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流兒說道:“那是當然!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這個金老闆是附近十幾個市縣最有錢的主兒,手下更是有不少高手,也在吳家院發過很多懸賞。聽說金老闆的金庫裏,任何珠寶都價值連城,你就算不要珠寶,隻要實現了這個懸賞,也可以跟金老闆要其他獎勵,都行!”
齊慕說道:“那這異寶,又是什麽?”
吳老低頭看看,跟着笑道:“這位朋友,應該是第一次來吳家院找活兒,對不對?這清波河裏有異變,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寶物。要是真的天材地寶,那自然沒的說,你找到了,就算不給金老闆,自己也能有個好價錢。但如果這異變不過是一般的寶物搞出來的,那你也賣不了好價錢。但在這裏,金老闆既然發了懸賞,那就是說,不論是什麽,好壞不論,都可以得到金老闆金庫的進入機會。在這會兒接任務,是個保障。”
“原來如此,多謝吳老答疑解惑。”齊慕拱拱手,又是問道:“不知前面的這幾個任務是誰發布的?像是這個,尋找嶽家嶺遺體的任務。”
吳老頭也不回,顯然對這些任務爛熟于心。他笑道:“還能有誰,自然是山海門的人了。是誰發布的,我卻不記得了。這任務已經存在一年半,無人認領。”
旁邊一人接口道:“兩年前,那魔流齊慕殘殺嶽家嶺門主,屍體隻怕早就毀的一幹二淨。這任務實在困難,根本就不可能實現麽!”
又有一人笑道:“趙松!誰說實現不了?你去找找那齊慕,把他打敗,這樣一來,就能找到嶽家嶺的遺體,你還能一次完成兩個天字任務,好家夥,你就發了!”
衆人轟然大笑,已經有人三五成群,走向地農商販,購買各種物資,準備前往清波河。
齊慕回頭看看,卻見丁流兒正在看着自己。他一回頭,丁流兒連忙走到地農前去購買物資。齊慕看到不少人走出去,于是跟着出門。
這些人在吳家院裏還熱切聊天,但一出門,全都散開,方向雖然相同,但各自走着,唯恐最後因爲異寶而大打出手。
走出吳家院不遠處,一人忽然沖天而起,朝着東邊飛去。又有兩人鑽入地面,施展土遁之術,也是朝着東邊行進。還有些人高高躍起,跳的很遠,朝着東邊跳躍過去。各種奇門,各施神通,在這一刻,已經開始角力。
齊慕笑道:“我們也快點去,清波河的異寶,說不定就是我要找的不老心。”
不懂一點頭,剛要拔腿,回頭看了看,說道:“丁流兒,你和俺們一起走嗎?”
丁流兒從一棵樹後走出來,皺着眉頭看看,然後伸出手來,手裏有兩道皺巴巴的符箓。齊慕看了一眼,丁流兒已經說道:“我,我有神行符,比你們快多了,你們還是快走吧!”
“神行符?”齊慕啞然失笑:“你手裏這兩道麽?是在剛才的地農攤販上買的?”
丁流兒說:“對。你們第一次接任務,都不做準備就出來,真是,真是笨死了。清波河距離這裏兩百多公裏,等你們過去,早就被别人搶先了。”
齊慕笑道:“丁哥哥教訓的是,來來來,丁哥哥給我展示一下,什麽是神行符,好不好?”
丁流兒聽出齊慕的譏諷,呸了一聲,然後把兩道符箓貼在雙腿,拔腿就跑,速度卻沒任何改變,隻是剛跑到齊慕面前罷了。
齊慕哈哈大笑,丁流兒臉色大變,低頭再看,扯下符箓仔細查看,接着恍然:“我,我被騙了!哎呀,這些混蛋!”
齊慕笑道:“什麽神行符,這都是亂畫的。怎麽,你不去找他們算賬嗎,就這麽吃了啞巴虧?”
“還算個屁!”丁流兒氣急敗壞:“離開吳家院的東西,概不退還。這些地農,竟然也騙老主顧!”
