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安拉住她,着急地說道,“阿姨,我們走吧,你镯子丢了,到時我賠你,歡歡真的要不行了。”
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大嬸子也看不下去,“得了,你去吧,我給你照着家。”
金姑這才慢吞吞地上了車。
到了醫院,歡歡都快漸漸失去意識。
金姑看着她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跑去給她兒子打電話。
李歡歡進了急診室一會,醫生就匆匆走了出來,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洛秋安急忙迎了上去,“我是。”
“孕婦難産,胎位不正,而且還有大出血的征兆,必須馬上進入産房進行手術。”醫生表情非常嚴肅,接着又說道,“家屬要有做好心裏準備,這種情況十分危急,有可能出現母子隻能保一人的情況,到時保大還是保小,你們要先考慮好。”
雖然醫生說的是有可能的最壞情況,但洛秋安還是毫不猶豫地回道,“醫生,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保大,保大人。”
“不行。”金姑氣沖沖地走了上來,對洛秋安說道,“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怎麽就可以私自幫我們家決定了。”
醫生一臉的糊塗,“你們究竟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我。”
兩人異口同聲。
金姑見了,上前一步拉住醫生的手,“醫生,我是病人的婆婆,是病人真正的家屬,這個女人,我們家的人都不認識,你不能聽她的,保孩子,聽我的,保孩子。”
洛秋安心急地解釋道,“不是的,醫生,我是孕婦的好朋友,是她打電話給我,讓我送她來的醫院。”
“醫生,産婦要休克了。”一位護士跑到門口大聲喊道。
金姑一聽,哀嚎道,“我的大孫子,救救我的大孫子。”
完全沒有要管李歡歡死活的意思。
“你們盡快聯系病人的直系親屬過來,手術書需要他簽字的。”醫生留下一句話後,又進入了急診室。
金姑防備地看着洛秋安,說,“哼,不要以爲你是城裏人,我就怕你,她肚子懷的,可是我們張家的子孫,哪輪得上你來指手畫腳的,我兒子就要來了,你可以走了。”
“你兒子,歡歡差點死在你們家,他早幹嘛去了?”洛秋安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如果再晚去一會,她真的無法想象,歡歡和孩子,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金姑不樂意她對兒子的指責,反駁她,“你不要亂說,人現在在裏面,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兒子可是正兒八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難道在家整天守着她一吃閑飯的,那不是耽誤我兒子前程。”
說起兒子,金姑非常地得意,向洛秋安炫耀道,“我們家強子,可能幹了,現在在大公司裏面上班,一個月要掙很多錢,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回來,連家務都做不好,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不就是生個孩子嗎?還弄出這麽大的排場,你們城裏人就是嬌氣,早聽我的,娶個鄉下丫頭多好,身體結實,做啥都比她強。”
言語間,對李歡歡,隻有無盡的不屑和嫌棄。
洛秋安氣憤地回了她一句,“那你們怎麽不去娶鄉下丫頭?”
現在在這裏叽叽歪歪的,TM的早幹嘛去了。
“你以爲我不想啊,不是看在她有個城市戶口,可以幫我兒子落戶,我才不會要她進我們張家的門。”金姑說的義正言辭,一點都沒有爲她和她兒子的無恥行徑,感到一絲羞恥。
歡歡怎麽就找了一個這樣的婆家,親自領教過後的洛秋安,心裏爲她感到深深不值和傷心。
洛秋安心裏很明白,靠自己是李歡歡朋友的身份,是幫她做不了任何決定的,關鍵時刻還可能比不上眼前這個,她名義上的婆婆。
可這家人對李歡歡的态度,又讓她非常地擔憂。
無奈之下,她隻有向季宸浩求助。
“宸浩,你救救歡歡和她的孩子,醫生說情況很嚴重,你快找人去救救他們。”
聽見洛秋安哭泣無助的聲音,季宸浩立即就讓Lance去聯系醫院,并安排好一切。
所幸的是,孩子和大人最後都順利地活了下來。
至于金姑和她那未現身的兒子,不知道季宸浩用了什麽辦法,自動消失不見了。
李歡歡一睜開眼睛,看見床邊的洛秋安,就着急地問道,“安安,孩子呢?孩子?”
“歡歡,你才做完手術,不能太激動,孩子好好的,在新生兒科。”
因爲孩子在母體裏面憋得時間太久了,一抱出來就被送去新生兒科檢查,需要在那邊科室觀察兩天。
聽過洛秋安的話,李歡歡才平靜下來,紅着眼眶看着她,“是男孩還是女孩?”
洛秋安笑着回道,“就你希望的那樣,是個粉粉嫩嫩的女孩,五官很像你,長大後一定是個标準的美人胚子。”
“是嗎,那就好。”李歡歡也輕輕地笑了。
謝晨淩趕到時,李歡歡累了,正好剛睡了過去。
看到他的出現,洛秋安有點吃驚,但很快又釋然了。
“你來的剛好,我也累了,歡歡先交給你照顧一下。”她故意打了個哈欠,扶了扶真的酸痛的腰,爲兩個人制造單獨的相處機會。
謝晨淩送洛秋安出了門,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你,安安。”
洛秋安本人也說不清楚,這樣做,對還是不對,但就是憑着直覺,做了選擇。
希望歡歡醒來,不要責怪自己才好。
洛秋安還沒有走出醫院的大門,季宸浩的電話就來了。
“你在哪?”
一貫的清冷,但她知道,清冷的表象下面,藏着一顆怎樣熾熱無比的心。
她乖乖地回答着,“我在醫院門口,正準備回家。”在對方還沒有發出聲音之前,又搶先一步補充道,“不要來接我,今晚我想下廚,你幫我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等會我把東西的清單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