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倩配合地應道,心裏想着,好不容易進來了,怎麽能這樣灰溜溜地離開,怎麽也得賴上一面再走。
否則,季宸浩都有可能都把她給忘記了,也不知道洛秋安對她做的那些過分事。
門鈴又響起來了,小寶看着門外的兩個人,小臉都擠到了一塊,遇到的事情使他有多爲難,一看就知道。
洛秋安從房間走出來,聽着門鈴響,大的不理,小的糾結,好奇地上前一看,屏幕裏就出現了一張讨厭的臉。
她猶豫一會後,對小寶說道,“小寶,給爺爺開門。”
“可他不是騙子嗎?” 小寶的記憶還停在打電話的那個時候,對洛秋安口中的爺爺很是疑惑。
洛秋安摸了摸他的頭,解釋道,“那不是騙子,是你爸爸的爸爸,也就是這邊喊的爺爺。”
季智淵本來正在氣頭上,見門一開是小寶,什麽氣都消了。
“小寶,還記得我嗎?”
把身後的陶倩都被忽略在一旁,沒人招呼她進門,站在那走也不是,進也不是,整個路人一個。
季智淵這麽熱情,小寶又是懂禮貌的好孩子,受到影響後,輕輕地喚了一聲,“爺爺好!”
小孩子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季智淵聽得心都跟着柔軟了起來,急忙把他抱起來,問道,“身體好些了嗎?什麽時候出院的,怎麽都沒有告訴爺爺?”
當然,最後一句話是對穩坐在沙發上的某總裁說的。
“小寶,快下來,你太沉了!”洛秋安出于好心的提醒,卻惹來了季智淵的不快,“怎麽,我抱一會孩子,都抱不得了!”
語氣很不好,但瞧見她大大的肚子,他又赧了臉。
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知道洛秋安這麽快又懷孕了,那陶倩想要嫁給季宸浩的事情,豈不是更棘手了。
因爲六年後,他還沒有見過洛秋安,醫生也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
小寶敏銳地發現氣氛不對勁,乖乖地說道,“爺爺,你放我下來,我帶你去看我養的鳥洛洛,它可聰明了。”
“好,我們去看鳥。”季智淵歡心地答應了,但并沒有放開小寶,抱着他,跟着他指的方向走了進去。
被人遺忘的陶倩急了,連忙喊道,“季伯伯。”
季智淵恍然後,才帶着一絲歉意對她說道,“倩倩啊,你不是找你宸浩哥哥有事,一起進來吧。”
眼睛眨了一下,給她使眼色,讓她快進來。
陶倩點點頭,得意地走進了屋子。
兩人一唱一答,完全沒有把洛秋安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裏的意思。
小寶不喜歡陶倩,在季智淵耳邊嘀咕道,“爺爺,你怎麽認識這個阿姨,她那天還在醫院罵我和媽咪,好兇的樣子。”
季智淵聽了,眉頭一皺,疑惑地看着陶倩,難道她在自己面前都是裝的?
陶倩心裏跟打鼓似的,小野種,還敢告狀,等我以後嫁給了宸浩哥哥,不弄死你。
“季伯伯,我沒有,那天我不知道他是宸浩哥哥和安安姐的兒子,他又說我是老巫婆,我一着急,才說了不好聽的話,但我真的沒想罵他,這麽可愛的小朋友,誰會忍心罵他呢。”
說着還伸手想要去碰小寶肉嘟嘟的小臉,但被他躲開了,她隻得尴尬地縮回了手。
季智淵看她态誠誠懇懇,一點都不像在說謊樣子。
在他心裏,認爲小寶還這麽小,肯定也不會騙人,所以不悅地剜了旁邊的洛秋安一眼,覺得是她向孩子暗示了什麽,教壞了小孩。
洛秋安躺着都中槍,表示很無奈。
礙于季智淵駛季宸浩老子,給他幾分薄面,不和他計較。
可對于另外一個不請自來的人,爲什麽要客氣。
她對陶倩說道,“陶小姐,這裏是我家,請你主動離開。”
就不想讓你進門,怎麽了。
“季伯伯。”陶倩又來這招,裝可憐。
可人是季智淵帶來了,卻被攔在門口不讓進,這不是擺明了,不給他面子。
他不高興地訓斥道,“她是宸浩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好不容易回國一趟,你怎麽這樣對待客人,真是沒教養。”
小寶立即從他身上掙紮着下來,站在洛秋安的身邊,“我不喜歡你了,你罵我媽咪。”
奶兇奶兇的,像隻虎頭虎腦的小老虎,對這個爺爺的好感,全沒了。
季智淵被孫子責怪,也不敢再說話,面對态度強硬的洛秋安,陶倩隻好委屈地看向季宸浩。
哪知他擡頭瞧了他們一眼,冷冷地說道,“這裏不歡迎你們。”
意思就是,你們臉皮厚,自己非要來。
至于不幫腔,是因爲洛秋安自己決定開門,順便讓她見識一下有些人無賴的樣子也好,免得以後老是對人心軟,一廂情願地想要化幹戈爲玉帛。
“我是你父親,我還來不得這了?”季智淵這段時間窩在心裏的火,藏都藏不住地發洩了出來。
小寶朝洛秋安身後一縮,防備地看着他,咕哝着,“這個爺爺真是太可怕了。”
洛秋安一隻手托着肚子,一隻手扶着兒子,不滿地說道,“看來季老先生今天心情不好,要不和陶小姐一起回去吧,等哪天心情好了再過來看孩子,小寶流着季家人的血,這是無法改變的,但若有人想帶走我兒子,沒經過我同意,誰也不能。”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專門說給季智淵聽的。
他不喜歡她、不承認她,都沒有關系,但不要妄想去母留子的荒唐做法。
季智淵的目的被她這麽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就給隐喻了出來,臉色變得鐵青,說話也開始難聽起來。
“洛小姐,人要自愛,你六年前和我們家文清關系不清不楚,生下孩子後,又跟宸浩搞在一起,把他們兩兄弟都玩弄在鼓掌間,你這樣的行爲,怎麽能教育好孩子?怎麽配做一名母親?”
在他心裏,早就認定洛秋安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沒有婦德,根本就沒有資格做季家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