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的前提是,洛軍得安全無恙地活着。
林白蓮心裏也很明白,若真的是那樣,她甯願現在招供,讓洛秋安把她送進公安局,這樣才能守住那個秘密。
所以,更加用力掙紮着。
可惜,急救室燈正好熄滅,大家的關注點都轉移到了推出來的洛軍身上。
特别是洛秋安,快速走上前問道,“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取下口罩,回道,“幸好病人送來的比較及時,算是留住了一條命,不過藥物對他的神經系統恐怕早已造成了傷害,所以要恢複到以前的行動能力,可能會很困難,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聽了後,說不傷心是騙人的,光臉上那悲傷的表情就知道。
林白蓮的眼底也是一片黯然,想起洛屏平臨走前的勸告,原來,她早知道自己在給洛軍下藥。
現在,最初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她的心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洛秋安轉身對季宸浩說,“麻煩你幫我找個信得過看護照看他,就不要告訴他是我送他來的。”
洛軍那麽愛面子的人,發現自己最失敗的一面被她全部知曉和看見,怕是很久都不能釋懷吧。
“好。”季宸浩很心疼這樣的洛秋安,不顧他人在場,抱起她對兒子說道,“小寶,媽咪累了,我們帶她回家。”
明明對誰都冷冰冰地樣子,可一遇上洛秋安,連空氣中的氣息都跟着變軟變暖。
林白蓮見着這樣的天壤之别,怎麽能不恨!
她從沒有得到過的東西,費盡心思培養的女兒還是比不上人家,一無所有。
洛秋安見她又開始掙紮,知道她想問什麽,拉着季宸浩的前襟,示意他停一下,然後對林白蓮說道,“你不用問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不然,她就不會回洛家,也發現不了林白蓮對洛軍下藥的事。
這可能就應了老人常說的那句話,報應不爽吧。
發生的事情太多,洛秋安腦袋裏亂糟糟的,眼睛酸澀地要命,卻怎麽也睡不着。
“宸浩,你說林白蓮爲什麽這樣對他?還有洛屏平,怎麽突然對我轉變了态度?”
她忘不了上午離開時,看到那一聲“姐”。
如果她真的沒有看錯的話,算起來,這還是洛屏平第一次這麽真心的喊她姐。
季宸浩根本不想管洛屏平死活,可深知洛秋安的性子,事情沒個結果,她就會一直寝食難安,所以已經讓偵探社也跟着幫忙去查了。
“媽咪,這是什麽?”小寶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個黑黑的小東西,季宸浩謹慎地拿過來看了看,沉聲道,“是錄音器。”
開車的司機王喬一聽,腳都不自覺地抖了抖,“季總,不可能的,按照您的要求,車裏車外每天都有認真檢查。”
王喬當兵的時候,就是搞的偵察和反偵察。
即使有人安裝竊.聽裝置,也隻能在外面,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更不要說在裏面放個錄音器。
因爲這個車的鎖,一般人可打不開。
季宸浩擰着眉,問道,“今天都有哪些人坐過這個車?”
“洛屏平。”洛秋安一下子想到什麽,從他手裏一把奪過錄音器,按了一下按鈕,洛屏平的聲音就緩緩響起。
沒有往日的尖酸刻薄、嚣張跋扈,隻有深不見底的死氣沉沉。
“洛秋安,我要走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隻是忽然發現,要真正地離開這個地方,最想告别的人,卻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是的,我們根本就不是親姐妹,我隻是我媽和不知名的野男人鬼混,生下的一個野種,你爸就是那個帶綠帽的冤大頭,白白疼了我這麽多年,可是這不怪我,要怪就怪他自己遇人不淑,還傻乎乎地陷入我媽的溫柔鄉,相信她所有的話,幫着我們一起虐待你。”
“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賤人?我媽這麽精明的女人,最後還是被男人耍的團團轉,所以,人各有命,我和我媽都自以爲我們很聰明,可遇見的男人,個個TM的都是人渣,你呢?在我們眼裏就是一笨蛋,卻輕輕松松的就可以得到那些好男人的青睐,真是諷刺。”
“洛秋安,再見了!等我做完那件事情,我就帶着我媽走了,你爸和洛家,我都還給你,至于洛家失去的一切,你們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這世界上有太多的壞男人,也就有多少壞女人,不然,對我們女人怎麽公平,你說是不是?”
錄音很長很長,她仿佛把這二十多年的所有事情,都給說了一遍,,這些也隻是其中很小的一些片段而已。
“宸浩,放了林白蓮。”洛秋安從季宸浩的懷裏突然坐了起來,她想通過林白蓮去找到那個男人,看能不能找到洛屏平。
季宸浩卻不是很贊同,因爲現在的林白蓮屬于狗急跳牆型,他擔心她會對洛秋安不利。
洛秋安央求着,“你放心,有王警官和黑子在,她不能把我怎麽樣的,但洛屏平可能等不了了。”
距離王喬說她返回去的那個時間,都快一天了,還一點痕迹都沒有查到,真是太奇怪了。
三天後,小花問洛秋安要陶倩衣服的設計稿,她才想起陶倩的這檔子事情。
“怎麽,設計稿還沒有完成?照這樣下去,那不是所有流程都跟着延後,鐵定要陪我錢了。”陶倩坐在工作室,幸災樂禍地對小花說道,“讓我想想,到時候不能如期交貨,根據合同規定,你們這百倍賠償得是多少錢?”
她故意慢慢地數着手指,越數越興奮,“哇,那可是上億的錢,隻是,洛秋安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