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靜的死使整個女寝陷入了恐慌,寝室的燈全部都亮了,幾乎所有的女生都趴在窗戶上看着這一幕。劉一趕到了場,白鴿也在。
“怎麽回事?”王建國也聽許偉提起過白鴿的名字。也是頭一次見,感覺眼前這個小姑娘古靈精怪的,挺憐人的。白鴿将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實說了出來。
“小劉有什麽發現?”王建國問。劉一正觀察着李文靜的屍體。
“死者接了一個電話以後才跳下去的。”劉一指着地上的手機。王建國拾起手機,電話已經摔得粉碎。
警方封鎖了現場,劉一站起來以後,目光掃視着周圍。往往這種有目的性殺人的兇手都會返回作案現場。劉一見周圍看熱鬧的多是清晨出來鍛煉的人。
“小劉怎麽了?”王建國湊上前去詢問。
忽然,女寝對面的一個二樓閃過一個人影。劉一立馬跟了上去。這棟小二樓是以前物業的辦公室,後來廢棄了,準備要拆掉。劉一立馬追上去的時候,但是到的時候二樓已經空空如野,沒有一個人的影子。警方疏散人群以後,李文靜的屍體被運回了警局做進一步檢驗。
劉一追尋無果,和王建國一行人上了女寝的天台。劉一仔細的觀察第一現場的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線索。
“李文靜應該是梳洗完以後才走上來的,腳上的拖鞋還是濕的,并且上樓的時候腳上還沾上了一些塵土。”
在紫光燈的照射下,一個個腳印清晰可見。
“腳印在邊緣處交錯了數次,看來李文靜還是猶豫不決的,應該是那一通電話讓李文靜下定了決心,追查通訊記錄,看看誰打的電話。”
“李文靜确實嘀咕了幾句,然後跳下去的,當時視線不好,但是我能看見她手上的手機是亮着的。師哥也看見了,是吧!”劉一點了點頭。
“李文靜她今天有沒有什麽異常?”王建國追問道。
“她室友說,她最近電話頻繁,經常一個人到外面接電話。有時候剛剛畫到一半的畫就停筆去接電話了。平時李文靜不會這樣,再急的事情都不能影響她畫畫。”
“先回警局吧!”王建國撚滅煙頭,低沉的說了一句。
李文靜的死給整個女生寝室帶來了恐慌,原本稍有平息的輿論又開始了。有的女學生甚至離開了宿舍,搬出去住了,好事兒的女生會私下傳李文靜的死因,不過都太迷信了,大多都是自己吓自己,編故事罷了。
回到警局,三人一邊翻閱死者的資料,一邊等王岚和許偉的信息。
“小許,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許偉這時從門外拿着一些資料趕了回來。王建國坐在椅子上,略顯疲憊。
“韓彬和李文義倒是很配合,口供都在這裏,沒什麽特别的。韓彬的律師來了,正在辦保釋程序。嗨,張局開的通道。”
“程序合法,我們也沒辦法!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兇手下一個目标很可能就是韓彬!”王建國精神緊繃,想快點解決這件事。
“師傅,李文靜的信息我也都查到了,與李文靜同寝室的還有五個人,不過大家和李文靜并不是很聊得來,與其說是室友,還不如說是陌生人。電信局給的信息顯示,李文靜自殺前,一共接過三次電話,有目擊者看見李文靜當時在一個角落裏抽泣。”許偉這次效率很高,令王建國欣慰不少。
“應該是有人威逼,到底是什麽事情能将李文靜逼向死亡呢?”王建國搖了搖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手裏的煙。
“家人!從李文靜的交際圈看,她算是一個較爲孤僻的人,别說朋友了,親人也未必能走進她的世界。但是父母對其有生養之恩,即使再沒情感,在生死關頭也會受情感的牽連。”劉一說。
“這樣吧!先去李文靜家中看看,問問她的父母有沒有被人威脅。”
“按順序來看下一個一定是韓彬!”劉一一邊将證據在腦中整理在一起,推測兇手的目的絕非是普通的報仇,參加宴會的人可能與兇手都認識。
“看來兇手并不願意露面,大多數時間應該是在威逼受害人!來享受折磨受害人心理的過程!”劉一接着說。
“小劉你的意思是……”
“我們必須摸清楚兇手的真實目的。”
劉一一早就感覺到李文忠是個藏有秘密的人,秘密越多,精神壓力也就越大。所有的事情都有緣由,整個案件的引發點就是李文忠,隻要找到李文忠的秘密,就可以找到兇手的作案目的。
王建國第一時間派人找到了李文靜的父母,他的父母知道李文靜在外面還有個工作室,平日都在那裏畫畫。當詢問道是否被威脅,李文靜的父母都矢口否認。李文靜父母把工作室的位置告訴了王建國等人,原來工作室就位于李文忠家的後樓。
“走吧!去看看!”劉一說。
王建國點了點頭後,四人開車來到了李文靜的工作室。
“離我們小區也太近了吧!”劉一說完,突然想起畢青說過,李文忠不止帶過一個女孩回家,那麽李文靜會不會也可能是其中一個。
王建國聯系到了房東以後,開門的一刹那,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呆了。李文靜的工作室内到處都是紅色的塗料,牆上,地上,都被潑的到處都是,唯一在廚房的位置卻是相當幹淨,與周圍格格不入。
廚房内擺放的都是些畫作。
“這些塗料潑了很久了,應該是李文靜自己潑上去的!”牆上塗料已經幹了,甚至有龜裂的地方。
“你們學藝術的真是奇怪!”許偉嘟囔一句。
工作室内并沒有多餘的什麽,甚至連家具都沒有,隻有繪畫所需要的工具。劉一對廚房裏的畫特别感興趣,“把這些畫放在一邊看看 !”
