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哭哭啼啼地哼了幾聲,聲音變得更加怪異起來,“因爲,我最喜歡看你柔弱無助的樣子,特别是你抱着你那個絕症兒子的時候,好像全世界都不要你們了似的,嗚嗚嗚…真是好可憐。”
浮誇的表演和一貫的尖酸刻薄,令洛秋安想要作嘔,她覺得,陶倩對季宸浩的愛就是一種愛而不得的偏執,早就已經變質腐爛。
她再一次警告道,“你對我有什麽不滿,盡管沖我來,若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孩子身上,我也絕不會對你心慈手軟,季宸浩爲了我,可以不顧一切一次,我就可以讓他重複很多次,比比誰狠過誰。”
啪的一下扣上電話,另外一頭的陶倩卻笑得更肆意,“洛秋安,我才第一次出手,就讓你如此地沉不住氣,後面你該如何是好呢?”
接着一連三天,洛秋安都收到不同版本的血腥玩具,微信被人請求加爲好友N次,幸好心裏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有了第一天的慌亂,還面對地比較從容。
王警官和黑子到季家别墅時,已經是中午。
“哥,你别說,這有錢人住的地方,就是講究,你看這山啊水的,看着就舒服。”
黑子跟來度假似的,左看看右看看,一點都不見外。
“黑子叔,王叔叔。”小寶從一顆樹下跑出來,一身都是顔料。
黑子也跑了過去,眼一斜,不悅道,“小寶,誰給你弄的,告訴叔,叔幫你揍他。”
每次見到小家夥,都是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樣子,突然一次見到成這樣,他就以爲小家夥是被人欺負了。
王警官從後面在他屁股上一腳,俯身看着小寶,“小寶,在畫畫喃?”
黑子閃到一旁,一聲“哎喲”沒有喊不出,急忙走到樹下一看。
果不其然,一大副五顔六色的畫正躺在地上,顔料都還未幹。
他眼睛瞪得老大,“小寶,這是你畫的?”
小寶點了點頭。
“可真好看。”黑子贊歎道,雖然他欣賞不來這些文雅的東西,但心裏就覺得好,還有一種淺淺的自豪感。
小寶仰着頭看着他,“黑子叔,你喜歡?”
“喜歡,你畫的真棒。”黑子說着,還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幫他把畫搬到旁邊大大的案桌上。
小寶見了,說道,“那等畫幹了,我讓媽咪找人裱裝好,送給你。”
黑子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真的?”
“當然。”對于小寶來說,這樣的畫,他還有好多好多。
黑子開心極了。
卻沒有預想到,小寶成爲世界著名的大畫家後,幼時所作的畫,皆賣到了天價。
黑子因此牛氣了好久好久,逢人就吹上幾句,還把這幅畫視若珍寶。
王警官怕洛秋安等急了,喊道,“黑子,走了。”
“小寶,我先去忙,等會再回來陪你玩。”黑子慌慌張張地後退。
小寶笑着應道,“好的,黑子叔,你慢點,小心摔倒了。”
洛秋安把這幾天收到的東西,都交給了王警官和黑子,讓他們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和陶倩有關聯的東西,她決定,不能再讓她瘋狂下去了。
“洛小姐,你怎麽不把這件事告訴季先生?”王警官很疑惑。
黑子心裏想的也是一樣的,“就是,姐,你都要生了,操心這些個雜碎幹嘛。”
她不是沒有想過,而是季宸浩最近忙着長恒集團和J.K集團的跨國大項目的事情,兩邊跑,根本分身乏術。
他嘴裏說着不管,其實心裏的責任從未放下過,畢竟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東西,怎麽可能放任自己不聞不問。
所以,洛秋安不想再給他增添負擔了,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強大起來,獨立去解決一些事情。
“我還有一個顧慮就是,不希望因爲我,讓他雙手染上陶倩的鮮血。”
王警官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讓黑子抱着東西,走人。
黑子不舍地看了看花園裏的小寶,咕哝道,“我還沒有陪小寶玩呢?”
王警官覺得,和缺根筋的人說話,有時候真的忒費勁。
他眉頭一皺,就是要發火的前兆,黑子趕快向洛秋安求救。
洛秋安笑着說道,“王警官,也不着急這點時間,來都來了,吃完午飯再走吧。”
王警官剜了黑子一眼,也不好再說什麽。
黑子陪小寶玩,他就在花園裏轉悠着。
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朝那個方向不斷試探之後,對黑子說道,“黑子,你先在這呆着,我出去一會,如果洛小姐問起,你就說我有事先離開了,等會再回來接你。”
黑子回道,“好的,王哥。”
吃罷飯,王警官就來了。
隻是身上多了一些泥巴,所以站在門口,沒有再進屋去。
“王哥,你剛才出去幹什麽去了?”黑子跟着他這麽多年,還是多少了解他的一些習慣。
王警官眼睛微微閃了一下,拍了他的後腦勺,“怎麽,攀上洛小姐這個姐的關系,都敢管到我頭上來了。”
“不敢。”黑子立即求饒。
昏暗的病房裏,陶倩又在一遍又一遍地觀看着一個視頻,裏面的主角除了季宸浩和洛秋安,還有小寶,地點正是他們常常活動的别墅花園。
不過畫質不是很好,應該是拍攝的時候,離得太遠的原因。
“你是說,洛秋安收了東西,都沒有出過門,還繼續在家逗鳥喂魚?”
她聽了保镖的話後,心裏非常不願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居然會毫無作用。
仔細看,保镖一身泥濘,像是從泥巴堆裏逃出來似的,他低着頭回道,“是的,我在那守了幾天,看到她不是和一個孩子畫畫,就是和一隻彩色的鳥玩,還有池塘裏的魚。”
陶倩站了起來,問,“就沒有看到她害怕慌張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