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問誰誰答,無關緊要的人别摻言!”王建國低沉的聲音讓原本煩躁的王瑞安靜不少。王建國停頓了幾秒,“我先問王瑞,你與陳曉燕的實際關系的是什麽?”
“我,她,她讓我在學校照顧她,平時考試要是在一起考就照顧照顧我。”王瑞說話開始失去了底氣,可能是見到了王建國最嚴厲的一面,誰也不敢在作聲了。原來陳曉燕剛進學校的時候經常被一些男生欺負,還有一些願意造謠的女孩在她背後戳脊梁。
“照顧?你所爲的照顧就是平時幫她擺平一些私事兒?”劉一問。
“是的,我其實沒搞清楚她一個學習好的學生爲什麽和我混在一起,還偷偷的和我到廁所裏抽煙!”劉一心想,陳曉燕隻是爲了讨好王瑞而這麽做的?還是另有目的,難道和叢志軍有關系?
“上次你說,在酒吧附近看見了陳曉燕,是嗎?”王建國問。
“是的,我說過,她就是去賣!”王瑞說完以後,陳曉燕并沒有情緒失控,顯得異常的冷靜,但是雙眼始終都沒有離開劉一。
劉一感覺很尴尬,畢竟自己與陳曉燕隻見過一次,而且交談的都是案件,現在這樣的情況令他感覺有些不好受。王建國感覺王瑞并不能提供有力的線索。
劉一突然問:“你應該收了她不少錢吧!”劉一認爲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王瑞照着陳曉燕肯定要收點“勞務費”。
王瑞不作聲響。王建國接着問:“王瑞,李子祺你認識吧!你對她了解嗎?”
“牆頭草的玩意,沒什麽本事,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後面狐假虎威,就算她來了我也不怕,沒做就是沒做,我想殺叢志軍不用這麽費勁。”王瑞的話劉一相信,通過審問王瑞的這幾次,劉一認爲她是一個“直腸子”。
“我很好奇,要是你殺叢志軍你會怎麽做?”劉一笑着說。
“直接拿着刀子去店裏捅他,但是說心裏話,我還真沒這個膽!”王瑞的坦白令審訊輕松不少。劉一向王建國點了點,王建國示意王瑞身後的刑警可以讓王瑞走了。
審訊室内剩下陳曉燕,劉一望了一眼陳曉燕,他從陳曉燕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絲傷感。在方曉芸死後,郭棟梁的這條線也斷了。劉一感覺這一切好像天意。
“我沒有殺叢老師!”陳曉燕将這句話撂在了王建國等人面前。但是陳曉燕并不能證明這一點。
王建國點了點頭,“感謝陳小姐的配合!”王建國突然停止了對陳曉燕的審問。劉一心想,王哥現在應該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再這麽審問也達不到預期的目的,因爲陳曉燕并不是一個積極配合的人。
陳曉燕臨走之前叫了一聲劉一,她将一張紙條遞給了劉一,眼神帶着悲傷離開了警局。劉一心中頓時充滿了疑惑,是什麽讓陳曉燕變得如此悲傷呢?
劉一打開手裏的字條,他發現上面寫着,“今晚來我家!”這時許偉湊上來說:“啥玩意啊?情書?”
“别鬧,偉哥!”劉一笑說完以後将字條遞給了許偉。
“約你?你還有高小晴呢?你這是要幹什麽啊?”劉一還沒急,許偉先着急上了。
“今晚你和張傑跟我一起去,先别和王哥說。”劉一特意的将最後幾個字加重了一下。
“行,幾點啊!都沒有寫!”
“晚飯以後過去吧!”
“别擔心,張傑已經跟上她了!”許偉笑着拍了拍劉一的肩膀說。
王建國将幾個人再次叫到了會議室,“現在大家有沒有什麽想法?”
