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推舉掌舵

齊慕站了出來,攔住霸王龍去路。鍾意直接一個翻滾,鑽到了齊慕的後背躲起來。霸王龍兩隻利劍符戳過來,正中齊慕的自在氣。

自在氣發動,接下利劍符,跟着流動到齊慕雙手之上。霸王龍吃了一驚,站定姿勢,剛要擡手搏鬥,齊慕雙手擡起,夾着霸王龍的利劍符,砍向霸王龍肩膀。霸王龍大叫一聲,身子不動,利劍符已經落在肩膀上,卻沒砍下去。

齊慕笑着說:“好本事,身子夠硬的。”說話間滔天勢猛然發出,霸王龍再也站立不住,倒飛摔在地上,肩膀衣服裂開,露出兩張符箓。齊慕瞧了一眼,笑道:“原來是固體符,我說你身體怎麽這麽強橫。嘿,還給你。”

兩道利劍符折射過去,連着兩道,射在霸王龍雙腿之間,霸王龍趕緊往後縮,這才保全了雙腿之間的小老弟。

霸王龍驚疑不定,跟着大喝:“抓住這小子!”

符士奇門衆人全都圍了上來,此刻月經中天,齊慕站在陰影與月光交彙處,衆人圍上來的時候,才看清臉龐。最靠近的人瞧了瞧,臉色大變,結巴道:“是,是,是那個小道士!白天的小道士!”

衆人聽到,再看齊慕,全都反應過來,跟着臉色驚恐,不斷後退。白天齊慕一人硬怼玄天宗衆人的場景,這些看客還曆曆在目,自然知道齊慕實力雄厚,并非易于之輩。

霸王龍反應過來,翻身跳起,眼珠飛快轉動,跟着叫道:“我知道你!你是氣脈奇門的高手,怎麽來和我們小小的符士奇門過不去?”

齊慕率步走來,身後躲着的鍾意也是鑽了出來,昂首挺胸,很是自豪,走得虎虎生風的。衆多弟子全都後退,不敢靠近。

“我不過是來轉一轉,你上來就動手,到底是誰和誰過不去?”齊慕笑道:“是你們想對付我吧?”

霸王龍眼珠一轉,跟着笑道:“道爺,冒犯了,我也是無意得罪。您随便轉,随便轉。”

齊慕擺擺手,鍾意跑了過去,一下子撲進老鍾頭兒懷裏。老鍾頭兒熱淚盈眶,抱着鍾意,又摟着鍾情。鍾情抱住自己弟弟,再擡頭看着齊慕,不知怎的,她張嘴喊道:“小道爺!救救我們!”

霸王龍臉色一沉,咬了咬牙,回頭惡狠狠瞪了一眼,然後回頭賠笑:“道爺,還不回去休息嗎?再過三天就是大會了,還是早點休息,養精蓄銳的好。”

齊慕一步踏出,跟着笑道:“你是在教我怎麽做事嗎?”

霸王龍一愣,正要辯解,齊慕又說:“我可不用你這王八蛋來管,嘿嘿。”

霸王龍咬咬牙,一抱拳,沉聲說:“小道爺,爲何出口傷人?我們都沒見過,也沒交集,爲何如此?”

“我就罵你。”齊慕嘿嘿一笑:“你能怎麽辦?想打架嗎?你們一起來,還是你跟我單挑?”

“我知道你厲害!”霸王龍怒道:“但也不用這樣恃強淩弱吧,小道爺!”

“我這就叫恃強淩弱了?”齊慕冷笑道:“不好受吧?那你剛才在幹什麽呢?一群人圍着一個大叔和姑娘,你們才是真正的恃強淩弱。這感覺好受嗎,你說!”

他聲音一落,混元鬥自發而出,力量驚人無比,旁人無法靠近。衆人都是吃驚,趕緊後退,不敢靠前,神色都是畏懼。霸王龍最是靠前,身子抖了一抖,跟着叫道:“說來說去,這些都是我符士奇門的家務事,跟你氣脈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管!”

“符士嗎?”齊慕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淩空畫符,離火符在空氣中出現,跟着火焰熊熊而出。衆人都是吃驚,鍾意看得清楚,拍手大笑:“小道爺果然是我們的同門!他也是符士奇門呢!”

老鍾頭兒皺着眉頭,跟着輕輕拍了拍身前鍾意的腦袋。

齊慕再淩空畫出弱水符,重力符,飛天符等等,挨個畫出,符士奇門全都交頭接耳,隻覺齊慕所畫的符箓,遠勝自己。霸王龍看得滿臉不可思議,喊道:“你怎麽會畫符箓?不應該,你怎麽會!”

“我有權利了吧?”齊慕嘿了一聲,忽的雙手叉腰,揚聲道:“各位符士奇門!大家同屬一脈,不該自相殘害!符士本也是奇門世界的高強奇門,曆史悠久,甚至遠勝于現在的五脈奇門。到現在沒落,難道不就是自相迫害的原因嗎?大家必須擰成一股繩,才能真正壯大符士奇門,才能讓别人看得起我們!”

