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博士慈祥地笑着回道，“洛小姐，我不知道你和你說的這位季先生是什麽關系，但非常遺憾，病人的資料在我們這就是秘密，沒有得到他本人的親自允許，我們不能告訴任何人。”
洛秋安表示理解，但心裏已經有了更加确定的答案。
在她問出問題的瞬間，她看見了Tom博士身後助理怪異的表情，說明他認識文清，而且很熟，不然不會表現得這麽明顯。
其實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就是加州農莊裏，一早喊季文清接電話的金發少年。
“歡歡，在程氏還習慣嗎？”
程青雅難的在程氏集團員工餐廳來一次，剛好遇到歡歡，端着餐盒就走到了她的對面坐下。
李歡歡看了看周圍，故意疏離地回道，“總經理，我很好，謝謝關心。”
“歡歡，你做什麽？”程青雅不滿了，公司一堆人天天在她面前阿谀奉承，背後對她評頭論足也就罷了，現在連好朋友也要和自己劃清界線，她怎麽能不氣。
李歡歡随即無奈解釋道，“青雅，我是怕給你帶來麻煩。”
“我不怕，反正多一張嘴不多，少一張嘴不少。”現在的程青雅，對于程氏集團的事，是相當的豁達。
她已經在勸說程父，要不把程氏股份平均化分下去，讓程氏員工個個都是程氏集團的主人，激發大家的工作責任感和積極性，要不就請專門的代理公司管理，最壞的處理方式就是轉讓。
因爲她自認爲，她和程父都不是管理公司的好手，何必爲難自己，也苦了别人。
李歡歡見程青雅不知道想什麽入了神，不好打擾她。
幹脆選擇低頭吃飯，對四面八方傳來的探究眼神，鎮定地忽略不見。
突然，程青雅低聲神秘兮兮地對她說道，“歡歡，你的領導過兩天上線，你得做好準備哦。”
李歡歡所在的部門領導離職了，她暫代助理一職，還在熟悉工作階段，但表現非常出色。
“男的還是女的？”她也壓低聲音問道。
其實，從以前的工作經驗看，李歡歡希望是異性，雖然工作起來稍微不方便了點，但沒有女人之間的那麽多彎彎道道，工作本身來說，要簡單一些。
程青雅意味不明地笑着，“男的。”
然後就不再多說。
“程總！”
她的辦公室助理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喊了一聲後，走到她的身邊，說道，“董事會的人全部都到了您的辦公室，說要找你要說法，你快去瞧瞧吧。”
程青雅放下一口都沒動的筷子，表情嚴肅地起身離開，李歡歡見事态很嚴重的樣子，也跟了上去。
旁邊一個女聲響了起來，語氣刻薄，“你看她，一來就把老闆的大腿抱那麽緊，也不知道是不是憑真本事進來的。”
本走到門邊的程青雅折了回來，雙眼睨向她，“她就是靠我關系進來的，怎麽了，還要通過你允許，有本事把工作做得跟别人一樣優秀，而不是坐在這裏說這些黏酸帶醋的渾話。”
程氏員工還是第一次見到程青雅發火，以前乃至現在，她都是程氏最平易近人、最沒架子的總經理，這女王般的霸氣氣場，着實讓大家都驚豔了一把。
李歡歡拉着爲她出頭的程青雅，勸道，“青雅，你先去忙，不要理會這些小事，我自己能處理。”
她來程氏，一直怕給程青雅惹麻煩，讓洛秋安難堪，所以對這些人的嘲諷都近而遠之，可好說話并不等于好欺負。
程青雅還沒有回到辦公室，就看見裏面的人潮湧動，心裏暗罵着，這群老古董，今天又要唱什麽戲，想想就頭疼。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看見她就迎上來，“青雅侄女，你可來了。”
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客套地說道，“各位叔伯，你們找我什麽事？居然這麽巧，都約到一塊去了。”
剛說完，人群中就有人大聲吆喝道。
“程青雅，你告訴我們，爲什麽要把城西的那塊地賣給别人？”
“對，爲什麽？”
城西地皮是程氏集團才拿到的一個大型城市開發項目，跟幾年前的另外一個項目類似，正因爲程氏在上面嘗到了一點甜頭，才苟延殘喘的多活了幾年，所以公司非常看重這個項目，可事情并不是想的那麽簡單。
程青雅不動聲色地理了理思路，幾年的在外闖蕩，讓她成熟了不少。
她微微一笑，“各位叔伯，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就把程氏當前的情況跟大家說一下。”
他們以爲程氏還是幾年前的程氏，這個項目如果要做，他們連基本的墊資能力都沒有，還不要說其中盤綜複雜的政治關系。
然而，大家根本不給她機會，質問道，“侄女，你這事情做的太不人道了，都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就把項目賣給了我們的競争對手，你這不是坑自家人嗎？”
聽這話，程青雅感覺不對勁了，這個項目都還沒有定下來，公司知道的人也就那麽幾個，這些人怎麽就都跑來了。
她打量着人群，想着公司内部的人員結構，瞬間恍然。
T娘的，又給她設圈套，顯然還是有備而來。
“大侄女，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你在中間背着我們得了什麽好處，所以不好說吧？”有人陰險地打趣，實則是公然的诋毀。
“如果是這樣，你不配當我們程氏集團的總經理，我們要另外推人。”
程青雅緊緊地看着說這句話的那個人，事已至此，她都懶得去問爲什麽，直接回道，“好，我非常贊同換人，不過，在此之前，這件事我必須查清楚，要走，我程青雅也該是清清白白的，而不是被人陷害離開。”
“你什麽意思，就是不想讓出總經理的位置？”那個人已經開始憤怒。
她嗤笑一聲，“你着什麽急，感覺我一走，這位置就輪到你的似的，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