齊慕看着丁流兒故作老成的樣子,更覺好笑,伸出手指說:“看你這可憐樣兒,我送你兩道神行符,你可小心點!”他說着手指淩空畫符,兩道氣息所繪的神行符,貼在了丁流兒的雙腿之上。
丁流兒微微一愣,試着擡起頭來,猛然狂風倒後,自己已經沖了出去。
齊慕和不懂也是施展身形,朝東而去。約莫半小時之後,兩人到了一處大山角落,山陰處晦暗難明,唯獨有一條十幾米寬度的河,從山腳延伸出來,水波蕩漾,岸上花草豐茂。
丁流兒從樹上探下頭來,低聲說道:“這就是清波河了。我剛才聽其他人說,再過半個小時,月光穩落河面的時候,就會有異象出現。”
齊慕頭也不擡,笑着說:“丁哥哥,你現在說話和氣了不少,難道是因爲剛才我送你了兩道符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散開氣息,察覺到周圍不遠處,都有潛藏的高手,全都在盯着清波河。丁流兒從樹上跳下來,輕哼一聲:“你,你真的是齊慕?”
“你管我是不是?”齊慕笑着說:“你要是因爲剛才給你兩道符,就感謝我的話,大可不必,我還是喜歡你的倔脾氣。”
丁流兒畢竟還是小孩,聽得這話,臉皮微紅,咬了咬嘴唇,低聲說:“你,你,你如果一會兒拿到了寶物,能不能,能不能給我?”
齊慕低頭看看,笑道:“你認爲我是齊慕,就一定可以拿到寶物,你現在這麽低調,就是爲了跟我求這個,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你隻要說些軟話,就可以得到寶物了,夠精明的。”
丁流兒一呆,卻聽齊慕又說:“你怎麽知道我就能搶到?說不定還有其他高手呢。你挨個去求嗎?”
“你可是齊慕!”丁流兒急道:“他們誰是你的對手?”
齊慕笑了一下,又說道:“如果這清波河裏出現的,不是我要的寶物,我倒是可以給你。不過,你得跟我說實話,你準備怎麽救小妮他們,他們又是怎麽回事,爲什麽都有殘疾?”
丁流兒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告訴你也不怕。我們幾家都是世代好朋友,但後來遭遇滅門,并且被人下了詛咒,但凡我們家所出子孫後代,全都有殘疾,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他們出生,就是這樣。”
齊慕眉頭皺起:“那你怎麽沒事?”
“我,我是丁家領養的。”丁流兒說道:“丁家親生的孩子,早就死了。”
“竟然還有這種詛咒?”齊慕問道:“是誰對你們下了這樣的毒手?”
丁流兒歎了口氣,稚嫩的臉龐上竟然浮現滄桑。他說道:“我們丁家,一直都是通連市奇門之内,最大的鑒寶家族,尤其是我義父在世的時候,任何寶貝,經他一看,就可知真假。小妮他們幾家,也是很有名氣的鑒寶家族。那一日,義父撰寫剩下的《玄器錄》時,有人登門詢問義父一些異寶的下落。”
齊慕吃了一驚,打斷道:“撰寫《玄器錄》?《玄器錄》是你義父撰寫的麽?”
“《玄器錄》是曆代鑒寶世家集體編撰,一直流傳,到了這一代,已經在我義父手中撰寫。”丁流兒說了一句,跟着皺起眉頭:“你真的是齊慕嗎?怎麽連這都不知道,你不會是假的吧!”
齊慕笑道:“誰說齊慕就一定要全都知道了?難道齊慕就不能是一個啥也不知道的人嗎?”
“怎麽可能!”丁流兒說道:“大明山一戰,血流成河,伏屍上百,這樣的殺人魔王,就該是頂尖人物,怎麽會不知道?”
丁流兒說到這裏,跟着搖頭:“不對不對,我多半是被你騙了,你怎麽會是齊慕?哼!”
齊慕吐出一口氣:“對,我騙你的。我倒是沒想到,你這小子,也是個人物,竟然是鑒寶世家。”
“那又如何?”丁流兒咬了咬牙,低聲說道:“還不是惹來了莫大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