齊慕氣勢喧嚣而起,無人能及,周圍幾十個人都不知道怎麽回應,所有人都看着齊慕,各有所想。

“别人在住高樓大廈,你們在住破舊帳篷!别人吃香喝辣參加大會,你們粗糧淡飯還沒人管。别人備受尊重,你們卻被人看不起,隻能縮在角落裏。”齊慕聲音再提一個分貝,揚聲道:“爲什麽?難道真是因爲别的奇門更強嗎?符士奇門可是曆史悠久的奇門!畫符之術,神奇四方,即便是放在現在,也是高強之術。唯一弱的地方就在于,你們的不團結。連你們自己都不團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強大,誰能來看得起你們?如果真是這樣,就不要在這裏待着了,趕緊滾蛋,讓符士奇門解散好了!”

衆人皆驚,說不出話,齊慕雖然年輕,話語卻像重錘出擊,打在他們的心田。符士奇門本來源遠流長,廣開門徒,百年下來,本該強盛,但卻因爲入門容易,良莠不齊,到最後流爲小支末節,剩下的子弟也是一盤散沙,再沒往日實力。

奇門世界,強者爲尊。這些符士即使再卑微,也有廉恥之心。往日習慣了蠅營狗苟的生活,渾渾噩噩,終日混着,今天被齊慕幾句話,卻激發了難得的尊嚴。他們彼此面面相觑,死水一般的眼鏡裏,開始燃起火焰。

齊慕看着衆人,跟着哈哈大笑,震得四周深林樹響。笑聲未落,已經開口:“想當年仲博天祖師,學究古今,通達天地,一手符箓之術,攪亂陰陽五行。何人不佩服,誰人不羨慕!”

仲博天是《道士行爲準則》上關于畫符之術講解的時候,聽到的人名。書上說,遠古流傳的繁瑣符箓,都是在這位祖師手中改良,之後流傳的大部分符咒,也都是這位祖師改編而來。算得上是符士奇門曆史中,開天辟地的人物了。

齊慕把書翻看多遍,這些人名早已爛熟于心,跟着說出來,就是爲了激勵這些符士的鬥志。他學習符箓之術,對符士奇門莫名有些好感,再看這些符士,大多都是跟着霸王龍存活,沒有自己目的,但也不算壞人。

齊慕笑道:“所以,不要再四分五裂,團結起來!做讓人羨慕的符士奇門!”

随着一語落下,符士奇門衆人都是面露興奮狂熱,幾十個人難得聚在一起,圍了過來,彼此手拉着手。霸王龍看着這一幕,一時間羞愧難當,轉身默默要走,齊慕笑道:“霸王龍,你也是符士奇門,這裏就是你的家人,你去哪裏?”

霸王龍轉過身來,神色尴尬,不敢擡頭看齊慕,嗫嚅道:“我,我對不起大家,我不配在這裏待着。”

“你是符士,離開這裏,還能去哪兒?”齊慕笑了笑:“封山了,你也下不去的,過來吧,我想你也隻是鬼迷心竅了,在犯下大錯之前,幸虧遇到了我。大家說呢?”

衆符士紛紛點頭,鍾意卻跳了起來,揮着拳頭,叫道:“不行不行,不能讓過他!他總是爲難我們家,還總是想欺負姐姐!要把他揍一頓!”

霸王龍一呆,跟着擡起手就甩了自己一巴掌,滿臉羞愧,點頭說:“對,沒錯,我是個王八蛋。我就是個癞蛤蟆,還想吃天鵝肉。我對不起老鍾頭兒,對不起鍾情。我該死!”

他說着又是兩個巴掌,齊慕看在眼裏,跟着回頭,笑着說:“鍾大叔,鍾小姐,符士奇門隻剩下大家了,彼此之間更應該少些間隙,多些寬容。原諒他吧,如何?”

老鍾頭兒點頭笑道:“全聽小道爺做主。”

鍾情俏臉一紅,望着齊慕,微微點頭。

鍾意還在揮拳,憤憤不平。齊慕走過來,按着鍾意腦袋,想了一下,故作深沉地說:“用武力讓别人屈服容易,讓情感使對方屈辱卻是更大智慧。”

鍾意呆了呆,旁邊的鍾情看着齊慕,眼神裏流露出古怪神采來。

霸王龍沖了過來,臉上滿是興奮,跟着一拱手,笑道:“小道爺,我想請您做我們符士奇門的老大,不知您意下如何?”

周圍衆人全都反應過來,紛紛叫好,跟着圍上來,好像生怕齊慕會走一樣。

齊慕吃了一驚,還沒開口,霸王龍又問:“老鍾頭兒,你說呢?”

老鍾頭兒看着齊慕,眼睛裏現出奇怪眼神,跟着點頭笑道:“我也同意,就是不知道小道爺,願不願意做我們這一盤散沙的掌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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