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公司,那去哪裏了?還關機。
洛秋安愣 了片刻,對着電話說道,“謝謝,Lance姐,你忙你的,我先挂了,拜拜。”
Lance來不及細想其中的怪異之處,就被朋友着急地呼叫,隻得暫時擱置了。
“阿傑,你看見你哥了嗎?”洛秋安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對勁,心裏莫名地慌張,就又給阿傑打電話。
阿傑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回道,“嫂子,今天是我哥母親的忌日,他多半心情不好,躲到哪去了,你不要擔心,明天他自己就會出現的,每年都這樣。”
忌日?她怎麽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洛秋安才恍然,爲什麽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長壽面,季宸浩一點欣喜的表情都沒有,電話裏也是敷衍居多。
“嫂子,你怎麽了?”阿傑心感不妙,不會哥還沒有告訴過嫂子這事吧。
洛秋安低低地應道,“哦,沒怎麽,隻要他沒事就好,拜拜。”
她挂斷電話後,坐在那看着自己和兒子精心布置的屋子,覺得格外地諷刺,又爲季宸浩的遭遇感到心疼。
季宸浩見時間馬上就要到12點,蹭的一下站起來,對旁邊的霍子涵說道,“我回家了。”
這裏的人都認識他們,也知道他們的身份,見他出來,立即就走了上去喊道,“季先生。”
除了衣服起了一些褶子,看不出其他的異常。
他啞着聲音吩咐道,“照顧好裏面的人,消費記在我帳上。”
真的沒有送人的意思,一個人離開了。
洛秋安剛入睡,迷糊間,聽見有人一聲一聲地敲着門,揉着眼睛從房間裏出來,靠在門邊,小心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這麽晚了,是誰?
季宸浩站在門邊,雙眼緊閉,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輕輕叩着門,有一聲無一聲的。
“誰?”吓得熟悉的女聲在門的另外一邊,小心翼翼地傳來。
他想說一個“我”字,一張嘴,聲音都發不出來,喉嚨火燒一般的難受。
洛秋安從門眼裏,也看不到人。
不會有人專門來惡作劇的吧?
她拿起旁邊的掃帚,輕輕轉動門鎖,把門開了一個縫隙,然後再慢慢拉開,再拉開。
一隻骨骼分明的大手,抓住門邊,幫着她一起完全打開了門。
洛秋安掃帚朝手拍去,大聲問道,“你是誰?”
“我。”被打的人,聲音嘶啞的不能再嘶啞的,但她就是聽出了它的主人。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此時的季宸浩一身的狼狽,永遠高高在上的冷面閻王形象全無。
洛秋安看了看走廊,幸好這麽晚了,沒有其他人,急忙把他扶了進去。
季宸浩聞着鼻尖的清香,一臉的祥和。
“安安,對不起。”
洛秋安鼻尖一酸,也顧不上責怪他,“聲音都這樣了,少說話。”
一身的酒味,臭烘烘的,換在兩個月前,她不反過來給他吐一身才怪。
引着他去了浴室,幫他脫掉身上的襯衣、褲子,看見褲腳髒兮兮的,跟下了地幹活一般,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去了哪。
就剩下貼身的内褲時,洛秋安問道,“剩下的你自己脫,應該沒問題吧。”
季宸浩非常配合地點了頭。
她才走了出來,又去廚房裏幫他熬醒酒湯和驅寒的。
再回來時,某人穿着浴袍,露着大半個胸脯,正在屋子裏轉悠着,跟沒事人一樣。
“把這些喝了。”
洛秋安把托盤放在餐桌上,看着他,分不清他是醉了還是清醒的,或者是裝的。
卸下滿身盔甲,季宸浩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看見女人愠怒地表情,他就乖乖地走了過去,一口氣把兩大碗東西,都喝了個精光。
“謝謝。”然後又回了房間。
洛秋安跟着他,一路進去。
隻見他坐上床,一副等着她的樣子,說道,“安安,睡覺了。”
聲音好像比剛剛好了一點。
躺上床,季宸浩自然地把她抱進懷裏,一隻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和往常無異。
她突然轉身,抱着他的臉,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心裏默念道,“雖然有點晚了,但還是要告訴你,生日快樂。”
孩子他爸!
男人抱得更緊了些,最終還是敵不過身體的疲憊,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時,美好的場景已經全變了。
洛秋安疲憊地趴在床邊,一隻手被床上的季宸浩緊緊地握着,旁邊放着半盆水和兩塊帕子。
季宸浩睜開雙眼,入眼全是熟悉的白,輕輕動了一動,才發現了手邊的女人。
“安安。”
女人不耐地擰着眉,繼續睡着,不願醒來。
昨晚開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後半夜季宸浩就全身發熱,把懷裏的洛秋安都熱得醒過來的那種。
她用以前照顧小寶發燒的方法,幫他不停地物理降溫,直到天微微亮,才把溫度降了下來。
當然,她也累得趴下了。
“安安。”季宸浩再次呼喚幾聲後,輕輕抽出手,掀開被子下了床。
昨晚經曆了些什麽,他其實一清二楚,就是渾身使不上勁,也睜不開眼睛。
洛秋安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雖然還有一點蒼白,但也比昨晚那樣的紅潤來得讓人安心。
“你醒了?”
她坐直身子,伸手探了探季宸浩的額頭,“不錯,真正恢複正常了。”
正準備起身,可沒有注意手腳發麻,差點踉跄一頭栽到了地上,幸好季宸浩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
“沒事,可能坐太久,有點貧血,一會就好了。”
照顧了自己一夜,臉色不好,還在強撐。
季宸浩幹脆把人抱起,放在床上,命令道,“躺好,休息,我讓阿傑過來給你看看。”
這樣的語氣,洛秋安知道,拒絕不了,所以選擇執行,本就疲疲倦堪的她,倒頭就睡着了。
“她怎麽睡這麽久,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