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以後,鄭廖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供認不諱。而劉秀娟卻一直保持沉默,即使王建國将筆和紙遞給她,她也無動于衷。
“師傅,鄭廖全招了!”
“好,找到盧金華,這樣我們才能确認兇手。”
劉一接過鄭廖的口供,原來鄭廖接到了一個恐吓電話,電話裏的男人說讓他去警局自首,否則就采取特殊手段對付他。這通電話是高氏兄弟死後接到的。剛開始鄭廖并沒有在意,他在C市的勢力龐大,一般人是不敢下手的。但是萬國死後,那個男子再次打電話提醒鄭廖,而且把鄭廖的情婦殺了,屍體送到鄭廖手裏的時候,鄭廖差點吓尿褲子。
屍體被絞肉機絞成了肉泥,和一堆白骨放在一起。鄭廖沒敢報警遍把屍體埋了起來。
當許偉問到他劉秀娟的時候,鄭廖說,那天他知道萬國藏身的地方,打算去找打算賬,但是并沒有打算殺他。走到村頭就見到劉秀娟滿臉是血,撞鄭廖一個滿懷。
當時鄭廖很生氣,可是仔細端詳自己懷裏的劉秀娟,發現劉秀娟五官清秀,再一看身材,色心四起,就把劉秀娟帶了回來。劉秀娟見鄭廖腰上有槍,哪敢多坑一聲,和一隻小雞一眼任由鄭廖擺布。
鄭廖開了個房間給劉秀娟,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就連鄭廖也有點奇怪,劉秀娟竟然對城市裏的設施特别了解,這點完全不像一個鄉下的姑娘。
“師傅,劉秀娟怎麽也不吭一聲,我是沒辦法了!”許偉累得滿頭大汗。
“我來吧!一群大男人人家怎麽說?”王岚從王建國身後走來。
“岚姐?你來她也不能說,剛才好幾個師姐都試過了。”許偉趴在桌子上無力地說。
“劉一呢?”王岚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劉一。
劉一走出審訊室後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又是一個陌生号碼,可是聲音是那麽熟悉。
“哥?是你嗎?”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劉星的聲音,但是卻有些沙啞。”
“你怎麽了?在哪?”劉一有些懷疑劉星打電話的真實目的。
“你先别管我在哪,聽我說,劉秀娟很可疑,你們必須查清楚她的真實身份!”
“她是誰,你到底知道什麽?”
“哥,先挂了吧!”劉星聲音很小,語速特快,劉一感覺自己的弟弟好像身處危險一般。劉一返回審訊室時,許偉正帶着劉秀娟往出走。劉一拉過許偉到一邊說:“偉哥,我想再審審她!”
“她一句話也不說啊!岚姐用盡辦法她也配合,這女人軟硬不吃啊!”許偉回頭看了一眼劉秀娟。她一直逃避劉一的雙眼。
“我試試吧!”
劉秀娟再次進入審訊室時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劉一拿着萬國的照片遞給劉秀娟,“你愛這個男人嗎?”
當劉秀娟看到萬國的照片時,立馬顫抖了一下,随後推開萬國的照片,将臉側了過去。
“萬國說你們很幸福,可是我感覺你并不幸福啊!莫非萬國經常打你?”
劉一仔細觀察劉秀娟的每一個表情,劉秀娟停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劉一見有回應,欣慰了不少,接着問:“你一直想逃,可是卻被抓了回來,你根本不愛這個男人。”
劉秀娟沒有回應,眼睛一直瞅着她對面的牆壁。劉一其實其心裏早有一個猜測,“你心裏有愛的人,你甘願被他利用,是嗎?”
劉秀娟突然站了起來,怒視着劉一,這種潛意識的回應,可能劉秀娟自己也不知道。
“這個男人不在乎你的感受爲什麽還這麽袒護他,在你心裏這就是愛?”劉一打算刺激一下劉秀娟。
“不是這樣的,不是!”劉秀娟雙手用力拍着桌子。劉一大吃一驚,“你一直再裝啞巴?”劉秀娟慢慢地坐下,眼淚順着那秀美的雙眼流了出來。
“說吧!”劉一感覺劉秀娟長時間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哪怕一點點的觸碰,可能就會點燃她内心的憤怒。劉星反複提醒自己調查劉秀娟是有原因的。
劉秀娟再次陷入低沉,審問也進入僵局。慶幸的是,劉秀娟并不是啞巴,那麽從她口中問出線索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劉秀娟暫時拘留在警局。
王建國問:“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劉秀娟?”
