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燕說到這裏非常氣憤,劉一環視周圍,整個屋子都整潔幹淨,唯獨這張床,床上有明顯掙紮過的痕迹。假設王桂芳服用安眠藥以後準備睡覺,兇手突然出現,然後強制将酒灌入王桂芳口中,引起藥物化學反應。
王桂芳的卧室在别墅的二樓,窗戶上并沒有防護欄,很不安全。通過對現場的痕迹來看,确實有人從窗外進來。剛才進來的時候并未發現監控設施。劉一納悶,一個有名的地産商怎麽安全意識這麽差?
“平時王桂芳睡不着覺會吃幾片安眠藥?”王建國問。
“一般兩片,最多就是三片!”呂燕說完以後,劉一走到了床頭櫃的位置,然後拿起安眠藥的藥瓶,“怎麽這麽輕?”劉一心中暗自說。
劉一擰開藥瓶的蓋子,發現裏面竟然隻剩下幾片了,“呂阿姨昨天晚上你給王桂芳拿藥的時候就剩下這麽一點了嗎?”劉一将藥瓶遞給呂燕。
呂燕接過藥瓶一臉疑惑,“不對啊!昨天還剩下半瓶子呢?”劉一心想,如果兇手是強行将大量的安眠藥塞進王桂芳的嘴裏,那麽從床鋪的掙紮程度還達不到。
“這麽大的房子,爲什麽沒有監控呢?”許偉替劉一問了這個問題。
“桂芳性格比較怪,說是按監控感覺不舒服,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自己一樣,所以就一直沒有按。”
“那安全護欄呢?都沒有啊!”許偉驚訝的說。
“桂芳說按上那個東西像住在監獄一樣。”
“人死了,你怎麽說都行!”許偉撇了一下嘴說。呂燕看了許偉一眼,但是并沒有說什麽。
劉一感覺兇手應該是王桂芳身邊的人,但是動機是什麽呢?爲錢?可是屋内的首飾和古董一樣沒少,不像是爲了錢财。爲色?那也沒必要跟到家才進行作案啊!
“王哥,我之前遇見過兩次王桂芳,每次眼神都特别憂郁,而且還喝很多的酒。”劉一說完以後,張傑問:“她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呂燕想了想,随後說:“網約車,昨天桂芳沒有開車出門。”
“師傅,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司機,将王桂芳載回來以後就一直在附近躲着,打算謀财害命!”許偉說完以後劉一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行了,小偉,多和小劉他們學習吧!真不知道你考警校時,筆試試卷是怎麽過的!”王建國笑着說。
“我,我筆試可是A啊!師傅,你瞧不起我啊!”許偉可愛的表情配上他的生氣發出的聲音,簡直是絕配,頓時讓屋内的人全部笑場。
“小張,你和小馬繼續采集現場的線索,我們去問問王桂芳的前夫高志偉。”王建國剛要走的時候,劉一再次提出了一個問題:“王桂芳與高志偉離婚以後,财産是怎麽處理的?”
劉一并不指望呂燕能知道什麽。可是呂燕還真的知道:“桂芳與高志偉離婚後,财産分割後,高志偉并沒有放過王桂芳,而是找律師告桂芳職務侵占。”
“職務侵占?”許偉再次插了一句。
“兩人之前一直經營一家公司,離婚後,高志偉開始對這家公司虎視眈眈,是這個意思吧!”劉一問。
呂燕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年輕人怎麽什麽都知道?劉一接着說:“高志偉應該是失敗了!”
“是的,桂芳畢竟是法人,而且之前大部分的投資都是桂芳家裏人出的錢,高志偉撐死是個跑腿的!”呂燕抱着胳膊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劉一問完以後,三人一起來到了高志偉的房産公司。高志偉的房産公司規模還算可以。王建國在去之前已經與高志偉通過電話。高志偉說,自己一會出差,還說他已經好久沒有和桂芳聯系。
當王建國三人到達高志偉的公司時,他正好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确實讓王建國等人對他起了疑心。
“你們好快啊!”高志偉表情緊張,無奈地帶着王建國三人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這是要出門嗎?”王建國問。
“是的,出差,看來得改行程了!”高志偉告訴旁邊的秘書讓她改定機票。
“知道王桂芳的事情了嗎?”王建國問。
“她怎麽了?”高志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王建國将事情的大概告訴了高志偉,他聽完以後顯得很淡然,“這似乎跟我沒什麽關系吧!我們離婚了,好久沒有見過了!都是各過各的!”
“我們并沒有說與你有關系,隻是來向你了解下王桂芳的個人情況!”
