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珍不承認,兩個人鬧的很不愉快。
因此季智淵跑到了國外,今天才回到錦城。
可惜,家裏一如既往空蕩蕩的。
他查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非常确定這是季宸浩别墅的電話号碼,忍不住喃喃自語,“那裏什麽時候住進去了一個孩子?”
小寶沒見D國曾姥姥的聲音,就問道,“曾姥姥,你在幹嘛?是不是嫌小寶煩,不理小寶了?”
但他很快又在心裏否認了,曾姥姥最喜歡他,怎麽可能不理他。
季智淵聽到孩子甜糯糯地話,不好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
小寶終于沉不住氣,開始出殺手锏,“曾姥姥,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你不理我,會後悔的哦。”
語氣盡顯傲嬌本質,和季宸浩有的一比。
小屁孩,這麽小,還學會利用人心,季智淵忍不住地笑出聲,腦海中出現了另外一張冰山臉。
“你不是曾姥姥,你是誰?”小寶恍然道,對對方偷聽自己講話,非常不滿。
季智淵回道,“小孩,你先告訴,你是誰?”
小寶覺得很奇怪,就說道,“我是小寶啊,你真笨?”
回想起孩子剛剛的話,好像他是說過他是誰。
隻是這個小寶,可以稱作是名字嗎?頂多就是一個乳名。
古闆的他忍不住埋怨了一句,“這些做父母的,也太不上心了。”
小寶不懂“不上心”什麽意思,但感覺肯定是不好的話,連忙爲季宸浩和洛秋安正名,“我爸爸媽咪很好,爺爺你不要罵他們。”
“那你跟我說說,你爸爸媽咪是誰?”季智淵問完,心都跟着緊張起來,不明所以。
小寶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是騙子,專門騙小朋友告訴你家庭信息,好騙我爸爸媽咪錢的那種,我才不要告訴你,壞人。”
聽見裏面的嘟嘟嘟聲,季智淵目瞪口呆,變臉比翻書還快。
這還是除了季宸浩以外,第二個敢這樣對他說話,挂他電話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這麽小的孩子。
不過,心裏對小寶是越來越好奇了,甚至連王敏珍回來了都沒有察覺。
王敏珍沒料到季智淵今天會回來,一進門,看見他坐在電話面前,酸溜溜地說道,“喲,這是跟誰打了電話,都挂了這麽久,還一臉的戀戀不舍。”
季智淵看了她一眼,眉頭一皺,瞬間不快,“你說話不要來說夾槍帶棒的,不行嗎?”
王敏珍不以爲意,伸着手打量着自己做的新指甲,越看越滿意,再看看眼前的男人,心裏就煩,沒好氣地應道,“現在這個家,我連說話都不能随便說了。”
年輕時候的季智淵,有錢有勢,外表俊朗,一身風華,到哪,都會吸引不少女人的目光。
不然,王敏珍也不會爲了得到他,費勁心思,使盡手段。
而現在,已是中年的他,卻早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王敏珍越想越不甘心,花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兒子沒了,錢和權都沒有得到,對季宸浩和洛秋安更加地憎恨起來。
季智淵看了,本有心和她好好談談,也變成了惡語相向,斥聲道,“你那什麽表情,像要把我吃了一般,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那你呢?這麽多年夫妻又把我放在哪裏?”王敏珍不服氣地反駁着。
這些年,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對季智淵這麽說話。
一雙眼睛,再也沒有往日裏的款款柔情,甚至還帶着一絲恨意。
季智淵心中一驚,說不出的心塞,“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季智淵,你什麽意思?想趕我走?”王敏珍譏諷出聲,移步到他的面前,面目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伺候你這麽多年,在你們季家伏低做小,到頭來,你還想趕我走,門都沒有。”
季智淵聽了,臉色鐵青,“那我再問你一次,宸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王敏珍心裏噔的一下,不明白那件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季智淵爲什麽今天又舊事重提,看着他陰冷的眼神,支吾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她幹脆直接釜底抽薪,“你說是就是,我也不想争辯了,怎麽了!憑什麽我兒子死了,她的賤種,不僅拿走屬于我兒子的一切,還可以這麽風風光光地活着,憑什麽?”
歇斯底裏地質問,季智淵覺得王敏珍是真的瘋了,但對于她的承認,反而産生了其他的懷疑。
他狠厲地警告她,“最好不是你,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隻要敢做危害長垣集團和宸浩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王敏珍心裏頓感一片蒼涼,又覺得他很好笑,所以詭異地笑了起來,“季智淵,都這把年紀了,你裝什麽好人,你以爲你的兒子季宸浩會感激你嗎?”
她指着窗外的不遠的那棟房子,那是以前季宸浩的母親生活的地方,說道,“呸!如果他知道,你對他媽見死不救,他隻會更恨你,比現在更多,哈哈哈……”
“你。”季智淵不敢看那裏,就跟每年都不敢去季宸浩母親墓地祭拜一樣。
當初,王敏珍買.兇.殺.人,并制造成一場意外,他全程都知道,卻也全程沉默,看着季宸浩母親死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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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地看着王敏珍,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敢把這件事告訴他,就别想拿到一丁點長垣集團的股權,更不别想像現在這樣,恣意地活着。”
王敏珍忍不住開始顫抖,毫無背景的她,怎麽可能鬥得過季智淵,還有那個股份,眼看就要到手,現在不能功虧一篑,立即換了一張讨好的臉,又變成了那個溫柔賢淑、最得季智淵心意的女人。
她拉着他的手,柔聲說道,“智淵啊,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當不得真的,而且我膽子小,你還不清楚。”
季智淵當年爲什麽會看中她。