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安現在肚子大了,平躺着睡覺會呼吸不暢,難受,所以夜晚大部分時間都是側躺。
季宸浩在的時候,她都把腳搭在他的身上,這樣比較有着力點,睡起來也會比較舒服。
今晚眉頭緊鎖,顯然睡得很不好。
他才一躺下去,旁邊的人兒就自然地翻身,朝他懷裏拱,腿擡了上來,找好舒适位置後,嘴裏還不滿地嘟囔着,“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季宸浩本就郁結的心,一股悶氣怎麽也散不去,但懷中女人的下一句話,又讓他覺得自己很是可笑。
“文清像我哥哥一樣,回D國前,我怎能不去看看他。”
再一看,懷裏的洛秋安雙眼緊閉,讓人看不清她是在裝睡,還是說夢話呢。
季宸浩伸手摟住她的腰,淡聲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她嘴角上揚的弧度,卻變得更大了。
洛秋安起床後,見床上的而另外一邊空空的,仔細回想過後,非常确定某人昨晚是回來了的,自己不是在做夢。
下床後,光着腳丫子就走出去尋人。
“爸爸,我們今天要出門嗎?”小寶一早起來,看見季宸浩沒有西裝革履,反而穿的很休閑風,所以奇怪地問道。
季宸浩摸了摸兒子可愛的蘑菇頭,說道,“嗯,等你媽咪睡夠了,我們就出發。”
“我已經醒了,一會就可以走。”洛秋安插過話,很好奇昨天還黑着臉的大總裁,怎麽又變臉了。
她半夜裏迷迷糊糊地說過話,但說什麽,确實記不清了。
季宸浩看見她的腳丫子,不悅地一皺眉,“怎麽又不穿鞋子?”
這地上都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洛秋安故意白了他一眼,表示簡直是小題大做,而心裏卻開心不已。
從家裏出來,季宸浩先帶着洛秋安母子倆去了醫院,看望洛秋安的外婆。
自從洛秋安回來後,隔三叉四的就去看望老人家,老人家心情好,健忘症的症狀倒是緩解不少。
“安安,小寶!”李蓮香一見到他們,就開心地喊道。
小寶跑上去,牽着老人家布滿皺紋的手,說道,“親曾姥姥,小寶好想你。”
因爲洛秋安告訴她,這是媽媽的外婆,你的親曾姥姥,結果小家夥每次一見到李蓮香,就親曾姥姥、親曾姥姥地稱呼着,老人家高興,她也懶得去糾正他。
李蓮香附身抱着他,“我的乖孫,曾姥姥也好想你。”
知道洛秋安要離開錦城一段時間,她擔心地看着她地肚子,“安安,你現在大着肚子,要注意自個的身體,女人生孩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外婆,你放心吧,宸浩會陪着我一起去的。”洛秋安笑着安慰她,看着病房外花園裏正在下五子棋的父子倆。
李蓮香見了,趁着自己現在沒發病,語重心長地說道,“安安,你和浩浩要好好過日子,雖然浩浩爲人冷淡了一些,但奶奶看得很清楚,他對你是真的好啊。”
“哎,你從小就沒了媽媽,吃盡苦頭,有他照顧你,外婆很放心,以後我死了,下去遇見你媽,我對她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洛秋安紅了眼眶,傷心道,“外婆,你說什麽呢?我還盼着你長命百歲,看着我的兒女長大成人呢。”
“傻丫頭,哪有那麽多的長命百歲。”李蓮香慈愛地拍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眼裏全是不舍。
離開時,小寶又牽着老人的手,囑咐道,“親曾姥姥,我們走了,你要記得好好吃飯睡覺,等我和媽咪回來。”
跟當初離開D國時,對李奶奶說的都差不多。
這小家夥,到哪都給嘴抹了蜜一樣,逗得老人家樂呵的不行。
不過洛秋安心裏卻很感謝兒子,常常把她說不出口的話,都幫忙給說了出來。
李蓮香連連說好,含着淚光看着他們離開,搞得生離死别似的,洛秋安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季宸浩摟着她,無聲安慰着。
下午,他又陪着洛秋安去了她母親和季文清的墓地。
站在季文清墓前,洛秋安對小寶說道,“小寶,如果沒有這個叔叔,媽咪就可能不會有你了,快過來給他行個禮。”
小寶乖乖走上前,按照她教的 ,給季文清鞠躬,“叔叔,你好,我是小寶。”
季宸浩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複雜,在洛秋安無意地提醒下,他已經讓人去查了,但還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
至于她說的小張,他還在長恒工作,不過一點異常都沒有,完全看不出參與過這些事。
祭拜完季文清,洛秋安牽着兒子,三個人一起下山了。
今天是季宸浩自己開的車,怕她走太多會累,就讓她在墓地大門處等他,他去墓地的停車場取車。
王敏珍很久沒有來看兒子,特意穿了一身素服,準備了季文清最喜歡吃的糕點,從家裏過來。
沒想到會在大門口遇見洛秋安母子。
第一眼瞧見的時候,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最後讓司機把車停在一旁,悄悄地再三确認後,才認出了帶着遮陽帽、大着肚子的女人,就洛秋安。
但和她一起的那個小男孩是誰?
小寶正在和洛秋安說話,非常親昵地喊着,“媽咪。”
王敏珍看得一清二楚,心裏也是驚喜萬分。
原來,洛秋安說謊,孩子還在,而且還這麽大了。
看着小寶和季文清有幾分相似的臉,她巴不得立即下車去抱住她以爲的大孫子。
“不行,我不能打草驚蛇。”王敏珍喃喃自語道,上次商場的教訓,還曆曆在目。
她不打算驚動洛秋安,準備躲在暗處,悄悄實施自己的搶人計劃。
對于不遠處突然多出來的黑色車輛,洛秋安看了好幾眼,對方的車窗上貼了特制的膜,她看不清裏面的人。
但總覺得裏面有雙眼睛,一直看着她和小寶,背部涼飕飕地不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