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安甚至在懷疑,她嘴裏口口聲聲挂着洛屏平,是因爲真的愛她的女兒,還是一直利用這個女兒,來達到自己獲得金錢的目的。
“你這樣看着我幹嘛?難道我說錯了,我在你爸身邊做牛做馬這麽多年,到頭來,什麽都沒有撈着,你們父女真是好算計。”
林白蓮臉上黑紅白交叉一片,精緻的妝容早已不在,看上去老了10歲不止。
洛秋安忍不住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愛洛軍這個人嗎?”
如果真正地愛一個人,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突然被這麽正兒八經地質問的林白蓮,當場懵掉了,回答不上來話,内心翻江倒海的有點難受。
洛秋安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也就是一聲感歎,又問道,“洛屏平最近都沒有回來?”
說到女兒,林白蓮就開始發氣,搬出去後這麽多天,連電話都沒有來一個,更别說回來看他們。
“還不是你,硬生生地把屏平逼成了這個樣子,說什麽這不是她的家,非要出去住,害的她有家都不回。”
明明是自己的錯誤造成這樣的局面,林白蓮卻不願意承認,還把一切都怪到洛秋安的身上,也是老年皮太厚了。
洛秋安心裏更好奇的是,洛屏平今天的所作所爲,淡聲道,“究竟是誰害了她,該深刻反省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一味地指責别人。”
“嫂子,不行,病人必須馬上送醫院,進行急救洗胃。”阿傑一臉着急地從屋子裏跑出來說道。
“洗胃?”洛秋安詫異地看着他,一般不是吃錯了東西或者藥物才會用的救治辦法。
阿傑點點頭,眼神鋒利地看向一旁的林白蓮,“病人看着像睡着了,但呼吸和心跳都在漸漸變弱,很不穩定,我用了方法試圖喚醒,都無濟于事,初步判斷,可能是吃了過量的安眠藥類藥物導緻深沉熟睡,所以要盡快送醫院搶救。”
洛秋安擰着眉,沉聲道,“安眠藥?”
洛軍什麽時候有吃安眠藥入睡的習慣,她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林白蓮吓得愣在原地,不敢擡頭,小聲的自言自語,“這次不就多加了一小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你一個人嘀咕什麽?”洛秋安厲聲問道。
她抖了抖身體,嘴巴都開始打哆嗦,“我…我沒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是心裏有鬼的樣子。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不然,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會放過背後之人。”
林白蓮聽了,身體抖得更厲害,根本控制不住似的。
洛秋安現在沒經曆繼續耗費時間在她身上找原因,對阿傑說道,“你通知醫院沒有?”
“已經打了120,很快就會到,但病人年紀大了,不知道可以撐多久。”
阿傑話音剛落,林白蓮就突兀地悲傷大喊,“軍哥,你可不能丢下我走了。”
說着就要越過洛秋安,朝樓上奔去,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心,眼淚倒是嘩啦啦地流着。
“病人現在不宜妄動,最好不要上去驚擾他。”
阿傑本來是出于自身專業角度的好心提醒,在林白蓮的眼中,卻成了别有用心。
“什麽意思?我和軍哥是夫妻,居然不讓我見軍哥,那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這一切都是你和洛秋安聯合騙我的呢?”
其實,她就是想去看看,洛軍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别墅的事情,林白蓮還是很不甘,在沒有向他得到求證之前,她不會隻聽洛秋安的片面之詞。
如果洛軍真的要死了,她決定立即想好退路,不能在這等着洛秋安查到真相來抓自己。
洛秋安站了出來,“王喬,帶她上去,記住,不能讓她離開你的視線一步。”
她倒要看看,都這個時候了,林白蓮還能耍出什麽花樣。
女兒消失不見漠不關心,還一心惦記着洛家那幾分錢。
林白蓮停止哀嚎,不滿地呵斥,“洛秋安,你讓人監視我!不要忘了,我是你父親的妻子,能拿到我會害他不成?”
“這可不一定,那天在醫院,還聽小護士們讨論,一個二婚的女人,背着比她大十多歲的老公,居然在外面養了個小白臉,故事跟演連續劇似的,精彩絕倫,“美女”,你說,是不是?”
對待這種無賴,眦睚必報的阿傑醫生,笑着問道林白蓮,使得她臉上的表情比他的話還要來的精彩萬分。
這麽濃烈的諷刺意味下,她再傻也恍然過來,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一直都在戲弄她。
林白蓮氣憤地說道,“臭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長得油頭粉面的,還學人家當醫生,也不知道是爲了給人看病,還是專門爲了騙女人。”
很多人都因爲阿傑的性格和長相,質疑過他的職業,但從沒有人如此侮辱過他的能力。
他雙手相合一拱,“阿-婆,你内心真是強大,在下佩服佩服。”
林白蓮這下是真的沒有挺好出來他話裏有話的意思,不過這聲被修飾過的“阿婆”,倒是氣的她一口氣提不起來,心塞地厲害。
最後樓還沒有上成,120就已經到了。
一上救護車,她就擠開洛秋安,伏在洛軍身邊,拉着他的手,一聲聲“軍哥”地叫着,就像洛軍真的馬上就要死去,生怕錯過他臨終前的任何一句遺言似的。
好搞笑。
弄得随救護車來的醫院工作人員都奇怪地看向她,接了這麽多病人,都是勸着要活,從未見過這般,迫切希望病人死了的家屬。
但她卻完全不自知,自己的目的就這樣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的人面前,還在洛軍耳邊說道,“軍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不着急,你慢慢告訴我,我在這給您記着。”
就因爲洛軍被擡上救護車時,恍然間好像眯了一下眼,她就認定他醒了,隻是說不出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