樣在打量着胖子,不過,相比于其他人看笑話一樣的情況,他這會兒卻是完全笑不出來。
“這胖子好強的能量波動,絕對是真元境小成以上的人物,恐怕距離真元境大成都相差不遠了,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如果不是因爲精神力的優勢,他恐怕也被這胖子的外表給騙了,“看來今後到處行走,絕不能以貌取人。”
胖子的目光在整個帳篷一掃而過,對于衆人嘲笑的眼神,他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一絲黯然,但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
“嘿嘿,不好意思,打擾諸位了。”歉然一笑,胖子對着衆人拱了拱手,卻是看得大家再次發笑。沒辦法,他的體型做出拱手的動作,着實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對于衆人的嘲笑,胖子倒也并不在意,似乎是早就習慣了這種目光,但就在這時,他的眼神突然一凝,卻是看到了一雙完全不同的眼睛。
這雙眼睛的主人雖然也在盯着他看,但卻沒有絲毫的嘲笑之意,而這樣的目光,他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嘿嘿,這位兄弟,不介意我坐在這兒吧?”
幾步間來到對方近前,胖子再次拱了拱手,卻是不待對方回答,就直接挨着對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