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專門在人家的傷口上撒完鹽,還要用力踩上一腳的洛屏平,說話技巧倒是長進不少。
“你笑什麽?” 洛屏平見洛秋安居然沒有立即反駁,就站在那嘴角彎彎地看她,讓她有種汗毛都豎了起來的感覺。
想着當年自己差點到手的錢被她給攪合沒了,最後還讓她失去孩子,洛屏平就對洛秋安恨的不行。
幸好,她憑借自己的美貌,拿着母親林白蓮的私房錢,去國外整了容,不然,隻會比眼前的洛秋安更落魄。
但整容遭受的那些痛,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也全部記在了洛秋安的頭上。
“洛屏平,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挺能耐的。”洛秋安說的是實話,她有時候挺佩服洛屏平的,覺得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強,每次隻要遇見自己,就會渾身充滿鬥志,而且越挫越勇,一點都不氣餒的類型。
洛屏平以爲洛秋安是在羨慕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搔首弄姿一番後,高傲地說道,“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如果你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可以勉爲其難地讓人幫你找個擦桌子或者掃地的工作,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一副施舍你,不用謝的表情。
洛秋安面上微微一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過不下去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洛屏平目光一滞,很快又恢複原樣,“怎麽?覺得丢人,遮掩不成就開始惱羞成怒了?”
她走近洛秋安,微咬牙,“你知道嗎?我現在看見你的樣子,我好開心,我要你嘗嘗,被人踩在腳底的滋味,如何?”
“這個你比我有經驗,你可以先分享一下。”洛秋安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那雙和季宸浩一樣清冷眸子,就那樣直直地看着洛屏平。
洛屏平顯然被激怒了,指着她的臉說道,“洛秋安,你以爲你還是當年那個神氣的洛秋安嗎?季文清死了,季宸浩也早已把你忘的一幹二淨,人家和他的前任未婚妻,現在正打的火熱,昨晚,我還在酒吧親眼看見他爲了程青雅出頭,你還在這妄想,不自量力。”
洛秋安對她的各種冷嘲熱諷,早就習以爲常了,隻是聽到季宸浩和程青雅的名字,猜測昨晚打電話的多半就是程青雅,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洛屏平看她一臉沉思,又很擔心的樣子,譏笑出聲,“你不會真的還對季宸浩還有想法吧,你可别忘了,你當初的那個孩子,不明不白的,難道還夢想人家給你養野種,真是可笑。”
小寶是洛秋安心裏的底限,她立刻毫不留情地回道,“酒吧被别人撿屍,還懷上孩子,你也不見得有多幹淨。”
這是洛屏平最不想别人提及的過往,也是她這輩子的恥辱。
她一憤怒,就開始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洛秋安,你是不是不想在錦城呆了?還有你那個老不死的外婆,信不信,我讓你們都跪下來求我。”
洛屏平最近傍上了一個留學歸來的富二代,對她的過去剛好一無所知,兩個人正處于濃情蜜意階段,男人對她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就連她偶爾使點小性子,也是哄着她,讓她有些飄飄然了。
周圍人的頻頻注目,也讓她心裏越發地得意起來。
“你這次是找了一位大叔還是爺爺?讓你這麽任性,不管我和季宸浩怎麽樣,總之比起你洛屏平,還是要熟撚幾分,你說,我要不要專門跑一趟,告訴一下他,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洛秋安語氣淡淡的,但每一句都直擊洛屏平脆弱的内心。
她再笨,也不會傻得去得罪錦城的“商業閻王”。
洛屏平心裏一緊張,說起話來也就開始有點語無倫次,“誰告訴你我找的是大叔,季宸浩才沒時間理你。”
洛秋安心裏暗罵了一句,傻貨!
然後心裏冒出來一個疑問,洛屏平來醫院做什麽?
她看着是洛屏平那張精緻到完美無缺的臉,心裏一番計較後,問道,“洛屏平,你爲什麽來醫院?”
看着她突然心虛的而眼神,洛秋安假裝一邊思考一邊移動着,“讓我猜猜。”
“呀,你這鼻子,怎麽下子變得這麽挺,不會是隆了的吧?”
“這下巴,尖尖的,真好看。”
“還有這,我記得以前不是有塊疤,你該不會也磨皮磨了吧?”
她一米七的個子,本來就比洛屏平高很多,一伸手,就能觸到洛屏平的臉,吓得她臉色蒼白地急忙躲開。
“洛秋安,你這個瘋子,你要幹什麽?”
說完,她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麽,我都還沒有碰到,就怕壞了,不會做的都是劣質品吧。”
洛秋安故意揚聲,開玩笑般的語氣,倒是引起了一陣偷笑聲,氣得洛屏平臉上紅白交加,哪裏還有剛才的半分精緻。
她看着她狠厲地說道,“洛秋安,我不會放過你的。”
洛秋安眼角都沒有動一下,淡淡地回道,“随時奉陪。”
酷帥的樣子,威風凜凜。
她不想多事,但不代表她可以随便受人欺負。
“那你給我等着。”洛屏平不甘心地跺了跺腳,走了。
洛秋安看着她離去的方向,眯起了眼,這有點不像是洛屏平的行事風格。
難道整個容,她那個豬腦袋也跟着整了一圈,還是,她這麽急匆匆地逃離,是爲了掩飾什麽東西。
洛秋安來到李歡歡的病房,剛好遇見她和謝晨淩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的場景。
“你們這是幹什麽?”
她走進去,看見裏側的半盆熱水和一張嶄新的帕子,也大概明白了,就對謝晨淩說道,“謝大哥,你去新生兒科看看孩子,這裏我來吧。”
謝晨淩看了一眼床上别過臉的李歡歡,赧着臉轉身出了房間,還細心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