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病房前的長椅上坐下。
“是不是有了什麽結果?”慕容绮晴追問,眼神灼灼。
想到自家的母親無故遭罪,她的心情自然是很差勁。恨不得下一刻就将那可惡的兇手抓起來!
歐陽皓軒遞過去一瓶溫熱的牛奶,聲音輕柔:“是有了些線索,但是聚義是誰做下來的我們還不清楚。先喝點東西墊墊肚子,這種事情急不來。”
聽歐陽皓軒這麽說,慕容绮晴隻能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喝起來。
其實她也知道,歐陽皓軒說得對,這種事情哪裏是能夠着急的?既然哪個兇手膽敢下手,那就一定是有一定的依仗和準備,不會留下那麽多蛛絲馬迹讓人去将她揪出來。
隻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她就是沒辦法咽下這口氣。
“你看看這個。”歐陽皓軒把剛剛的報告單給慕容绮晴,沒有隐瞞桂花糕的事情。
“現在已經可以确定,伯母出事是因爲桂花糕。”
聽到“桂花糕”,慕容绮晴第一時間想到了小寶送給吳玉竹的那一盒子點心。畢竟是小寶親手第一次做出來的食物,也是吳玉竹高興不已的禮物,實在是記憶深刻。
但也正因爲如此,慕容绮晴對于背後行兇之人的用心火冒三丈!
“可惡!”她抓住報告單,差點把薄薄的紙張撕碎。
桂花糕對于小寶和吳玉竹來說,都是有着特殊的意義,結果卻被有心之人用來當了投毒的工具!想到剛剛小寶慘白的臉,吳玉竹吃點心時候心滿意足的表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對兇手的恨意!
兇手這麽一着,對于小寶來說簡直就是心理陰影。
更别說,若是吳玉竹不是個明事理的,不得因爲這事情和小寶還有歐陽皓軒離了心嗎?
還是說,這就是兇手的真正目的?
“歐陽皓軒,你說會是誰這麽壞?”對方對于她們母女,還有歐陽皓軒和小寶這對父子的惡意都很深,似乎就是看不得他們好似的。
歐陽皓軒眼神幽暗:“不确定,但是我不會就此放棄,放心,我這邊有安排。”
“嗯。”慕容绮晴點頭,喝光了奶瓶裏最後一滴牛奶。
在他們看不見的長椅底下,有一個不過指甲蓋大的偷聽器。這麽隐蔽的位置,平時壓根兒就沒有人會注意到。
歐陽皓軒和慕容绮晴的對話,經由這個偷聽器,就這麽傳到了遠在自家公寓的上官佳期耳朵裏。上官佳期是一個護工,借用這個身份出入醫院相當的方便,也沒有人能夠想到她時時刻刻都在有意偷聽歐陽皓軒和慕容绮晴那邊的消息。
“陰魂不散的賤人!”
把偷聽的耳機丢到沙發上,上官佳期的眼神相當可怕。
她本來是想借用藥物,毒死了哪個早就該死的吳玉竹,以此來讓慕容绮晴和歐陽皓軒父子離心。誰知道,吳玉竹命那麽大,吃了那麽多毒藥都死不掉,歐陽皓軒和慕容绮晴竟然還因爲共患難感情更好了!
作爲始作俑者,上官佳期簡直思念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怎麽可能不氣惱?
想到慕容绮晴的那副嘴臉,上官佳期氣得心肝肺都在疼,壓根兒就沒辦法安靜下來。她站起身,沿着公寓的房間不斷地走來走去。
“不行,我一定不能就這麽善罷甘休。”
她自言自語着:“可是我已經下了毒,很快地歐陽皓軒就應該要查到我的身上了,我要是再動手……”
那簡直就是打草驚蛇,歐陽皓軒一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歐陽皓軒今天威脅她的時候那冷厲的表情,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我得想想,再想想,再想想……”
……
公司的公事繁忙,加上追蹤投毒的兇手有了些線索,歐陽皓軒沒辦法繼續在醫院待下去。小寶不肯離開醫院,他便将小寶托付給了慕容绮晴,又請來兩個護工幫忙照顧着,這才算是勉強安心離開醫院。
第二天,吳玉竹還沒有醒來。
博特博士解釋:“因爲身體太虛弱,毒素對于腦神經也有些影響,打了吊瓶讓她多休息,大概到下午三四點才會醒。”
慕容绮晴這才放心,自然又是一番感謝。
由于要照顧母親,她沒有辦法帶着小寶出去逛逛。小寶也是個董事省心的孩子,在病房裏不吵不鬧,偶爾看出偶爾幫幫忙。
看着孩子這麽乖巧,慕容绮晴實在是愧疚。未免對方一整天關在房間裏悶壞了,她主動開口:“小寶,我讓李姨陪着你出去走走,透透氣。”
雖然是VIP病房,但是到底是醫院,小孩子老是關在裏面她也憂心。
小寶并不覺得自己需要出去,可是看出母親的擔心,爲了讓對方能夠開心些他也同意了。
“李姨,你知道哪裏有水果賣嗎?我想買點草莓回去。”除了病房,小寶對李姨禮貌地詢問。
他記得,慕容绮晴是很喜歡吃草莓的。想到自己的母親這兩天憔悴的樣子,他就覺得很心疼。
李姨對于這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很是喜歡,笑眯眯點頭:“就在醫院外邊有一條集市,那裏的水果又新鮮又甜,我帶你過去。”
“謝謝李姨。”
面對外邊的人,小寶是相當客氣有禮貌。
兩人沿着長廊往外邊走,路上忽然看見幾個護士圍在一起聊天。現在是到了換班的點,這幾個護士應該是換了班之後,正好一起湊着放松放松。
本來小寶對他們并不以爲意,但是卻模糊之間聽到了些“中毒”之類的字眼。
他腳步一頓。
李姨疑惑:“怎麽了?”
小寶擡起頭,笑得相當純真乖巧:“李姨,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你可以幫我去賣草莓嗎?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對面的保安叔叔也在,他會看着我不讓我亂跑的。”
聽到他這麽說,李姨有些猶豫。
畢竟小寶實在是太小了,她那裏能夠放心讓人在這裏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