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封震震怒的看向封衡:“查,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狠!這是想要我們封家死啊!”
老爺子心髒不好,再加上震怒情緒翻湧,劇烈的心髒跳動,竟然有了要中風的危險。
“爺爺,深呼吸,情緒穩定下來,您想想,您不能再出事了!”封衡見狀慌忙上前一步,從老爺子身後助手的包裏,掏出一隻預備着不敢離身的安宮牛黃丸,他手裏這一枚,完全用的是老配方,有救命神藥之稱。
“帶老爺子去休息!”封衡吩咐了一聲,已經有輪椅過來,推着老爺子去到了休息室。
就水服下藥的老爺子,翻湧的氣血被壓制下來,他的眼神有幾分悲涼,根本就不敢去想兒子已經不在的消息,而是對着封衡叮囑一句:“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一定要找到兇手!保護好清顔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封衡點點頭,眼底冷若冰霜,出手的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計,父親和清顔如果出事,爺爺肯定會受不了打擊,而自己.如果清顔有什麽事情,他應該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蘇曉曉在站在那裏發呆了許久,突然反應過來大喊:“李清顔?李清顔在哪裏,她一定知道怎麽回事對不對?”
“李清顔在哪?”蘇曉曉看向封衡,眼底有着一抹毫不掩飾的恨意。
“她在搶救。”封衡的聲音淡了一些,低垂的臉上看不到情緒,手指緊握,發白的手能看出他内心的複雜,與極力壓抑的痛苦。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蘇曉曉坐在病床前,看着永遠不會再醒來的封父,淚終于流了下來。
直到永遠失去他的那一刻,她在明白他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她愛他,愛了這麽多年。
高傲的她不肯承認自己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與他處處作對,相敬如賓,就是不肯低頭,哪怕好好的跟他說一句話。
蘇曉曉無比的後悔,如果她從一開始就好言相向,不那麽驕傲,是不是他對自己的态度也會有些不一樣.
“夫人,您節哀”
“夫人,這裏有先生的遺物,您要看看嗎?”一位手下手裏拿着一隻透明的袋子,裏面裝着封父去世時穿的那身衣服和
蘇曉曉擡頭看了一眼,看到她手裏除了衣服還有一個袋子裝着封父的手機和一封信。
“那是什麽?”蘇曉曉指着信問道:“拿來我看看。”
她心底突然有些警覺,這封突兀的出現的信怎麽看都有些不同尋常。
她接過袋子,沒有拿那隻已經被撞的徹底報廢的手機,拿起那封帶着血迹的信。
信的紙張發黃,一看就有些年頭
蘇曉曉越看臉色越凝重,最後看到信尾的那個無比刺眼的陳茶,終于忍耐不住,雙手緊捂住信件,團成了一團。
“陳茶.”既然都已經嫁爲人妻了,還寫這麽一封幹什麽?
還有李清顔,最讓她生氣的是李清顔,她現在突然拿出這封信到底是什麽居心?
蘇曉曉忍不住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李清顔的用意.
良久,她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封父,替她蓋上了白布,蒙住了那張讓她愛恨交錯的臉。
她起身朝着門外走去,根據記憶,李清顔應該就在那間病房吧?
大霧迷茫,李清顔站在霧中,看不清前方的路,身後有一個巨大的怪獸在追她。
她不停的跑啊,跑啊感覺好像永遠都到不了盡頭。
“清顔。”遙遠的大霧裏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跟着聲音努力的跑着,聲音越來越近,身後的怪獸也越來越近。
就在怪獸張開血盆大口,她清晰的能看到它獠牙上的點點唾液。
李清顔啊的一聲,從夢中驚醒。
“不怕,做噩夢了,都是假的。”封衡的眼睛帶着血絲,目不轉睛的盯着李清顔的臉,在她被噩夢驚醒時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李清顔感受着他手心裏傳來的溫度,一顆劇烈跳動的心才慢慢平穩下來。
“伯父呢?他怎麽樣?”李清顔人一清醒過來,之前的事情不停在眼前晃悠,她坐起身抓住封衡的手,希冀的望着他。
她的小臉慘白,單薄的身子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封衡的話說不出口,他怕這一最壞的消息說出口,會讓這個女人的希望破滅。
他忍着心底的痛意裝作開心的說道:“爸爸搶救過來了,清顔,你好好休息!”
“搶救過來了那就好那就好,伯父都是爲了救我,要不然他不會被車撞到的!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李清顔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封衡眼眸深處盡是悲傷,他安撫的拍了拍李清顔的後背,安慰道:“寶寶也沒事,你一定要好好修養,情緒不能再大喜大悲!”
李清顔重重點頭,她摸了摸肚子,好像可以感受到肚子裏的小小生命。
“李小姐,您還能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嗎?”助手在這時上前一步問道,作爲當事人,隻有李清顔完整的看到了事情發展的經過。
“那輛貨車像是專門爲了殺死我們!”李清顔回想起當時的一幕還是感覺到無比的恐懼:“我們的車子好好的開着,突然就開出一輛貨車,幸好伯父開車速度慢,我們撞到了樹上,我本來想打電話給你,誰知道那輛車又調頭開了過來,直接沖着我們,伯父先發現的,推開了我,可伯父被車子撞到了。”李清顔眼淚又湧上來
“看清是誰開的車了嗎?”封衡替李清顔擦了擦眼淚問道。
“是一個男人,戴着鴨舌帽,對了,他的手臂上有一個麒麟紋身!”李清顔仔細回想,終于想了起來她恍了一眼看到的紋身:“大概有半個手臂那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