四人将畫作一一立在了牆上。劉一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着畫作上面的筆觸基本與李文忠家裏的畫作基本一樣,也都是一些高仿的世界名畫。
“爲什麽李文靜畫得比她老師畫的還好看呢?”許偉用着一個外行人的眼光分辨這些畫的好壞。
“雖然李文靜是李文忠的學生,但是從畫作的技法和風格來看,卻遠遠高于李文忠,繪畫天賦相當高!”
“那小劉你的意思是?”王建國隐隐約約能猜到什麽,但是卻無法表達。
劉一猜測,李文忠與李文靜也有些關系,簡單的說可以是雇傭關系,或是合作關系,甚至是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從某個角度來看,宴會上肯定是談及到了什麽事情,恰好那時韓彬與高小晴吵架離開了,所以韓彬的死亡順序延後了,那高小晴的死就不在兇手的預料之内,隻是個意外?
劉一感覺阻止下一次兇手的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小劉,小劉!”
“王哥,我先走,你們看看還有什麽有利的線索”劉一拉着白鴿走出了李文靜的家。
“師哥,怎麽了?這麽着急!”
劉一現在隻想再去一次李文忠家中。
“等等我啊!”許偉這時趕了上來,“沒我你們能進屋?”
看來許偉還是知道劉一的目的的,“你小子聰明了!”劉一笑了笑。
“一直都很聰明啊!”許偉與劉一幾次合作後,相比以前默契了很多。而且許偉也和氣了不少。
小區樓下依然能看見兩個年紀較大的老人在下象棋,李文忠被殺的是事情逐漸從人們腦裏消散,劉一還上前打了聲招呼。
“小夥子,還沒搬走啊!”其中一個戴花鏡的老人問道。
“王叔啊!這不是沒錢嘛!”劉一撓撓頭,憨笑道。
“你家最近來親戚了嗎?”王叔對面正是畢青。
“我哪裏有什麽親戚啊!畢叔!”畢青也是這兩天發現有一個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敲過劉一家的門。
“敲我家門?”劉一相當驚訝,這幾天幾乎沒有回過家。
畢青放下了手上的棋子,走到劉一跟前小聲說:“他不光是敲了你家的門,就連樓上李教授的門都敲了!”
畢青說完就坐下了,和王叔接着下棋,沒有再說些什麽。
“先上樓吧!”
樓道内總有一股除不去的血腥味。布滿灰塵的扶手上似乎被誰的鮮血塗抹過,異常的恐怖。牆上的惡性塗鴉配上小廣告,簡直成了”社會展廳”。
劉一家的門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好像一道道符咒一樣。“真辟邪啊!”劉一搖搖頭歎氣道。
“李文忠的家應該沒有什麽有利的線索了!”許偉并不是想打擊劉一的積極性,但是這幾天調查這件案情的警員已經把這裏上上下下翻了個底朝天。
“師哥,你來這裏幹什麽?”
劉一并沒有急着回答,因爲屋子裏還有劉一想要查找的東西。
劉一直奔書架的位置,将上面的每一本書都拿了下來。
“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想幹什麽?我們好能幫你啊!”許偉一頭霧水,白鴿也不知道怎麽幫劉一。
“拿着,對着找!”劉一将書單遞給白鴿。
三人将每一本書都查看了一邊,書單上除了最後一本沒有,其他的書都能在書架上找到。劉一翻開幾本後搖搖頭說:“看來這些書都被撕下去了最重要的部分。”
許偉拿起剩下的幾本書,來回翻了翻,的确書中有幾頁被撕下去了。
“師哥,撕下去的部分一樣嗎?”
“看吧!”劉一将兜裏另一張紙遞給白鴿。上次從劉星家中取回來的書中有一串頁碼,劉一遍記錄了下來。
“難道李文忠和劉星都在同一個書店訂購書籍?那也太巧了吧!兩人買的書都是一樣的。”許偉蹲在地上點了一支煙。
“師哥是怎麽知道這些頁碼的?”白鴿問道。
在劉星其中一本書中發現的,但是在劉一查看劉星書籍的時候并沒有發現特殊的線索。爲什麽劉星沒有撕掉,李文忠的卻撕掉了呢?
“書店老闆和我說謊了!”劉一一邊把劉星的八本書拿出來一邊說。白鴿很好奇,接過來後開始翻閱起來。
“那還瞅啥啊!趕緊走啊!”許偉快吸了幾口煙,用手碾滅煙頭就要走。
“你這壞毛病和你師傅一樣,不燙?”劉一也見過王建國這樣過。
許偉嘿嘿幾聲。
“還得看看工作室!”
李文忠的屋内總感覺有一種壓抑感,每多呆一分鍾,都會讓人感覺難受。
“你們看!”白鴿指着劉星八本書中未撕去的書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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