“我也不怎麽知道她的生活,不過她爲了報複我,也找了個小白臉,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你們自己查吧!”劉一見高志偉回答的很不耐煩。
“8月19日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你在什麽地方,做什麽了?”王建國問,許偉在一邊做筆錄。
“有生意,晚上與客戶喝酒,一直到十點多。然後去的KTV唱歌,淩晨四點左右才回家!早上還得上班,我就睡了一會。你們可以查,因爲我喝酒了,不能開車,所以坐的是網約車。”高志偉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
“感謝你的配合!”王建國看了一眼高志偉手機裏的訂單後,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許偉有些驚訝,上車連忙問:“師傅!怎麽不問了啊?”
“偉哥!你應該去跟着他!”劉一說完以後許偉才反應過來。跟蹤高志偉的任務交給了許偉。離開高志偉的公司以後,王建國等人趕到了王桂芳的公司。
王桂芳有一個男助理,高林松,34歲,可以說是一表人才。高林松可以說是王桂芳的“賢内助”,一直處理一些極端問題。有人說王桂芳保養的小白臉就是他。
高林松願意配合警方調查,并且提供王桂芳的一些人事關系。當劉一進入高林松的辦公室時,一股濃重的香水撲面而來。這個味道并不是男士香水。
“你好!王組長!”高林松語氣溫和,并不像一個有攻擊性的男士。
王建國回應後開始詢問起王桂芳的事情,“還記得8月19日晚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你在什麽地方?幹什麽了?”
“那晚是芳姐請衆多大客戶吃飯,飯局從晚上八點一直到十一點。”
“之後呢?”王建國點了一支煙,高林松并沒有阻止王建國吸煙,但是劉一發現他似乎對吸煙比較反感。
“因爲我幫芳姐擋了不少酒,有點醉,芳姐就讓司機把我送回家,她自己說還有事。我當時頭暈腦脹,什麽都不記得了!”高林松一邊說一邊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回家之後一直都沒出來?”王建國接着問。
劉一全程半句話都沒說,一直默默地觀察。高林松拿起桌子上的筆,不停的搖晃,“我第二天早上七點被呂姐的電話吵醒,說是芳姐出事了!我一屁股坐起來,趕緊穿衣服就要往警局趕。可是公司還有一堆事物沒有處理,這是芳姐的心血啊!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所以就一直等着了!”
王建國點了點頭,“感謝高先生的配合!”劉一全程隻是一個傾聽者。
“小劉,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安靜?”王建國遞給劉一一支煙問。
“我隻是在觀察他們的言行!”劉一聲音低沉,雙眼望向窗外。
“有沒有發現什麽?”許偉問。
劉一感覺高林松并不是個具有能力殺人的人,但是劉一又懷疑人格的潛在性。而高志偉好像在躲避警方的調查,暫時接觸的兩個人都有嫌疑。
“如果從利益角度看,高志偉對王桂芳的公司放的心思可能會多一些。而實際收益最大的人卻是高林松,他在王桂芳死後,完全可以掌控這家公司。”劉一分析道。
“的确,現階段與王桂芳最近的兩個異性就是他們了!”王建國說。
劉一想起剛才高林松的言行,感覺他的言行有些異常。尤其是當王建國王建國問道昨晚回家以後的事情,他顯得異常緊張。
“王哥,需要跟蹤高林松!需要對呂燕以外的人進行調查!”劉一說。
“跟蹤的事情我已經告訴馬博行了。呂燕以外的人?”王建國心裏産生了疑問。
劉一認爲出了與王桂芳較近的男士意外,同性也有可能受利益驅使成爲幫兇。現在要穩住局面,除了呂燕,還有一個保潔阿姨經常來别墅打掃衛生。
“王桂芳全職保姆隻有呂燕,還有這兩個人也會定時上門清潔的。”張傑将手機遞給王建國。
孫豔麗,女,56歲。張娜,女,59歲。兩人同屬一家家政公司。王建國聯系了勝利家政的老闆,打算去詢問一下兩人。
孫豔麗是一個比較開朗的中年婦女,退休以後也沒閑着,一直在家政公司工作。
“孫姐,您對王桂芳了解嗎?”王建國問。
“不是很了解,感覺雖然經常去她家打掃衛生,但是她從來都不露面,即使她在家。我們直接接觸的都是她的全職保姆,呂燕。”孫豔麗說話比較直。
“那阿姨應該對呂燕比較了解吧!”劉一說。
“呂燕?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在我們面前是老虎,在她主子面前是老鼠,狐假虎威!”孫豔麗提起呂燕就一股火。
“感謝孫姐配合!”王建國感覺孫豔麗對王桂芳并不了解。下一個是張娜。
張娜是王桂芳之前的全職保姆,要不是五年前她老伴生病,現在還輪不到呂燕。張娜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平時也不怎麽說話,但是卻很勤快。
“張姐,您對王桂芳應該有所了解,是吧!”王建國見張娜眼神憂郁,而且帶着一絲傷痛。
“小芳是不是死了?可惜啦!苦命的孩子!”張娜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您能和我們說說有關王桂芳的事情嗎?”王建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