“郭棟梁的這條線我們已經斷了,現在沒辦法了解當時的情況。王瑞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現在具有嫌疑的是陳曉燕和李子祺。”劉一坐在椅子上,再次審視着李子祺和陳曉燕當年的口供。
就在這時王建國的手機響了,是總局打來的,原來這次舊案調查,總局特别重視,召開會議也是爲了随時了解情況。
“你們繼續,我先去總局一下,剛才馬博行說,李子祺突然帶着行李要離開C市,你們快去看看!”王建國一邊說一邊穿上衣服。
許偉點了點頭與劉一一起趕到郊區,許偉聯系上了監視李子祺的刑警,“你們跟緊了,我們馬上就到!”跟蹤李子祺的刑警并沒有松懈,一直緊緊的跟着李子祺。
劉一與許偉半刻都不敢耽誤,開車就走。許偉讓幾個刑警找好時機攔住李子祺,他和劉一随後就到。
“我看李子祺就是做賊心虛,跑什麽?”許偉不屑的說。
“我感覺李子祺應該是知道什麽,但是她又不敢說出來,因爲這件事情她肯定是參與了。”劉一分析道。
“一會抓住她,看她怎麽說。”許偉一腳油門踩上去,好像在發洩内心的不滿。
跟蹤李子祺的刑警在告訴路口将李子祺所打得黑車攔住。李子祺當場被捕,在黑車上,警方還找到了兩個快遞包裹,在包裹中發現大量毒品,而且發現黑車司機竟然是李子祺的男友顧東。許偉和劉一也趕到了現場,李子祺和顧東一并帶回警局。
當李子祺坐在審訊室的時候,他雙腿不停的顫抖,王建國此時并沒有回來。許偉問:“爲什麽要逃?”顧東被抓時,戴黑色帽子,黑色墨鏡和口罩,把自己的容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你,你們不是看到了嗎?再說了,我們沒逃啊!”經過警方的調查,原來顧東和李子祺一直在販毒。
“你們幹這一行有一陣了吧!你父親是不是就是因爲這件事情,一直對你們不滿?”劉一想起上次在李子祺家,她的父親一直在她背後罵她的不是。
“有一陣了,也是爲了錢,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李子祺點了點頭,眼淚這時也唰唰地掉了一下來。劉一感覺李子祺是被人逼的。
“你慢慢把話說清楚,有人逼你嗎?”就連許偉都聽明白了。
李子祺點了點頭,随後大喊道:“是,是王瑞,是她讓我做的,她說做完這一單就可以給我一筆錢讓我跑路,真的,她就是這麽說的!不信你問問她!”劉一心想,這一行哪裏要有完事的時候,一單接着一單,隻要有利益,販毒者肯定會一直做下去。
“你冷靜下,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再說了。還有叢志軍的案子,你都知道什麽,再隐瞞對誰都沒有好處。”許偉開始模仿王建國說話的語氣。
“行,隻要我說,你們就放過我,是不是?”李子祺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想了想自己病重的父親,趕緊點頭答應,說出整件事情的真想。
劉一心裏明白,李子祺是發現叢志軍屍體的第一人,比誰都要了解犯罪現場情況。
“其實當晚我在女廁所看見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太熟悉了,就是陳曉燕。”
“那你爲什麽不早說?爲什麽隐瞞到現在?”許偉立馬站起來,有些生氣。
原來李子祺也打算報警,但是她心裏還是害怕。她首先找到了侯姚傑,說自己在現場好像看到了李子祺。
“你是在哪裏看見的?”許偉接着問。
“室外廁所有排風口,當時我從排風口看見陳曉燕跑出了學校。當時我還以爲她逃學去酒吧了呢!”許偉一邊聽一邊記錄着。劉一點了點頭,示意李子祺接着說。
“校長答應免我的學費,并且給我一定的貧困補助。我父親的身體你們也看見了,一直就這樣,時而明白,時而糊塗。”
“校長想掩蓋事實,保住學校的名譽是不是?”劉一說。
“是的,校長給我上了一節大課,我哪管那麽多,給我錢就行!”當李子祺說完以後,劉一心中暗罵:“學生惟利是圖,老師隐瞞真相,這算什麽教育者!”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一個人,案件被拖到現在!”許偉指責李子祺,劉一感覺許偉一定在心中罵了一百遍李子祺。
“不光是校長吧!陳曉燕是不是找過你?”劉一猜測道。
“你怎麽知道?”
“像你這種貪婪的人,光是免學費怎麽能堵住你的嘴?”劉一感覺校長的第一次誘惑并沒有完全讓李子祺決定放棄說出實情,應該還有第二次誘惑。
“我也不知道陳曉燕是怎麽知道我去校長室告發她的,她說給我一筆錢讓我别說出去,而且以後每年都會給我五萬元。當時五萬元很值錢的,一開始我不信,你說它是一個特困生,哪裏來的那麽多錢。直到一個周她約我出去,一次給我一萬元現金,我才相信。”李子祺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随後又說:“我都說出來,能減刑吧!”
“這個我們說的不算,自然有法律來判決你,不過說出來總比不說好!”劉一說。
李子祺點了點頭,劉一感覺隻要給李子祺一點好處,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挽救自己。
“你們可以查查我銀行卡上的交易記錄,每年她都轉,我們之間的聊天記錄也有!”
“你都犯罪了,還留聊天記錄?”許偉笑着說。
“我是怕她突然反悔,再說了,萬一我急需錢,她不是個大财主嘛!”李子祺的表情令劉一二人厭惡,劉一感覺她實在是貪婪。許偉點了點,“你都有這麽一個金主,還怕沒有錢?”
“我最近管她要,她也不給我,而且我和顧東欠了不少賭債。我隻好找王瑞了。”李子祺歎了一口。劉一心中暗道:“家裏有礦啊!這麽揮霍?自己父親的病都沒治好!”
“那上次爲什麽不揭發她?”許偉接着問。
“畢竟是同學,再說現在沒有錢,不代表以後沒有啊!她人畢竟還活着,出去賣呗!”李子祺的話語令劉一心裏突然上來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