“第一次去萬國家的時候我就懷疑了,直到在酒店看見她和鄭廖,劉秀娟背後一定在幫助某人。”劉一肯定地說。
“你小子真有辦法,怎麽?用美男計?”許偉在一邊沒正經的說。
“别鬧,一定看好劉秀娟,别讓她做傻事。”
“好!我會派人看着她的。”有過何漢傑的教訓,王建國對嫌犯的看管特别小心。
劉一上廁所的時候再次撥打了劉星的電話,但是卻無法接通。劉一感覺劉星正在私下查這些舊案,如果劉星是單獨行動的話,肯定會有危險。王雪将劉星轉給劉一的視頻還原,視頻上的确有四個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一起進入了萬國家裏,但是并沒有拍攝到兇手的樣子。再次判斷劉星的位置,手機當時是在窗戶的位置。
通過兩天對鄭廖的審訊,王建國封掉了鄭廖手裏的七八家店鋪,每一家酒吧都有地下交易。劉一在家翻閱劉星遺留下的書,他發現劉星關注的案件一共有四起,但是其中兩起已經在前些年結案了。隻剩下“521”拐賣案和“419”禁毒行動。
從筆記上看,大多數的線索與劉一他們調查的基本吻合,唯獨沒有這幾個受害者的死亡方式的解釋,難道劉星真的在私下查案子嗎?
劉一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小劉,抓到盧金華了!”鄭廖隻交代了一個電話号碼,并沒有說出盧金華的下落。碰巧許偉在查封裸色酒吧時發現盧金華一直躲在酒吧的地下室。
“我馬上就到!”劉一放下手上的書,趕緊向警局趕去。
警局異常的沸騰,王建國的這次突擊行動,端掉了不少隐藏窩點。但是并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劉秀娟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一直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王哥,情況怎麽樣?”
“才帶回來,許偉正審着呢!咱們一起去看看。”
“盧金華,6月2日上午九點在李強的辦公室幹什麽?”許偉态度十分強硬,即使面對眼前這位五十多歲,鬓生白發的盧金華,也沒有絲毫松懈。
“隻是生意!沒什麽!你們想知道什麽?”盧金華很淡定。
王建國推門走進來,“小許,怎麽樣了?”
“師傅這家夥硬得很,啃不動啊!”許偉望着劉一,一雙求助的眼神望着劉一。劉一看了一眼盧金華,感覺盧金華異常的冷靜,從歲數看以前應該經曆過不少事情。
“你說是談生意,但是爲什麽你走了以後李強就死了呢?”劉一坐在椅子上,他同樣表現出一副冷靜的樣子。
“證據?你們有證據嗎?”盧金華有些按捺不住,劉一發現他的右手可能因爲緊張而微微的顫抖。
“想要證據是吧!”劉一話音剛落,熒屏突然亮了,盧金華在李強辦公室的所作所爲都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好看嗎?”劉一挑釁的語氣一瞬間點燃了盧金華心中壓抑的怒火。
“你,你們TMD怎麽……”
李強的辦公室安裝了幾個隐藏的監控器,位置隻有李強自己知道。當高氏兄弟死了以後,李強便把這些監控器的位置放在了留給高小晴的心裏,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像高氏兄弟離開她,高小晴也是今早整理李強的遺物時發現的。
高小晴今早将監控錄像交給了警方。鐵一般的證據擺在了盧金華的面前,盧金華隻好交代了一切。
“你們怎麽不早點告訴我?”許偉一臉蒙。
“這不是考驗考驗你嘛!”王建國拍拍許偉的肩膀笑着說。
“有人指使你嗎?鄭廖說,懂得你們道上的刑罰隻有幾個人,還有誰會?”劉一問。
“現在除了我應該沒有别人了,大哥們早就不用這一套了,都怕攤上事兒。我也是收了錢才殺李強的。”
“是因爲賭債?”王建國端掉幾家鄭廖的地下賭場時,發現盧金華欠下賭債五百多萬。心想,盧金華想還上這筆錢不得不铤而走險。
“最近手頭緊,鄭廖一直也不幫。,别看我是他助理,他根本不拿我當自己人看。我跟過那麽多老大,哪一個不供着我,沒想到跟了鄭廖這乳臭未幹的小毛賊,卻變成如此田地,整天被自己人追 債。”盧金華說着說着,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顯得更蒼老了。
“誰讓你這麽做的!”許偉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整件事情也很偶然。”上個月中旬,負債累累的盧金華一直沒能在賭場翻本,一天他突然收到一個短信,上面沒有别的,隻有一句話,“銀行戶頭給我”,僅僅幾個字。
剛開始他并沒有在意,第二天他被鄭廖在辦公室罵了一頓,因爲喝了點酒,頂撞了鄭廖幾句,結果被鄭廖打出了裸色酒吧。
盧金華怒氣夾雜酒勁,回家沒多想,直接把自己的銀行卡号發了過去。發完以後他又喝了十多瓶啤酒,一覺醒來,盧金華發現自己的銀行賬戶上多了五十萬。
剛開始他還有點懷疑,不敢用,可是到了晚上,賭瘾上來了,哪裏還顧得上這些,拿着錢就去接着賭了。
可就是運氣差,一晚上這五十萬全都輸光了。盧金華感覺自己沒救了,可是第二天他的賬戶竟然又多了五十萬。随後幾天都是,知道一周以後,信息上多了一條,“殺人給的更多,去殺李強。”
“剛開始我還有點猶豫,後來我就壯着膽給他回了一個,問他給多少。他竟然回的是三百萬,我一看這下可好了,給這麽多,不就是殺人嘛!以前又不是沒幹過。”盧金華說到這裏還有些小興奮。
“認識這個女人嗎?”劉一拿出一張照片放在盧金華面前
“小芸?你們怎麽有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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